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珊這一暈倒,又是兩天時間。
這兩天對於景承來說,就像是幾百年那麼漫長。
他寸步不離地守在江玉珊的床邊,眼睛熬得紅如兔眼。
侍衛杜軍與秦立雙雙勸他,讓他去休息,有杜小小與他們兩個幫忙守着,不會出什麼事情。
可他硬是不肯,生生挺着。
杜軍看向景承,朝着秦立小聲道:
“哎,我們世子爺也太苦了,守了江二小姐那麼多年,沒有想到回京卻發現,她已經喜歡上了別人。”
秦立也小聲回:“可不是嘛!他還被江二小姐的長姐設計,只能捏着鼻子娶了江大小姐,那江大小姐真不是個東西,呸!”
杜軍:“秦立你沒有發現麼?咱們世子爺是故意中計的,要不然,就憑江大小姐,能算計得了爺?”
秦立撓了撓頭,有點不太明白。
杜軍拍了一下他的頭:“你個豬頭,爺他是不是知道江大小姐喜歡那個顧景塵?”
秦立還是有些不明白,只點頭:“這跟爺娶江大小姐有什麼關系?”
杜軍恨鐵不成鋼道:“你呀你,爺他若不是爲了幫江二小姐除掉那個情敵,會中了江大小姐的計麼?”
秦立反駁:“既然江大小姐喜歡顧景塵,她又爲什麼要算計咱們爺?”
杜軍又偷偷看向景承:“那還不是咱們世子爺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懂女人的心,所以被利用了。”
景承,不,他其實還有個全名,叫做趙景承,字玄墨。
大家都稱呼他爲晉北世子趙玄墨。
而他,正是江玉瑤那死去兩年的夫君趙玄墨。
趙玄墨看向自己兩個侍衛,聲音冷沉:
“你們兩個再說一句試試!”
杜軍與秦立趕緊縮了縮頭,腰身一挺,站得筆直地守在門口,心中卻在腹誹着他:
既然喜歡,當初爲什麼不去搶?偏偏要當什麼情聖,現在知道來搶了,早幹嘛去了?
心中雖然腹誹着,嘴巴再不敢議論他的事情,只互相打着眼色,用眼神交流。
兩年前,趙玄墨發現鐵韃似在醞釀着什麼陰謀,所以借由兩軍交戰之時,假死脫身。
實際上卻是帶着兩個侍衛僞裝成商人,混進鐵韃上京,打探他們的密報。
經過兩年時間,他們好不容易查到一份奸細名單,這才回國準備抓捕。
此次偷偷歸京,自然是除了追蹤鐵韃蠻子的探子,更是爲了向聖上密報鐵韃最近動向。
沒有想到,江玉瑤也會在此時向晉北王府要了一紙放妻書,偷偷歸京,然後私會顧景塵。
趙玄墨一直關注着顧景塵與江玉瑤兩個人的動向,想要在合適的時機揭穿兩個人的奸情。
沒有想到,他只是帶着兩個侍衛去追捕鐵韃奸細,回來時就發現江玉珊已經被捉奸在床,正在大理寺公審。
他來不及換衣服,又馬不停蹄地趕到大理寺,正好看見江玉珊已經被打得沒有了氣息。
當時的他來不及多想,只給她服下一顆護心丸,然後就一直在暗中關注着事情的發展。
後來,江家大鬧靈堂,江玉珊被草草掩埋。
他蹲守在一邊,馬上把江玉珊給挖了出來,讓洪毅出手相救。
也幸好有了那粒護心丸護住江玉珊的心脈,才讓她沒有死透。
再加上洪毅那手醫死人,肉白骨的醫術,這才把江玉珊生生從鬼門關中拉了回來。
看着陷入無盡夢魘中的江玉珊,趙玄墨心痛如絞。
自己護了多年的姑娘,不但把自己忘記得幹淨,還喜歡上了別人,讓趙玄墨只能放手。
他以爲,順水推舟地娶了算計他的江玉瑤,江玉珊就能夠與顧景塵一生幸福。
卻沒有想到,事情並非他所想那般。
顧景塵並沒有因爲娶了江玉珊就善待她,而是心心念念着嫁去晉北的江玉瑤。
他娶江玉珊,原本就是爲了報復江玉珊,而非喜歡。
他讓她守了三年活寡,還騙她自己身體有疾,又故意做出一副寵妻的模樣,讓江玉珊有口難辯。
更是在三年之後,聯合江玉瑤,算計了江玉珊,只爲了讓昭帝爲他們賜婚。
這個傻姑娘,一心一意地愛着顧景塵,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一次,他再不會放手,把她交給別的男子。
想到顧景塵那個蠢貨,錯把魚目當珍珠,趙玄墨就很是不屑。
他不是愛算計麼?
自己一定會讓他知道,算計別人的後果。
還有那個江玉瑤,一個滿腹心計,不甘寂寞的蕩婦,他會讓顧景塵看清楚,她是個什麼貨色。
敢如此算計他的玉珊,他怎麼能忍?
思及此處,趙玄墨朝着門邊的杜軍吩咐:
“杜軍,你去想辦法讓昭帝知道,永安侯府的顧少傅心心念念之人一直都是江玉瑤,他如此算計,就是爲了讓昭帝給他賜婚。”
杜軍看了秦立一眼,馬上退了出去,安排趙玄墨吩咐之事。
趙玄墨見杜軍去安排了,嘴角掛着一抹冷笑:“顧景塵啊顧景塵,你不是愛算計麼?敢算計帝王,總要付出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