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沈如心，你再說一遍？”他聲音極冷。
我靠在陳總懷裏，仰頭看着顧瑾言猩紅的眼睛，笑得嫵媚。
“陳總願意娶我，還給我錢，小叔不該祝福我嗎？”
陳總在一旁得意地笑，伸手想摟我的腰。
顧瑾言抬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踹倒在地。
“都滾。”
房間裏的人瞬間作鳥獸散。
顧瑾言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將我按在牆上。
“沈如心，你到底要怎麼樣？”
他咬牙切齒：“錢？我給你！尊嚴？我賠你！可你非要作踐自己？”
我看着他暴怒的樣子，忽然覺得可笑。
“顧瑾言，你現在裝什麼好人？”
“五年前你毀了我，現在又跑來施舍，你以爲我會感激涕零地跟你回去？”
僵持之中，林晚寧快步走過來。
她挽住他的手臂，輕聲勸道：“瑾言，別沖動......”
顧瑾言沒理她，死死盯着我，忽然冷笑一聲。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立刻查沈如心母親的住院情況。”
很快，他臉色變了又變，滿臉歉意：
“我不知道你媽媽真的住院了......”
“不知道？”我打斷他，笑得諷刺，“那你現在知道了，又怎麼樣？”
“把手術費繳清，再安排最好的醫療團隊。”
他掛斷電話，從口袋裏掏出一張支票，塞進我手裏。
“三百萬，夠不夠？別再碰那些人了。”
我盯着那一串數字，忽然笑了，拿上轉身就要走。
他拉住我，聲音裏帶着從未有過的懇求。
“沈如心，我們談談吧。”
......
交完費後，我沒有再回夜場，爛攤子顧瑾言也會收拾好。
我還是去了他定的咖啡店。
顧瑾言坐在我對面，眼神復雜。
他低聲道：“跟我回顧家，我補償你。”
“顧瑾言，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信你？”
他沉默片刻，別開了眼。
我第一次見到顧瑾言是五年前，家族商議我的婚約。
他作爲長輩出席。
雖然只比我大幾歲，卻是那一輩裏最年輕有爲的人。
和他視線對上時我心髒都漏了一拍。
當時我備受寵愛，只一眼便足夠我大膽地拉着父母說。
“既然要聯姻，我想選他。”
他似乎聽到了這句話，笑了一聲。
父母無奈地望着我：“這是你小叔。”
自那之後，不常見的顧瑾言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
他會在我參加無聊的商業酒會時，不經意爲我擋下所有酒。
在我外出時，恰好路過的他會捎我坐他的順風車。
會記得我所有的喜好，哪怕是我只看過一眼的珠寶，第二天就會送到家裏。
甚至在我生理期不適時，都會收到他的甜點和熱飲。
我爲此怦然心動，雀躍不已。
畢竟連我家的傭人都姨母笑看着我。
可最終婚約敲定，我的未婚夫是江家獨子江明哲，也是小叔從小的好友。
任憑我怎麼求父母都不能再更改。
而且那天我才知道，我的未婚夫，當時是有女朋友的。
我破壞了別人的感情。
暴雨傾盆，我站在雨裏，一輛黑色邁巴赫無聲滑到我面前。
車窗降下，顧瑾言面容冷峻。
“上車。”
車內彌漫着淡淡的檀香，他爲我擦幹雨水，手指撫上我的臉頰。
我別開臉：“我要嫁給別人了，爲什麼還對我這麼好？”
顧瑾言沉默片刻，突然將車停在路邊。
雨水拍打車窗，形成一道與世隔絕的屏障。
他轉向我，眼神灼熱：“因爲我瘋了，明知道不該，卻依然控制不住想靠近你。”
“聯姻只是生意，可我想要的是你整個人。”
顧瑾言的唇壓下來時，我沒有躲。
漫長的深吻中，他呢喃着說：“和我在一起好嗎？我答應你，不娶別人。”
原來我偷偷暗戀的人也喜歡我。
那天之後，我們開始了秘密戀愛。
顧瑾言教會我甜蜜的吻，點到爲止的愛撫，但不管他怎麼失控，我都始終恪守着底線。
我求他趁着結婚沒有板上釘釘，求他去給聯姻做工作。
我天真地以爲，這就是愛情。
婚禮前夜，顧瑾言發來信息：“明天我會讓你成爲最幸福的新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