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勁鋒摔門而去的聲音震耳欲聾,秦溪月嚇了一大跳。
心髒都快嚇出來了。
聽到蕭勁鋒那些話時,她整個人懵在原地。
什麼替別的男人養孩子,蕭勁鋒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那些話她聽得雲裏霧裏的,但看得出蕭勁鋒是因爲這個生氣,反應過來後,趕緊追出去。
看到蕭勁鋒沒走遠,她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臂:“蕭勁鋒,你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蕭勁鋒這會火冒三丈,整張臉都氣得漲紅,看到她追上來了,呵斥道:“鬆手!”
即便再生氣,他也沒有動手把人甩開。
但秦溪月感覺到他在把手抽走,抓得更用力了:“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的,對她發那麼大火氣。
她肚子裏的孩子都要被嚇沒了。
蕭勁鋒譏諷道:“你難道不知道什麼意思?”
秦溪月也生氣了:“要是我知道什麼意思還問你?跟我回家,我們說清楚。”
一有誤會就摔門走人,這種行爲要不得。
容易助長暴力傾向。
多少家庭的家庭矛盾,都是夫妻倆有誤會不解釋才出現的。
她這人最不喜歡的就是不長嘴的人。
有事說事,真犯錯就承擔,沒犯錯也不能被冤枉。
蕭勁鋒看着她裝傻充愣,心裏更加惱火,咬牙警告道:“鬆手……”
沒等他說完,秦溪月問:“我要是不鬆開,你想咋樣?難不成還想打我,你是不是男人?”
蕭勁鋒都氣笑了。
他不是男人?
那她呢,婚內出軌,跟一個知青拉拉扯扯,現在懷上那個弱雞知青的孩子,那個弱雞不負責,就想讓他接盤。
就因爲他是男人,所以才不會去當這個怨種。
看到他臉越來越黑,秦溪月知道這裏面肯定有大誤會,放軟了聲音:“別在外面吵,我們回家說。”
蕭勁鋒剛要說話,看到幾個腦袋探頭探腦,明顯想看熱鬧,到嘴的話就憋了回去。
無論再大的矛盾,都不能在外人面前鬧。
尤其是秦溪月懷孕的事情,一旦傳出去,也會影響他的名聲。
蕭勁鋒沉着臉,跟着秦溪月回去。
好。
既然她要說,今天就說個一清二楚,徹底斷了她的念想。
回到家後,秦溪月把門鎖上,看到蕭勁鋒站着不動,說:“你先坐下,我們好好談談。”
蕭勁鋒擰眉坐在她對面,表情冷得嚇人。
秦溪月問他:“你剛才說的別的男人的野種是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蕭勁鋒涼颼颼的眼神掃了過來:“這裏沒有別人,不用裝了。”
秦溪月想翻白眼。
這男人能不能好好說話?說一半留一半幾個意思。
她又不是秦小花,根本不知道他和秦小花發生過的事。
“你給我說清楚,這孩子怎麼就是野種了?”秦溪月生氣道,“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問衛生所的宋醫生,是他把脈把出來的。我肚子裏的孩子剛好一個月。”
深深吸了口氣,她才往下說,“你可別說忘記了一個月前你送我回老家的時候,跟我鑽被窩的事。”
蕭勁鋒:“孩子一個月?”
就算一個月,這麼小的月份也查得不太準確,可能是一個多月,也可能是正好一個月。
而他在一個多月前,看到她和那個弱雞知青抱在一起。
當時發現秦溪月大晚上不在家,他跟了出去,發現她居然婚內出軌,上去把那個知青揍了一頓。
後來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秦溪月怎麼會看上那個懦夫。
手無縛雞之力。
被他打的時候,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還跪地求饒。
就那樣的,也配跟他比?
秦溪月:“正好一個月,王小秋嫂子也可以作證。”
蕭勁鋒不相信:“怎麼證明你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你跟那個姓雷的不清不楚……”
這種事畢竟太丟臉面,蕭勁鋒沒有說完全。
秦溪月聽完愣住了。
姓雷的?
她腦子反應很快,結合蕭勁鋒聽到自己懷孕後的情緒和反應,還有書裏的一些劇情,一下就想通了。
秦小花喜歡的男知青就姓雷。
如果她沒記錯,那個男知青爲了躲着秦小花,跑到西北工作,後面和秦小花相遇,然後兩人糾纏不清了一段時間。
這麼說來……
秦小花上次過來,已經見過那個男知青了。
而且可能還發生了關系,被蕭勁鋒撞見。
媽呀!
這什麼破劇情!
秦溪月:……
此時此刻,秦溪月內心簡直有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又是秦小花留下的爛攤子,既然那麼喜歡雷知青,幹嘛還冒充她?
“你覺得我肚子裏的孩子是那個姓雷的知青的?”秦溪月跟他確定。
蕭勁鋒沒說話,但聽到“雷”字的時候,眼眸陰沉得嚇人。
秦溪月明白了。
知道了緣由後,她終於理解蕭勁鋒爲啥那麼生氣。
是個男人,知道妻子給自己戴綠帽子,還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都接受無能。
不得不說,蕭勁鋒也挺慘的,如果一直不知道真相的話。
趁着這個機會,秦溪月覺得應該跟他坦白,免得影響夫妻之間的信任,於是正色道:“蕭勁鋒,我肚子的孩子是你的,我從來沒有跟其他男人有過不正當關系。”
知道蕭勁鋒一時半會不會相信,秦溪月猶豫了一下,給了他一個更爆炸的信息:“如果我說,前兩個月過來找你的人不是我,你會信嗎?”
蕭勁鋒抬起頭,古怪地望着她。
秦溪月繼續說:“我之前沒跟你說過,我其實是被抱養的,我有個雙胞胎姐姐,叫秦小花,她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在我親生父母身邊養着,從小生活在鄉下。”
“她生活的地方,就是讓你寄錢回去的那個公社。”
“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查,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了。”
“她來找你的時候,我還臥病在床,那時候她在鄉下和一個姓雷的知青相好,被雷知青拋棄,到城裏尋求我養父母幫助,我們幫不上她,她遷怒我的養父母,又覺得我快死了,便頂替我的名頭過來找你。”
“她來找你的那兩個月,我還住在縣城裏,剛養好病,去不少店買東西,很多人都見過我,這些都是能查到的。”
說到這裏,秦溪月慶幸,她穿越過來後,爲了盡快融入這個時代,三天兩頭出門,還跟供銷社售貨員、國營飯店的大廚混了個臉熟。
“你送秦小花回我家那天晚上,誤打誤撞跟我鑽的被窩,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除了你,我沒跟其他男人有過肢體接觸。”
蕭勁鋒越聽,眉頭擰得越緊。
聽到最後,他才發表意見:“雙胞胎姐姐?秦溪月,你連這種謊話都能扯出來。”
秦溪月面不改色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是團長,在縣城應該有點人脈,想查到這些事情應該不難吧?”
“倒是你,跟另一個女人生活了兩個月,都沒發現異常。”秦溪月指責他,“你身爲軍人的敏銳和警惕呢,都用到哪些地方了?居然連自己的妻子換人了都不知道。”
秦溪月爲原主感到不值,哼哼道:“要是你對我多上點心,早就能發現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