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老御劍而來，身後跟着五位內門執事，個個氣息沉凝，至少都是築基中期修爲。看到鎮魔碑前慘烈的景象和重傷的林昊五人，周長老面色凝重。
“詳細情況已經通過傳訊了解。”他手一揮，數道溫和的靈力注入五人體內，暫時穩住傷勢，“宗門已經派人加固黑水澤封印，宗主親自下令，徹查魔修之事。”
他看向林昊和蘇清影：“你們兩個，隨我回宗。碧水宗的三位，也請隨行，需要你們向宗門高層詳細稟報經過。”
趙元三人恭敬應是。
周長老取出一艘雲舟，衆人登上。雲舟化作流光，向雲嵐宗疾馳。
舟上，周長老親自爲林昊療傷。築基後期的精純靈力涌入，修復着破碎的經脈和髒腑。一炷香後，林昊臉色恢復了些許紅潤，但混沌核心的損傷和星塵劍的毀壞，不是簡單療傷能解決的。
“你的劍毀了，但劍道未失。”周長老看着林昊，“記住，真正的劍修，劍在手中，更在心中。待你傷愈，宗門會補償你一柄更好的劍。”
他又看向蘇清影：“你在危急關頭能臨陣推演陣法，借助鎮魔碑之力，這份悟性和決斷，實屬難得。宗主已有安排，你且安心養傷。”
雲舟飛入雲嵐宗，直接降落在主峰廣場。廣場上已有數人在等候——除了幾位內門長老，還有一位身穿碧水宗長老服飾的中年美婦。
“周長老。”碧水宗美婦上前，看到趙元三人無大礙，鬆了口氣，“多謝貴宗援手。”
“何長老客氣。”周長老點頭，“請隨我來，宗主在議事殿等候。”
衆人前往議事殿。殿內，一位白衣女子高坐主位，正是雲嵐宗宗主，雲夢瑤。她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容貌絕美，氣質清冷如仙，但眼中偶爾閃過的滄桑，顯示出她絕非表面這般年輕。
“拜見宗主。”衆人行禮。
雲夢瑤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林昊和蘇清影，眼中閃過一絲異彩：“黑水澤之事，本座已大致知曉。何長老，貴宗弟子勞苦功高，本座會備厚禮感謝。”
碧水宗何長老連忙道：“宗主言重了，除魔衛道，本是我等修士分內之事。”
“趙元，你們將經過詳細道來。”雲夢瑤道。
趙元恭敬應諾，將黑水澤所見所聞一一稟報，包括守陣人的犧牲、魔修的陰謀、鎮魔碑的預言，都毫無遺漏。
聽到“混沌現世，太陰相伴。雙星耀世，方解此厄”時，殿內幾位長老都面色微變，看向林昊和蘇清影的目光變得復雜。
雲夢瑤聽完，沉默片刻，道：“此事牽扯甚大，暫時封鎖消息。碧水宗的三位弟子，這三個月就留在雲嵐宗吧，一來療傷，二來避禍。何長老以爲如何？”
何長老心領神會：“一切聽從宗主安排。”
“周長老，帶他們去‘雲海苑’休息，賜療傷丹藥，按內門弟子待遇。”雲夢瑤吩咐。
周長老領命，帶着趙元三人退下。
殿內只剩下林昊、蘇清影和幾位核心長老。
雲夢瑤起身，走到兩人面前，仔細打量。她的目光如實質般掃過，林昊感覺到丹田中的混沌核心竟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什麼。
“果然是混沌靈根...”雲夢瑤輕聲道，“還有太陰之體...上古預言，竟在這一世應驗了。”
“宗主，那預言...”林昊忍不住問。
雲夢瑤抬手止住他的話：“有些事，現在告訴你們還太早。你們只需知道，雲嵐宗會全力培養你們。但相應的，你們也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她頓了頓，道：“按照原計劃，你們三個月後才正式進入內門。但現在情況特殊，本座決定，讓你們提前入內門，並拜入隱霧峰。”
“隱霧峰！”幾位長老同時驚呼。
一位白發長老急道：“宗主，隱霧峰百年未收徒，規矩不可廢啊！”
“規矩是死的。”雲夢瑤淡淡道，“況且，隱霧峰那位已經同意了。”
提到“那位”，幾位長老都露出敬畏之色，不再反對。
“隱霧峰是雲嵐宗最特殊的地方，不屬七峰之列，獨立於宗門體系之外。”雲夢瑤對兩人解釋，“峰主是一位太上長老，常年閉關，峰中事務由大師姐‘柳輕煙’主持。那裏弟子極少，但每一個都非同尋常。”
她取出一枚雲霧繚繞的令牌：“這是隱霧峰弟子令，持此令可自由出入宗門大部分禁地，享受真傳弟子待遇。明日，柳輕煙會來接你們。”
林昊和蘇清影接過令牌，感受到令牌中蘊含的磅礴靈力，都心中一凜。
“你們的傷勢，隱霧峰會負責治療。”雲夢瑤最後道，“好好修煉，莫負宗門期望。”
離開議事殿，一位執事弟子引兩人前往臨時住處——一座位於主峰半山腰的獨立小院。這裏靈氣濃鬱程度遠超外門，連呼吸間都能感到靈力增長。
院中已有兩人等候。
一位是身穿青衣的年輕女子，約莫二十出頭，容貌清秀，氣質溫婉，腰間懸着一柄古樸長劍。另一位是個白發老者，手持藥箱，顯然是一位醫修。
“林師弟，蘇師妹，我是柳輕煙。”青衣女子微笑，“這位是丹霞峰的孫長老，專程來爲你們療傷。”
孫長老也不多話，先爲林昊診脈，眉頭漸漸皺起：“經脈受損七成，髒腑移位，更嚴重的是...丹田中有種特殊力量損耗過度，幾乎枯竭。這傷，需要至少三個月靜養。”
他又檢查蘇清影：“靈力透支，神識震蕩，但根基未損，調養一月即可恢復。”
柳輕煙點頭：“有勞孫長老開藥。”
孫長老取出兩個玉瓶：“紅瓶內服，白瓶外敷。每日運功三個周天，不可急躁。”又遞給林昊一個小玉盒：“這裏面是三粒‘養元丹’，專治丹田損傷，七日一粒。”
“多謝長老。”兩人接過。
孫長老離開後，柳輕煙道：“隱霧峰人少，規矩也少。但有一條必須記住——峰中之事，不得外傳。明日我會帶你們入峰，今天好好休息。”
她留下兩套隱霧峰弟子服飾，也告辭離去。
院中只剩下兩人。
蘇清影打開玉瓶，倒出丹藥。丹藥晶瑩剔透，散發着濃鬱藥香，顯然不是凡品。她遞給林昊一粒：“先服藥。”
服下丹藥，運轉功法，溫和的藥力在體內化開，修復着受損的經脈。林昊能感覺到，混沌核心雖然黯淡，但在養元丹的滋養下，正緩慢恢復。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柳輕煙準時到來。
“走吧，帶你們看看未來的家。”
她引兩人來到主峰後山一處懸崖。崖前雲霧翻涌，看不見對面景象。柳輕煙取出弟子令，對着雲霧一晃，雲霧向兩側分開，露出一條懸空石階，通向雲霧深處。
踏上石階，林昊才發現這石階竟是懸浮的，每走一步，腳下雲霧都會托起，如踏雲端。走了約百步，前方豁然開朗——
一座懸浮在雲海之上的山峰映入眼簾。山峰不大，但精致如畫，亭台樓閣隱在雲霧中，靈氣濃鬱到幾乎化液。峰頂有一株巨大的古樹，樹冠如雲，枝葉間有流光閃爍。
“這就是隱霧峰。”柳輕煙介紹，“峰中目前只有六人：峰主師尊常年閉關，大師兄在外遊歷，二師姐在煉丹，三師兄在研究陣法，四師兄...嗯，在睡覺。加上我，再加上你們，就是八個了。”
她帶着兩人參觀。隱霧峰雖小，但設施齊全——藏書閣、煉丹房、煉器室、演武場一應俱全，而且品質極高。
“藏書閣裏有宗門大部分功法，包括一些外界失傳的秘本。煉丹房和煉器室的地火是宗門最好的。演武場有特殊的空間陣法，可以模擬各種戰鬥環境。”
柳輕煙最後帶他們來到住處——兩座相鄰的竹樓，竹樓建在懸崖邊，推開窗就能看到雲海翻涌，景色絕美。
“這裏就是你們以後的住處。日常修煉有問題可以問我，也可以去請教其他師兄師姐。隱霧峰弟子每月可以領取的資源是其他內門弟子的三倍，但相應的，宗門也會安排更困難的任務。”
她想了想，又道：“對了，楚家那邊，宗主已經警告過了。但你們還是要小心，楚家勢大，在宗門內盤根錯節，明的他們不敢，暗地裏的小動作不會少。”
交代完畢，柳輕煙離去。
兩人在竹樓中安頓下來。蘇清影幫林昊換藥，看着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眼中滿是心疼：“下次不要這麼拼命了。”
“不拼命，鎮魔碑就毀了。”林昊苦笑，“而且那一劍...是混沌劍經中的禁招，我也沒想到威力那麼大，反噬也這麼強。”
蘇清影輕嘆，取出一枚玉簡：“這是我在藏書閣找到的，關於混沌靈根的記載。裏面提到，混沌靈根雖強，但每一次突破都需要海量資源，而且容易引發天妒，雷劫會比常人凶猛數倍。”
林昊接過玉簡，神識探入。玉簡中記載，上古時期曾有幾位混沌靈根修士，每一個都驚天動地，但大多早夭，能修至大成者寥寥無幾。原因就是混沌靈根需要吸收各種屬性的靈氣，突破時引發的雷劫也是混合屬性，極難抵擋。
“看來前路艱難啊。”林昊感慨。
“但我會陪你一起。”蘇清影握住他的手。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在隱霧峰靜心養傷。
隱霧峰果然如柳輕煙所說，弟子雖少但各有所長。二師姐沐雨是煉丹大師，聽說蘇清影也懂煉丹，熱情地拉着她探討丹道，還送了她一尊上品丹爐。三師兄墨塵是陣法狂人，整日研究各種陣法，聽說蘇清影在黑水澤臨陣推演的事跡後，驚爲天人，非要和她切磋陣法造詣。
四師兄...確實在睡覺。林昊第一次見他時，他躺在藏書閣的屋頂上，蓋着一本書當被子，睡得正香。柳輕煙說，這位四師兄修煉的是“夢道”，睡覺就是修煉。
大師兄在外遊歷未歸，峰主師尊更是一直在閉關，從未露面。
在這樣的環境中，兩人的傷勢恢復得很快。一個月後，蘇清影完全康復，修爲甚至精進到煉氣七層巔峰。林昊的經脈也修復了八成，但混沌核心的恢復緩慢，星塵劍的毀壞更是無法彌補。
這一日，柳輕煙召集兩人。
“你們的傷恢復得差不多了，該開始正式修煉了。”她正色道，“隱霧峰弟子的修煉方式和其他峰不同。我們不講究按部就班，而是因材施教。”
她看向林昊：“林師弟，你的混沌劍經需要實戰磨礪。三日後，宗門的‘幻劍塔’開啓，你去闖塔。闖過多少層，宗門就給你多少資源獎勵。”
又看向蘇清影：“蘇師妹，你的太陰玄鑑需要太陰之力滋養。峰頂的‘月華池’每月十五月圓之夜開啓，你可以去那裏修煉。另外，丹霞峰正在煉制一批特殊丹藥，需要精通太陰之力的修士協助，你可以去幫忙，報酬豐厚。”
兩人點頭應下。
“另外，宗門有個任務需要你們去完成。”柳輕煙取出一枚任務玉簡，“南疆‘萬蠱門’近日異動頻繁，懷疑與魔修有關。宗門要派一支隊伍去調查，你們也在名單上。一個月後出發。”
“萬蠱門？”蘇清影皺眉，“那個以蠱術聞名的邪道宗門？”
“萬蠱門亦正亦邪，但近年來確實有些異常。”柳輕煙道，“這次任務危險，但也是機會。如果表現好，宗門會獎勵你們進入‘天劍秘境’的資格。”
天劍秘境！林昊眼睛一亮。那是雲嵐宗最著名的秘境之一，傳說是一位上古劍仙留下的傳承之地，對劍修有極大好處。
“我們會好好準備。”林昊道。
柳輕煙點頭：“去準備吧。幻劍塔和月華池都是難得的機緣，不要浪費。”
離開後，兩人商議。
“萬蠱門任務危險，我們必須盡快提升實力。”蘇清影道，“昊哥哥，你的新劍有着落了嗎？”
林昊搖頭：“張大師說，要煉制一柄能承受混沌之力的劍，需要特殊材料，目前還缺幾種主材。”
“我這裏有些貢獻點，你先用着。”蘇清影遞過自己的貢獻點令牌，“另外，我可以在丹霞峰幫忙時，問問有沒有特殊材料。”
“那你呢？月華池對你修煉很重要，不要爲我耽誤了。”
蘇清影淺笑：“放心，我有分寸。”
三日後，幻劍塔開啓。
幻劍塔共九層，每層都有劍意幻影守護，越往上越強。據說第九層有上古劍仙留下的傳承，但千年來無人能闖過第八層。
林昊來到塔前，已有不少內門弟子聚集。看到他出現，議論聲四起。
“那就是林昊？聽說他以煉氣七層擊敗了半只腳踏入築基的楚天驕？”
“先天劍魄，果然不凡。”
“不過他的劍好像毀了，這次闖塔怕是難了。”
林昊面色平靜，走到塔前。守塔長老檢查了他的弟子令，點頭放行。
踏入第一層，眼前景象變化——一個劍客幻影持劍而立，氣息相當於煉氣七層。
“擊敗我，可入第二層。”幻影開口，聲音機械。
林昊手中無劍，但他並指如劍，混沌劍氣凝聚指尖。
“請指教。”
他一步踏出，劍氣如虹。
塔外，衆人看到第一層的燈盞亮起，然後第二層、第三層...
短短一炷香時間，林昊已連闖三層，進入第四層。
“好快！”
“他手中無劍，劍氣卻如此凌厲，這就是先天劍魄嗎？”
第四層，對手是煉氣八層的劍意幻影，而且劍法精妙，已具劍勢雛形。林昊用了半炷香時間才擊敗，進入第五層。
第五層，煉氣九層，劍勢大成。
林昊陷入苦戰。他手中無劍，混沌劍氣雖利，但消耗極大。戰到百招，他靈力已近枯竭。
“必須速戰速決。”他心念一動，回想起鎮魔碑前那一劍的感悟。
混沌劍經的要義，不在於招式的華麗，而在於對“混沌”的理解。混沌是什麼？是萬物之始，也是萬物之終。是一，也是萬。
他閉上眼，不再關注對手的招式，而是感受着周圍的“氣”——劍氣的銳利、靈氣的溫和、塔陣的穩固...種種氣息交織，構成這個空間。
“我明白了...”林昊睜開眼，眼中閃過明悟。
他抬手，並非斬出劍氣，而是在虛空中輕輕一劃。
這一劃，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但整個第五層的空間都微微一震。劍意幻影的動作忽然停滯，然後如鏡花水月般破碎。
第五層，過！
塔外，第五層的燈盞亮起，引起一片驚呼。
但林昊沒有進入第六層，而是轉身出了塔。他臉色蒼白，剛才那一劃看似簡單，卻耗盡了他所有靈力和心神。
守塔長老看着他，眼中閃過欣賞：“以指代劍，劃破虛空...小家夥，你對劍道的理解，已經超越了很多築基期劍修。”
“長老過獎。”林昊謙虛道。
“你闖過五層，按規矩，可獲得五千貢獻點和一次進入‘劍冢’挑選劍器的機會。”守塔長老遞過一枚令牌，“憑此令牌，隨時可去劍冢。”
“多謝長老。”
林昊接過令牌，心中一動。劍冢是雲嵐宗收藏歷代名劍的地方，或許能找到適合的劍。
他正要離開，一個聲音叫住了他。
“林師弟請留步。”
回頭一看，是一個身着白衣的青年，氣質儒雅，腰間懸着一柄白玉長劍。
“在下蕭逸，天劍峰真傳弟子。”青年微笑，“見師弟劍道天賦驚人，想與師弟交個朋友。另外...聽說師弟缺一柄好劍，我正好知道劍冢中有一柄劍，或許適合師弟。”
林昊心中一凜。這蕭逸氣度不凡，修爲深不可測，至少是築基期。更重要的是，他出現的時機太巧了。
“蕭師兄有何指教？”林昊謹慎道。
蕭逸笑容不變：“指教不敢當。只是師弟可知，你已經被很多人盯上了。先天劍魄，混沌靈根...這樣的天賦，既讓人羨慕，也讓人忌憚。”
他壓低聲音：“楚家只是明面上的敵人。暗地裏，想打你主意的人，更多。”
林昊沉默片刻，道：“師兄爲何告訴我這些？”
“因爲我看好你。”蕭逸坦然道，“雲嵐宗需要天才，但天才往往早夭。我希望你能成長起來，成爲宗門真正的棟梁。所以，願意幫你一把。”
他取出一枚玉簡：“這裏面是劍冢中那柄劍的信息。另外，萬蠱門任務，我也會去，到時候可以互相照應。”
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林昊一人。
林昊看着手中的玉簡，神識探入。玉簡中記載着一柄劍的信息——
劍名：無塵
品階：上品法器（可成長）
特性：劍身由‘虛空晶石’鍛造，可容納各種屬性的靈力，尤其適合特殊體質修士。
藏處：劍冢第三層，東南角。
林昊握緊玉簡，眼中閃過思索。
蕭逸...這個人，是敵是友？
但無論如何，劍冢之行，勢在必行。
他抬頭望向隱霧峰方向，雲霧繚繞中，竹樓若隱若現。
無論前路多少風雨，他都會走下去。
爲了自己，也爲了並肩的那個人。
而此刻，隱霧峰頂，雲夢瑤與一位白發老者對坐弈棋。
老者落下一子，輕聲道：“那孩子，闖過幻劍塔五層了。”
雲夢瑤點頭：“比預想的快。”
“混沌靈根...太陰之體...”老者嘆息，“這一世，果然是大爭之世。該來的，終究會來。”
“師尊認爲，他們能走到哪一步？”雲夢瑤問。
老者望向遠方，眼中閃過追憶：“上古預言中，雙星耀世，可解大劫。但大劫之前，必有大難。他們要走的路...還很長。”
棋盤上，黑白棋子交織，如命運的脈絡。
而林昊與蘇清影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