5
箱蓋被皇上一劍挑開。
沒有預想中的男人尖叫。
只有一片金燦燦的光芒,差點閃瞎了衆人的狗眼。
箱子裏裝滿了金子、銀票,還有......幾十包我自制的“養生阿膠糕”。
那是萬貴妃這兩個月贏來的賭資和零食。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皇上握着劍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一箱子錢和零食,表情凝固了。
姜柔的笑容僵在臉上:“這......這是什麼?”
她不甘心地沖上去,指着桌上那些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麻將牌:“那這是什麼?那些奇怪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皇上轉頭看向麻將桌。
那上面擺着整整齊齊的方塊,還有安答應面前堆成小山的籌碼。
皇上的語氣裏雖然沒了殺氣,但依然陰沉。
“萬氏,你給朕解釋解釋,這是在幹什麼?”
萬貴妃嚇傻了,根本說不出話。
我立馬跪下,膝蓋砸在地磚上生疼,我聲淚俱下道。
“皇上明鑑啊!”
“娘娘思念皇上成疾,夜不能寐!這......這是娘娘爲了替皇上分憂,特意發明的‘推演戰術沙盤’!”
皇上愣住了。“戰術沙盤?”
“我指着麻將牌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正是!皇上請看,這‘條’代表兵器,‘筒’代表糧草,‘萬’代表兵馬!娘娘每日拉着各位小主在此演練,就是爲了推演邊關戰局,祈求皇上大勝歸來啊!”
我咽了口口水,“至於這名字......名爲‘麻將’,寓意‘皇上麻利地將天下治理好’!”
全場死寂。
連萬貴妃都驚恐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皇上卻若有所思地拿起一張“九條”:“兵器......那這‘白板’呢?”
我喊得聲嘶力竭:“那是......那是還沒被發現的疆土!代表皇上開疆拓土的雄心壯志!”
姜柔氣急敗壞:“一派胡言!這分明就是賭博!”
我猛地回頭,眼神犀利,“姜嬪娘娘!您怎麼能把娘娘的一片赤誠之心說成是賭博?難道在您眼裏,皇上的江山社稷還比不上幾兩銀子嗎?”
姜柔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皇上看着那一箱子金子,又看了看“戰術沙盤”,再看看衣衫不整卻“憂國憂民”的萬貴妃。
他的怒氣消了一半。
畢竟沒搜到男人,這是最重要的。
皇上看向萬貴妃,“愛妃......真有此心?”
萬貴妃反應極快,立刻戲精上身,眼淚說來就來:“皇上!臣妾心裏苦啊!臣妾日夜鑽研這沙盤,就是盼着皇上能多看臣妾一眼......沒想到竟被妹妹誤會成私通......”
她哭得梨花帶雨,撲進皇上懷裏。
皇上心軟了。
他瞪了一眼姜柔:“捕風捉影!大驚小怪!罰姜嬪禁足一個月,抄寫女德一百遍!”
姜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被太監拖了下去。
危機解除。
但皇上並沒有走。
他饒有興致地坐在桌前:“既然是戰術沙盤,那朕也要試試。萬氏,你教朕。”
那一晚,翊坤宮燈火通明。
我和萬貴妃、安答應陪着皇上搓了一整晚麻將。
我們三個眼神交流,配合默契。
給皇上喂牌,讓皇上碰,讓皇上杠。
“胡了!朕又胡了!哈哈哈哈!”
皇上贏走了萬貴妃那一箱子金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臨走時,他拍着萬貴妃的手:“愛妃果然是懂朕的解語花。這沙盤甚妙,明日朕再來。”
送走皇上,萬貴妃癱軟在椅子上,心有餘悸。
“柳兒,你這張嘴,真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我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冷冷地說:“娘娘,這次是運氣好。光靠運氣,咱們活不長。”
萬貴妃坐直了身體:“你的意思是......”
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皇上贏了錢高興,是因爲他是莊家。咱們得想辦法,把這後宮的牌局,徹底換個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