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凝當即走上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丁媽媽,丁媽媽昂起首,也直視着趙知凝。
趙知凝眼含凶光,緩緩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丁媽媽就走了上前,或許是她這副樣子,氣勢有些強,加上說到底趙知凝是主子,丁媽媽及時是太子妃的得力人,那也是奴才。
丁媽媽最終在對視中,屈服下來,微微福身,不情不願的行禮,“請趙主子安。”
秋桃站起身,憤然的看着丁媽媽。
趙知凝問秋桃,“誰打的你?”
秋桃立即抬手指着丁媽媽,“她,這老虔婆竟然羞辱主子您,奴婢一時氣不過,與她爭執,她就打了奴婢。”
趙知凝聞言蹙眉,對秋桃道,“當着我的面,你打回去。”
秋桃一聽,神色一喜,隨後上前準備動手,丁媽媽卻忽然眼神凌厲幾分, “你敢?我可是太子妃身邊的人,你敢打我,就是打太子妃的臉。”
秋桃被丁媽媽這番話給唬住了,及時收了手,忌憚的看着丁媽媽,隨後回頭看着趙知凝,臉上盡是茫然。
趙知凝卻上前利落的兩個巴掌落下,打得丁媽媽雙手捂着臉,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趙知凝,頓時語塞。
“你一個狗奴才都敢在我跟前耀武揚威,是太子妃指使你這麼做的嗎?太子妃一向號稱賢德,養的奴才如此狂傲無禮,連主子都敢欺辱了,看樣子這賢名徒有虛名啊。”趙知凝諷刺道。
“趙主子,你這是污蔑!”丁媽媽咬牙道。
趙知凝轉手又打丁媽媽一巴掌,“這巴掌是我替太子妃打的,讓你謹記自己的身份,出門別給太子妃丟人,今日是冒犯我,我不計較,他日若是沖撞其他貴人,可就是大禍了。”
這巴掌很用力,打得丁媽媽的嘴角都流了血,但丁媽媽卻不敢回嘴了。
趙知凝看向不遠處看熱鬧的奴仆們,一個個對上趙知凝的眼神,全都低下頭,然後互相驅散了。
“屋裏的飯菜冷了,去重做一份新的來。”趙知凝冷聲吩咐。
奴才們這才趕緊去照做了。
但飯菜重新端上來後,她反而沒有了胃口,或許是有了孕反應,完全沒有了食欲。
加上嗜睡,她仰躺就是一天。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但卻看見裴柏麟坐在她的床前,見她醒來,當即給她拿軟枕墊了墊腰,問道,“聽說你今日不曾進食,爲什麼?是生氣孤沒有讓你入宮?”
“單純沒有胃口而已。”她淡淡道。
他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便也理解了。
“沒有胃口也要吃,你不吃孩子也要吃。”他說。
她深吸口氣,心中有許多話想說,但醞釀一番,又覺得無話可說。
這裏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但裴柏麟就是變了,也並不在乎她的想法。
她計較自己的感情錯付,又不甘心之前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
“你之前殺了袁婆子的事,想來也過去了,這幾日就解了你的禁足,無事也可以出去院子裏走走,對你和孩子也好。”他又說。
聞言,她終於是情緒有些鬆動,抬眼看他,“你是不是很厭煩我?”
他聽完一愣,皺眉不解,“爲什麼這麼問?”
“你殺了紅喜,難道不是爲了太子妃報復我嗎?”
他轉過頭沒有看她,道,“紅喜沒有規勸你做事考慮後果,本就該罰,孤的確是要讓你記住,你的一切行爲,都會有人因爲你犯錯而死。”
原本還有些鬆動的情緒,在聽到他說的這番話後,她頓時自嘲一笑,她竟然這麼會自我感動。
女人果然感性,容易自我感動。
裴柏麟如此看重權勢地位,解了禁足並不是看重自己,只是爲了孩子而已。
但她就是恨自己下賤,竟總想着他對自己獨特一些。
她一再放低要求,爲何還是不行呢。
“我知道了。”她無奈道。
裴柏麟握住她的手,“你安心養胎,生下孩子,孤記你頭功,若是生下女兒,晉你爲庶妃。”
她皺眉好奇,“爲什麼是女兒?”
他笑容意味深長,看着她的肚子,道,“孤喜歡女兒。”
她不理解,既然看重子嗣,不是應該希望是兒子嗎?
還是說,他只期盼正妃所出的孩子是兒子?
他眼底的深意,她無法探究,也沒有精力去探究。
而來儀院裏,丁媽媽講述了今日被趙知凝掌摑的過程,添油加醋說成是趙知凝不尊太子妃,孫氏氣得怒拍桌子。
“她好大的膽子, 敢挑釁到本宮頭上了!”
或許是太激動,肚子抽了一下,她倒吸一口冷氣,嚇得伺候的奴婢都心漏跳一拍,小翠趕緊上前安撫孫氏。
“太子妃,您別爲了一個不值當的人傷着小殿下啊,太子格外看重這個孩子,可萬萬不能出事。”
太子妃豈會不知,點點頭, “去請大夫來診脈吧。”
但趙知凝幾次三番挑釁自己,孫氏是容不得她的。
大夫探脈後,沉思一番,道,“胎兒沒事,胎像穩固,並無大礙,靜養即可。”
孫氏聞言,放下了心,又問道,“如今是也快三個月了,可知男女?”
大夫有些緊張,幹笑兩聲,孫氏看得出他在試圖回避,當即心裏有了數,有些失望,問道,“是女胎是嗎?”
大夫點點頭,孫氏得到答案,心死一般閉上眼。
但孩子還未出生,一切都還未成定數。
如此安慰着自己,心情這才好轉了些。
而趙知凝已然接受自己懷着這個孩子,她已經與太子妃勢如水火,爲了保命和保住孩子,她認了命,選擇了妥協,便開始向裴柏麟示好,讓人做了一桌的飯菜,請他來用晚膳。
裴柏麟十分高興她的轉變,立即就來了,陪着她用膳,用一種讓趙知凝看不懂的眼神看她。
趙知凝也不想研究,給他夾菜,裴柏麟嘴角一勾,笑道,“孤就喜歡你識時務的樣子。”
有了危機,她才知道選擇向他示好求庇護,只要她肯低頭,他就不會計較,還會不遺餘力的護着她,讓她知道,只有自己才是她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