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風卷着大漠的沙塵,掠過白駝山的胡楊林,竟帶了幾分肅殺之氣。義父歐陽烈去世已近兩年,歐陽鋒以弱冠之齡執掌山莊事務,雖有陳忠傾力輔佐、義兄歐陽镔坐鎮後方,白駝山表面平靜,實則暗流涌動。周邊部落雖不敢明着異動,卻也多在觀望,畢竟這位新少主太過年輕,雖傳聞天資卓絕,卻從未在真正的江湖風波中顯露鋒芒。
這一日,暮色四合之際,一名渾身浴血的白駝山哨探跌跌撞撞闖入莊門,嘶啞的呼喊打破了山莊的寧靜:“少主!大事不好!西域七梟……七梟率人犯境,已攻破三座附屬村寨,擄走百餘山民,還……還放了劇毒!”
消息如驚雷般在白駝山炸開,莊內弟子頓時人心惶惶。西域七梟乃是盤踞在西域與漠北交界處的七大悍匪,個個武功高強,心狠手辣,尤以首領“毒蠍老怪”爲首,擅長用毒,麾下嘍囉衆多,多年來爲禍一方,無人敢惹。他們素來覬覦白駝山的基業與毒術秘籍,只是忌憚歐陽烈的威名,才遲遲不敢妄動。如今聽聞歐陽烈病逝,新少主年幼,便趁虛而入,想來個一擊即潰。
主廳之內,燭火搖曳,映照着衆人凝重的臉龐。歐陽镔身着青色勁裝,眉頭緊鎖,沉聲道:“西域七梟行事猖獗,麾下有數百之衆,且個個凶悍。鋒弟,你雖武功有成,但畢竟年輕,不如我們先緊閉莊門,派人前往周邊部落求援,再徐圖對策?”
廳中幾位長老也紛紛附和:“大少主所言極是,七梟來勢洶洶,不可力敵。”“新少主萬金之軀,豈能輕易涉險?”
歐陽鋒端坐主位,白衣勝雪,面容沉靜,絲毫不見慌亂。他指尖輕輕敲擊着桌案,目光掃過衆人,緩緩開口:“義父屍骨未寒,七梟便敢犯我疆土、害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若今日緊閉城門,示弱於人,日後西域各部豈會再敬服白駝山?求援之舉,只會讓江湖恥笑我白駝山無人!”
他站起身,腰間鐵杖(雖未及後來的靈蛇杖精妙,卻也經陳忠尋良鐵重鑄,杖身刻有蛇紋,暗藏機關)輕輕一頓,“咚”的一聲,震得地面塵土微動。“七梟擄走我山民,還下了劇毒,若拖延一日,便多一分傷亡。今夜,我親往破敵,不僅要敗七梟,還要救回所有被俘山民,讓他們知道,白駝山的少主,護得住自己的人!”
陳忠站在一旁,眼中閃過一絲贊許,上前一步抱拳道:“二少主所言甚是!老奴願率五十精銳弟子隨行,助少主一臂之力!”
歐陽鋒搖頭道:“陳老丈,莊內安危需你坐鎮,以防七梟聲東擊西。義兄,你也留守山莊,安撫人心。區區七梟,我一人足矣。”
“鋒弟!”歐陽镔急道,“你縱然武功高強,可七梟聯手,絕非易與!”
歐陽鋒看向他,眼神堅定:“義兄放心,義父傳我《五毒真經》全卷,靈蛇杖法亦已大成,若連區區七梟都對付不了,我又有何顏面執掌白駝山?”
他不再多言,轉身向外走去,白衣身影在燭火下愈發挺拔。“備馬,取我解毒丹與銀針!”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歐陽鋒單人獨騎,手持鐵杖,出了白駝山莊,循着哨探指引的方向疾馳而去。坐騎是白駝山特產的良駒,腳力驚人,不多時便進入了附屬村寨的地界。
沿途所見,一片狼藉。村寨被燒毀,房屋倒塌,地面上殘留着血跡與打鬥痕跡,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腥臭,正是七梟常用的“腐骨毒”氣味。歐陽鋒心中怒意更盛,催馬加急,不多時便遠遠望見前方山谷中燃起熊熊篝火,人影攢動,正是七梟的營地。
山谷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七梟顯然是做了萬全準備。篝火旁,數十名嘍囉手持兵刃巡邏,山谷深處傳來山民的呻吟聲,顯然是中毒甚深。歐陽鋒勒住馬繮,藏身於暗處,仔細觀察營地布局:七梟分坐篝火四周,各自飲酒談笑,神態囂張。爲首的毒蠍老怪身材枯瘦,面色蠟黃,手中把玩着一只劇毒蠍子,眼神陰鷙;左側是“斧魔”刑天,身材魁梧,手持一柄開山巨斧,虎背熊腰;右側是“毒針仙子”柳如眉,一身紅衣,手中拿着數根細如牛毛的毒針;其餘四人也各有兵器,或刀或劍,氣息皆不弱。
歐陽鋒心中有數,悄然翻身下馬,將馬匹藏於密林之中,隨後施展《靈蛇身法》,如鬼魅般潛入營地。他身形靈動,避開巡邏嘍囉的視線,徑直向山谷深處而去。那裏關押着被俘的山民,個個面色青紫,嘴唇發黑,顯然是中了腐骨毒,若不及時救治,不出三個時辰便會骨骼盡腐而亡。
他取出懷中的解毒丹,這是他根據《五毒真經》下冊所載秘方煉制而成,專門克制腐骨毒。他屏住呼吸,快速將解毒丹分發給尚能吞咽的山民,又取出銀針,以“金針渡厄”之法,爲昏迷不醒的山民施針排毒。銀針在他手中如靈蛇穿梭,精準刺入穴位,引出黑色毒血,山民們的呻吟聲漸漸減弱。
“誰在那裏?”一名巡邏嘍囉察覺到異動,大喝一聲,提刀便向歐陽鋒砍來。
歐陽鋒眼神一冷,不閃不避,手中鐵杖輕輕一挑,杖身如靈蛇纏枝,瞬間纏住了嘍囉的刀柄,手腕一用力,嘍囉只覺一股陰柔之力傳來,刀柄脫手而出,整個人被杖力帶得一個踉蹌。歐陽鋒順勢一腳,將其踢暈在地,動作幹淨利落,未發出半點多餘聲響。
他安頓好山民,囑咐他們待在原地切勿亂動,隨後轉身向篝火旁的七梟走去。此時,七梟已然察覺異樣,毒蠍老怪放下手中蠍子,陰惻惻地說道:“何方鼠輩,敢闖我七梟的營地?”
歐陽鋒緩步走出陰影,白衣勝雪,手持鐵杖,立於篝火光芒之中,目光冷冽地掃過七梟:“白駝山歐陽鋒,特來取爾等狗頭,爲我山民報仇!”
“歐陽鋒?”七梟聞言,皆是一愣,隨即哄堂大笑。斧魔刑天拍着大腿道:“原來就是那個剛繼位的毛頭小子!歐陽烈死了,你白駝山也該改朝換代了,還敢口出狂言!”
毒針仙子柳如眉掩嘴輕笑,眼中滿是不屑:“小郎君生得倒是俊俏,可惜就是太蠢了。憑你一人,也想對付我們七兄弟?不如乖乖交出《五毒真經》,再拜我等爲師,或許還能留你一條性命。”
歐陽鋒面色不變,手中鐵杖微微一抖,杖身蛇紋仿佛活了過來,散發出淡淡的寒氣:“廢話少說,要麼束手就擒,要麼,死!”
“找死!”毒蠍老怪怒喝一聲,右手一揚,手中的毒蠍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歐陽鋒,同時身形一閃,雙手成爪,抓向他的面門。毒蠍身上帶着劇毒,觸之即死,而毒蠍老怪的“毒爪功”更是陰毒無比,爪風之中蘊含毒勁。
歐陽鋒不慌不忙,腳下施展《靈蛇身法》,身形如清風般避開毒蠍,同時鐵杖橫掃,杖風凌厲,逼退毒蠍老怪的攻勢。鐵杖與毒爪相撞,“鐺”的一聲,火星四濺。毒蠍老怪只覺一股剛柔並濟的力道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心中暗驚:這小子年紀輕輕,內力竟如此深厚!
他不敢大意,口中呼嘯一聲,七梟頓時齊齊出手,圍攻而上。斧魔刑天揮起開山巨斧,勢如劈山,直砍歐陽鋒頭顱;柳如眉手中毒針如雨般射出,針上淬有劇毒,封鎖他所有閃避路線;其餘四人也各施絕招,刀光劍影,瞬間將歐陽鋒籠罩其中。
歐陽鋒臨危不亂,靈蛇杖法施展到極致。鐵杖在他手中如一條靈動的白蛇,時而纏繞,時而點刺,時而橫掃,“以柔制剛”的要訣發揮得淋漓盡致。面對刑天的巨斧,他不與硬拼,杖身纏繞住斧柄,借力打力,讓刑天的巨斧偏離方向,劈在地上,震起一片塵土;面對柳如眉的毒針,他杖尖連挑,將毒針盡數擊飛,部分毒針甚至被他借力反彈,射向其他梟匪;面對其餘四人的圍攻,他身形輾轉騰挪,杖法變幻莫測,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攻擊,同時還能伺機反擊。
篝火映照下,白衣少年與七位悍匪纏鬥在一起,鐵杖舞動如風,蛇影重重,每一招都暗藏玄機。莊內弟子曾問他靈蛇杖法的精髓,他只說:“蛇之爲物,柔可纏石,銳可穿木,後發而先至,待機而擊。”此刻他便如一條蓄勢待發的靈蛇,看似被動防御,實則每一次閃避、每一次反擊,都精準地拿捏着對手的破綻。
鬥至百餘合,七梟漸漸感到吃力。他們雖人多勢衆,但歐陽鋒的杖法太過靈動,內力又深厚綿長,剛柔並濟,讓他們無從下手。斧魔刑天性子最急,見久攻不下,怒吼一聲,猛地催動內力,巨斧帶着千斤之力劈向歐陽鋒,竟不顧自身防御。
歐陽鋒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正是反擊之時!他不退反進,鐵杖一沉,避開巨斧鋒芒,杖尖如蛇吐信,精準點向刑天的膝蓋穴位。刑天只覺膝蓋一麻,雙腿發軟,巨大的慣性讓他向前撲去,歐陽鋒順勢一腳踹在他胸口,刑天如斷線的風箏般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爬不起來。
“老三!”其餘六梟驚呼,攻勢不由得一緩。
歐陽鋒得勢不饒人,鐵杖舞動得愈發迅猛,“靈蛇出洞”“白蛇纏枝”“毒蟒吐信”,一招招精妙的杖法接連使出。他將《五毒真經》中的毒勁融入杖法之中,杖風所過,帶着淡淡的毒性,雖不致命,卻能擾亂對手的內力運行。
毒針仙子柳如眉見勢不妙,暗中取出一枚“七絕針”,此針劇毒無比,中者七日之內必亡。她趁歐陽鋒與其餘五梟纏鬥之際,悄然將七絕針射出,直指歐陽鋒後心。
歐陽鋒早已察覺背後異動,側身避開,同時鐵杖反手一挑,將七絕針挑飛,針尾正好刺入一名梟匪的手臂。那梟匪慘叫一聲,手臂瞬間發黑腫脹,毒性蔓延極快。歐陽鋒冷聲道:“以毒害人,便讓你嚐嚐毒的滋味。”
他不給衆人喘息之機,鐵杖如一道白影,閃電般點向柳如眉的手腕。柳如眉大驚失色,想要閃避,卻已來不及,手腕被杖尖點中,手中毒針盡數掉落,內力被封,再也無法動手。
短短半個時辰,七梟已折損兩人,剩下五人心中發寒,再也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毒蠍老怪知道今日遇到了硬茬,若是再鬥下去,恐怕全軍覆沒。他虛晃一招,跳出圈外,沉聲道:“歐陽少主武功高強,我等佩服。今日之事,是我等冒昧,還請少主網開一面,我等即刻退去,再也不敢侵犯白駝山疆土。”
“退去?”歐陽鋒冷笑一聲,“傷我子民,毀我村寨,一句‘冒昧’便可了事?今日,你們一個也走不了!”
他話音未落,鐵杖再次出手,直指毒蠍老怪。毒蠍老怪面色劇變,雙手成爪,全力抵擋。兩人瞬間纏鬥在一起,毒蠍老怪的毒爪功陰毒狠辣,招招致命,而歐陽鋒的靈蛇杖法靈動刁鑽,步步緊逼。毒蠍老怪漸漸不支,被歐陽鋒的杖風逼得連連後退,身上已中數杖,鮮血淋漓。
其餘四梟見狀,想要上前相助,卻被歐陽鋒的杖風所阻,根本無法靠近。歐陽鋒以一敵五,絲毫不落下風,靈蛇杖法忽剛忽柔,剛時如雷霆萬鈞,柔時如流水潺潺,將五人死死纏住。
又鬥了數十合,歐陽鋒瞅準一個破綻,鐵杖猛地發力,杖尖刺穿一名梟匪的肩膀,那梟匪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緊接着,他身形一晃,避開另一名梟匪的刀鋒,鐵杖橫掃,將其腿骨打斷。剩下三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便想逃跑。
“留下吧!”歐陽鋒大喝一聲,內力催動到極致,鐵杖如長蛇般飛出,纏住一名梟匪的腳踝,猛地一拉,那梟匪摔倒在地,被隨後趕來的歐陽鋒一腳踹暈。最後兩人見勢不妙,分頭逃竄,歐陽鋒豈能容他們逃脫,施展《靈蛇身法》,如鬼魅般追上,鐵杖點穴,將兩人先後擒住。
此時,山谷中只剩下毒蠍老怪還在負隅頑抗。他見手下盡數被擒或被殺,心中已是絕望,瘋狂地催動內力,毒爪功愈發陰毒,甚至不惜自損經脈,想要與歐陽鋒同歸於盡。
歐陽鋒眼神一凝,不再留手。他將《五毒真經》上下兩冊的要義融會貫通,內力與毒勁完美結合,鐵杖之上泛起一層淡淡的青芒。“靈蛇杖法——毒蟒吞象!”
鐵杖帶着呼嘯的風聲,如巨蟒張口,直撲毒蠍老怪。毒蠍老怪想要閃避,卻被杖風鎖定,根本無法動彈。他只能拼盡全力,雙手護在胸前,硬接這一擊。
“嘭”的一聲巨響,毒蠍老怪如遭重擊,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山石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黑血,顯然是毒勁反噬,經脈盡斷。他掙扎着想要爬起來,卻再也無能爲力,只能怨毒地看着歐陽鋒:“歐陽鋒……你……你不得好死!”
歐陽鋒緩步走到他面前,鐵杖指着他的咽喉:“善惡終有報,你爲禍西域多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他手腕一用力,鐵杖微微下沉,毒蠍老怪眼珠一凸,便氣絕身亡。
解決了七梟,歐陽鋒轉身回到山谷深處,此時被俘的山民已大多蘇醒,看到歐陽鋒渾身浴血、手持鐵杖走來,紛紛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多謝少主救命之恩!”“少主大仁大義,我等永世不忘!”
歐陽鋒扶起衆人,溫聲道:“大家都是白駝山的子民,護佑你們,是我的責任。”他取出剩餘的解毒丹,分發給衆人,又爲傷勢較重者施針療傷。
忙碌了一夜,天已蒙蒙亮。陳忠擔心歐陽鋒安危,率領莊內弟子趕來支援,看到山谷中七梟的屍體與被解救的山民,心中大喜,連忙上前道:“少主神威!恭喜少主旗開得勝!”
歐陽镔也快步走上前,眼中滿是敬佩與愧疚:“鋒弟,愚兄先前多有疑慮,是我目光短淺了。你今日一戰,不僅爲白駝山除去大患,更揚我山莊威名,日後,愚兄定會全力輔佐你!”
歐陽鋒微微一笑:“義兄言重了,白駝山是我們共同的家,理當同心協力。”
消息傳回白駝山,全莊上下一片歡騰。弟子們對歐陽鋒愈發敬畏,周邊部落的首領也紛紛派人前來祝賀,獻上厚禮,表達臣服之意。那些被解救的山民更是感念歐陽鋒的恩德,將他奉若神明,四處傳頌他的事跡。
這一戰,歐陽鋒不僅以靈蛇杖法連敗西域七梟,彰顯了過人的武功,更以妙手解毒、拯救子民的義舉,贏得了白駝山上下的衷心擁戴。他不再是那個需要依靠義父餘蔭的少年,而是真正能獨當一面、護佑一方的白駝山主。
當晚,白駝山設宴慶賀,莊內張燈結彩,歡聲笑語。歐陽鋒端坐主位,接受衆人的祝賀,白衣勝雪,眉目間雖有疲憊,卻難掩鋒芒。陳忠端着一杯酒,走到他面前,欣慰地說道:“少主今日所作所爲,深得莊主遺志。‘毒可殺人,亦可活人’,您真正領悟了這其中的真諦。”
歐陽鋒舉起酒杯,看向窗外的明月,想起義父臨終前的囑托,心中感慨萬千。他飲下杯中酒,沉聲道:“義父的教誨,我不敢忘。只是這江湖險惡,人心叵測,若沒有足夠的力量,想要護佑身邊之人,談何容易?”
陳忠聞言,心中微微一嘆。他知道,經此一戰,歐陽鋒不僅收獲了威望,也更深刻地體會到了力量的重要性。這或許是好事,能讓他更快成長,但也隱隱讓陳忠有些擔憂,怕他日後會被力量所迷,偏離初心。
宴罷,歐陽鋒獨自回到院落。他取出那本完整的《五毒真經》,借着月光翻閱,上下兩冊合參,武學與毒術、醫術的奧秘在他眼前徐徐展開。他知道,今日的勝利只是一個開始,西域江湖並不平靜,中原武林更是高手如雲,想要真正立足,守護白駝山,他還需要變得更強。
手中的鐵杖靜靜躺在桌案上,杖身沾染的血跡已被擦拭幹淨,但那股浴血奮戰的鋒芒仿佛仍未消散。歐陽鋒撫摸着杖身的蛇紋,心中暗暗立誓:他日,我不僅要讓白駝山成爲西域的霸主,更要闖一闖那中原江湖,會一會天下高手,讓世人皆知“歐陽鋒”之名!
月光如水,灑在他年輕而堅毅的臉龐上。此刻的他,心中既有濟世救人的仁心,也有稱霸江湖的野心。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信念交織在一起,將指引着他在未來的江湖路上,一步步前行,也一步步走向那注定充滿掙扎與抉擇的命運。而西域七梟的覆滅,只是他傳奇一生的一個小小注腳,更波瀾壯闊的故事,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