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笙和蘇清鳶剛回到主峰,就直奔掌門的凌霄閣。
掌門聽聞陰煞閣餘黨竟潛入後山,還盯上了異火,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當即下令讓君辭帶人搜查後山及山下村落,務必找出餘孽的蹤跡。
“異火乃煉丹至寶,若被陰煞閣奪走,後果不堪設想,”掌門看着陳笙,語氣凝重,“你剛掌控異火,還需多加練習,熟悉其特性。
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單獨行動,清鳶,你負責照看藥圃時,也多留意周圍動靜,若有異常,立刻傳訊。”
兩人齊聲應下,退出了凌霄閣。
剛走到丹房門口,就見楚驚川帶着幾名內門弟子匆匆趕來,臉上滿是焦急:“陳師弟,清鳶師妹,你們沒事吧?我剛聽說陰煞閣餘黨現身,擔心你們出事。”
陳笙搖了搖頭:“我們沒事,只是讓那餘孽跑了。
楚師兄,搜查時要小心,對方手裏有帶毒的煙霧彈,還敢在青峰山腹地活動,怕是有恃無恐。”
楚驚川點頭:“我知道,已經讓弟子們帶上解毒丹了。
對了,掌門讓我轉告你,煉丹閣的地火通道可以暫時對你開放,你若想嚐試用異火結合地火煉丹,隨時可以去。”
陳笙心裏一喜——異火雖強,但若能與地火相融,煉丹的成功率和丹藥品質都會大幅提升。
他謝過楚驚川,看着楚驚川帶人離去,才轉身對蘇清鳶道:“你先回藥圃吧,我去煉丹閣試試異火,晚些時候去找你。”
蘇清鳶點頭應好,轉身往藥圃走去。青峰的藥圃在山腰處,占地廣闊,種滿了各式草藥,從低階的甘草、茯苓,到中階的凝氣草、露水草,再到珍稀的冰晶草、紫心草,都分門別類地種在不同區域。
此時正是午後,陽光正好,藥圃裏的草藥長得鬱鬱蔥蔥,幾個負責打理的雜役弟子正忙着澆水、除草。
“蘇師姐,你回來啦!”一個小雜役看到蘇清鳶,連忙打招呼,“剛才有個穿着灰布衫的男人來問紫心草的位置,我們沒敢告訴他,他就走了。”
蘇清鳶心裏一緊:“那男人長什麼樣?是不是臉上有一道疤?”——陳笙說過,逃走的陰煞閣餘黨臉上有一道刀疤。
小雜役想了想,點頭道:“對對!左臉上有一道疤,看着怪嚇人的。”
蘇清鳶臉色一變,立刻掏出掌門給的傳訊符,注入靈力——那餘黨果然沒離開,還盯上了藥圃的紫心草!紫心草是煉制復元丹的主藥,若是被奪走,後續弟子受傷恢復都會受影響。
傳訊符剛發出,藥圃西側突然傳來一陣驚呼。
蘇清鳶循聲跑去,只見那刀疤男正站在紫心草田邊,手裏拿着一個黑色的袋子,正往袋子裏拔紫心草,旁邊兩個雜役弟子被他用匕首架着脖子,嚇得渾身發抖。
“住手!”蘇清鳶大喝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劍——這是楚驚川之前送她的防身武器,“放開他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刀疤男轉過頭,冷笑一聲:“又是你這小丫頭。
上次讓那小子跑了,這次正好抓你當人質,換異火和紫心草,一舉兩得。”
說着,他將匕首往雜役弟子的脖子上又送了送,“識相的就別過來,不然我先殺了他們!”
蘇清鳶停下腳步,心裏焦急——傳訊符剛發出,楚驚川和陳笙還需要時間趕來,她必須拖延住對方。
她目光掃過周圍,看到不遠處的水缸,心裏有了主意:“你想要紫心草可以,我幫你拔,但是你得先放了他們。紫心草需要小心采摘,斷了根就沒用了,你這樣拔,拿到也煉不成丹。”
刀疤男愣了一下,看了看手裏被拔斷根的紫心草,確實有些猶豫。
他此行的目的不僅是紫心草,更是想通過紫心草引出陳笙,奪取異火。
若是紫心草廢了,籌碼就少了一分。
“好,我信你一次,”刀疤男冷哼一聲,“你過來拔,要是敢耍花樣,我立刻殺了他們!”
蘇清鳶慢慢走過去,彎腰假裝采摘紫心草,手指卻悄悄摸向腰間——那裏藏着陳笙給她的“驅蟲粉”,雖然不能傷人,卻能讓蚊蟲瞬間聚集,或許能制造機會。
她一邊拔草,一邊跟刀疤男周旋:“你到底是誰?陰煞閣都已經覆滅了,你還執着於異火和紫心草幹什麼?”
“覆滅?”刀疤男嗤笑一聲,“柳閣主只是被抓了,陰煞閣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只要拿到異火,煉出高階丹藥,我們就能救出閣主,重振陰煞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刀疤男臉色一變,以爲是楚驚川來了,連忙抓住蘇清鳶的手腕,將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別過來!再過來我殺了她!”
蘇清鳶心裏一喜——是陳笙的氣息!她故意掙扎了一下,手往地上一撒,驅蟲粉瞬間散開。
周圍的蚊蟲聞到味道,紛紛朝着刀疤男飛去,爬滿了他的臉和手。
“啊!什麼東西!”刀疤男慘叫一聲,下意識地鬆開蘇清鳶,伸手去拍蚊蟲。
蘇清鳶趁機往後退,陳笙正好趕到,手中異火化作一道淡藍色的火焰,朝着刀疤男射去。
刀疤男躲閃不及,火焰燒到了他的胳膊,疼得他滿地打滾。
楚驚川也帶着弟子們趕到,幾下就將刀疤男制服。看着被綁起來的刀疤男,楚驚川鬆了口氣:“清鳶師妹,你沒事吧?”
蘇清鳶搖了搖頭,走到陳笙身邊,小聲說:“多虧了你給的驅蟲粉,不然我真的沒辦法拖延時間。”
陳笙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你做得很好,沒有逞強,還能想出辦法拖延,已經很厲害了。”
蘇清鳶的臉頰微微泛紅,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腳尖。
楚驚川在一旁看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悄悄帶着弟子們退了出去,給兩人留下空間。
刀疤男被押走後,陳笙和蘇清鳶一起檢查藥圃的損失。
紫心草被拔了十幾株,好在大部分都還完好。
蘇清鳶心疼地將被拔斷的紫心草撿起來,嘆了口氣:“這些紫心草還沒成熟,就這樣廢了,太可惜了。”
陳笙看着她沮喪的樣子,心裏一動,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這是我之前煉的‘催生丹’,雖然不能讓紫心草立刻成熟,卻能加速它們的生長,或許能彌補一些損失。”
蘇清鳶眼睛一亮,接過瓷瓶:“真的嗎?太好了!師兄,你真是太厲害了!”
兩人一起將催生丹碾碎,溶於水中,澆灌在紫心草田裏。
看着紫心草的葉片漸漸變得更加翠綠,蘇清鳶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暉灑在藥圃裏,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師兄,”蘇清鳶突然開口,“你說,楚驚川的餘黨會不會還有很多?他們會不會還來青峰山搗亂?”
陳笙看着她擔憂的眼神,認真地說:“不管他們有多少人,我們都會保護好青峰山,保護好藥圃,還有你。
以後我每天都陪你來看藥圃,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
蘇清鳶心裏一暖,點了點頭。她抬頭看向陳笙,夕陽的光芒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柔和。
她突然覺得,有陳笙在身邊,就算遇到再多的危險,她也不會害怕。
接下來的日子,陳笙每天都會陪蘇清鳶去藥圃,然後再去煉丹閣練習用異火煉丹。他的煉丹術進步飛快,不僅能輕鬆煉制出凝元丹,還嚐試煉制了高階的“護心丹”,藥效比掌門煉制的還要好。
楚驚川也加大了對青峰的巡查力度,陸續抓獲了幾名陰煞閣餘黨,青峰山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這天,陳笙正在煉丹閣煉制“聚靈丹”,突然感覺到胸口的玉佩發燙。
他停下手裏的動作,掏出玉佩,只見玉佩上的丹爐紋路發出淡淡的光芒,一行小字緩緩浮現:“異火初控,丹道小成,然欲成大道,需尋‘七彩蓮’以補靈根缺憾,方可突破桎梏。”
陳笙心裏一動——他的五靈根雖然能調和丹藥靈氣,卻也限制了他的修爲提升,若能找到七彩蓮,補全靈根缺憾,他的修爲和煉丹術都會更上一層樓。
可七彩蓮只在傳說中出現過,據說生長在極寒之地的“萬冰窟”,那裏不僅氣候惡劣,還有強大的妖獸守護,從未有人能成功帶回七彩蓮。
他收起玉佩,心裏滿是糾結。去萬冰窟尋找七彩蓮,無疑是九死一生;可若是不去,他的修爲就會一直停留在當前境界,無法突破。
就在這時,蘇清鳶走了進來,手裏拿着一個剛采的“冰晶果”:“師兄,你怎麼了?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陳笙看着蘇清鳶,猶豫了一下,還是將玉佩的提示告訴了她。
蘇清鳶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認真地說:“師兄,我陪你去萬冰窟。我熟悉草藥,還懂一些防寒的法子,說不定能幫上忙。”
陳笙連忙搖頭:“萬冰窟太危險了,我不能帶你去。你留在青峰,等我回來就好。”
“不行,”蘇清鳶固執地說,“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而且我不是累贅,我能保護好自己,還能幫你找七彩蓮。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偷偷去。”
看着蘇清鳶堅定的眼神,陳笙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去。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切都要聽我的,不能擅自行動。”
蘇清鳶開心地答應下來,蹦蹦跳跳地去準備防寒的草藥和物資。
陳笙看着她的背影,心裏既感動又擔憂。他知道,去萬冰窟的路必定充滿艱險,但有蘇清鳶在身邊,他似乎又多了一份面對危險的勇氣。
他握緊胸口的玉佩,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不管萬冰窟有多危險,爲了補全靈根,爲了能更好地保護蘇清鳶和青峰山,他都必須去。
幾天後,陳笙和蘇清鳶收拾好行李,向掌門和楚驚川辭行。
掌門給了他們不少解毒丹和防寒丹,還將自己的護身法寶“冰晶甲”借給了蘇清鳶。
楚驚川也給了陳笙一把鋒利的靈劍,叮囑他一定要照顧好蘇清鳶,平安回來。
兩人站在青峰山腳下,看着熟悉的山門,心裏滿是不舍。
但他們知道,新的冒險即將開始,他們必須勇往直前。
“準備好了嗎?”陳笙看着蘇清鳶,笑着問。
蘇清鳶點了點頭,眼神明亮:“準備好了!師兄,我們出發吧!”
兩人並肩朝着極寒之地的方向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