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着筆挺,蜂腰長腿,領帶打的一絲不苟,上面的寶石領帶夾閃出漂亮的火彩。
他一直低頭看着手上的文件,自始至終都沒抬起過頭,每一步走的都極具侵略性的氣勢,身上散發着不怒自威的迷人魅力。
“盛總……”身後的助理在旁邊有條不紊匯報着工作,看得出來男人很忙,甚至連走路的功夫都在處理工作。
耳邊隱約傳來說話的聲音,聲線帶着莫名的熟悉,盛肆行忽然頓下腳步,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忽然的停頓讓正在匯報工作的邵傾差點撞上去,好在他及時刹住。
“盛總?”正疑惑出聲,目光順着盛肆行的目光朝不遠處看去,“……夫人?”
夫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且看情況,好像……
邵傾一眼看到了在他家夫人旁邊還站着一男一女,他們之間可不像是好友敘舊。
那男人目光灼灼盯着他們家夫人的臉,眼神自始至終都沒移開過。
同爲男人,那眼神邵傾一眼就看出來可不是多純潔的眼神。
他立刻轉頭看向自家盛總,果然,盛肆行站在那裏,目光沉沉盯着那個方向,如冰天雪地的風,目光清冷凌冽。
該不會是夫人和前男友藕斷絲連被盛總當場抓了個正着吧。
想到這種可能,邵傾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會吧不會吧,要是盛總不高興了,夫人有沒有事不知道,但是他們在低氣壓環境工作一定會倒黴啊。
邵傾看向旁邊的前台小姐姐,那小姐姐雖然在低頭認真工作,但目光時不時瞥向不遠處,顯然也在聽那邊的動靜。
清了清嗓子,邵傾小聲問她:“那邊是怎麼回事?怎麼任由他們在酒店大堂門口爭執?”
一直在偷偷吃瓜的小姐姐沒注意到邵傾來了,突然聽到聲音還嚇了一跳:“邵助理。”
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小姐姐鬆了一口氣,小聲對邵傾分享着第一情報。
“放心邵助理,咱們的安保人員都在隨時待命呢,他們三個就站在那裏說話,聲音沒有太大,也沒有爭執,我們也不好突然上前。”
說着說着,小姐姐眼神裏隱隱泛着興奮,一副八卦到大瓜的表情。
“我聽了好一會了,他們好像是前任男友帶現任和前女友見面的狗血劇情!就那個運動裝小姐姐是前任,要我說那男的眼光很一般。”
“剛才現任出言諷刺,被前任三言兩語就懟的無話可說了……”
邵傾還在慢慢接收前面的信息,聽到後面他臉色頓時變了,着急的給前台使着眼色。
哎,這種話你當着盛總面說這和親手送他一頂綠帽子有什麼區別。
只可惜前台小姐姐沉浸在吃瓜名場面裏,一點都沒發現邵傾的暗示。
完了。
邵傾瞬間力氣全無,腦子裏不斷循環播放着這兩個字。
果不其然,下一秒只感覺一股寒氣撲面而來,是刺骨的寒冷。
邵傾站在旁邊瑟瑟發抖,不用扭頭都能感覺得到這股寒氣是從誰身上散發出來的,畢竟正常空調裏冒出的冷氣可不帶酸氣。
夫人,你說你偷偷見前男友見就見吧,怎麼還在自己家產業裏見前男友。
這不是在挑釁盛總嗎。
“邵傾。”耳邊傳來男人沒有什麼溫度的聲音,邵傾當即一個激靈,一秒鍾都不敢耽擱,連忙回:“在。”
“解決。”男人只淡淡說了兩個字,然後就離開了。
邵傾立刻明白了自家盛總的意思。
這邊,江榆執着於知道一年前的事,根本沒發現不遠處散過來的那抹寒氣。
瞧着女人沖向自己時眼底的迫切,顧雨澤眼底隱隱飄出些得意。
他就知道,才一年而已,人怎麼可能變化這麼大。
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看着江榆這麼急顧雨澤反而不急了,他淡定地摟住楊田田的肩膀,下巴微抬,眼神竊笑,語氣裏滿是和楊田田一樣讓人討厭的莫名高傲。
“江枂,我說過的,我討厭有心機的女人。”
他這話暗指江榆剛才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是爲了獲得他的注意力刻意而爲之。
聞言,江榆的目光緩緩落在旁邊楊田田身上,眼神異常。
驀的,她扯唇勾出一抹笑,一抹諷刺至極的笑,緩緩道:“是嗎?那還真看不出來。”
正常人只要有雙眼睛都能看出來這個楊田田可不是什麼單純善良之輩,可現在她卻在某自稱“討厭心機女人”的男人的懷裏。
茶味都飄十裏地了,這男人鼻子不通氣聞不出來?
一定是感冒了,鼻子不通氣。
顧雨澤根本就沒看出江榆表情的異樣,只當她到現在了還在裝,又抬了抬下巴,語氣裏滿是冷漠和高傲。
“我可沒那麼多時間站在這裏和你浪費。”
說罷,他刻意無視江榆,目光直直落在懷裏楊田田身上,似乎是爲了區分自己對江榆和楊田田的態度,在對楊田田說話時,他的語氣溫柔了十幾個度。
“田田,想吃什麼?”
卡斯頓酒店在國內、甚至在國際都是數一數二的高端奢侈酒店,在這裏吃一頓飯吃的可不就是飯了,是格調和臉面,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就連顧雨澤都做不到隨心所欲來這裏消費,也是因爲他最近剛爲家裏拿下一個合作,父親高興之餘才將卡斯頓酒店的會員卡給了他。
他這才能帶着楊田田來如此高端的酒店奢侈一把。
有顧雨澤護着,楊田田越發囂張,輕蔑的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江榆,立刻挽住男人的手臂撒嬌說。
“都行,只要能和雨澤哥哥在一起吃飯,吃什麼都是甜的。”
聽到這話,顧雨澤眼底的寵溺更深,旁若無人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寵愛道。
“就會說話哄我開心。”
“那咱們吃最貴的好不好?”
“好!”楊田田的聲音已經夾到聽不出她本來的音色了。
似是有意無視江榆,顧雨澤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直接摟着楊田田朝前台走去。
沒得到妹妹的線索,江榆自然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