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寢殿內燭火搖曳,映照着拔步床上重重疊疊的紗幔,投下曖昧不明的光影。白子畫高大的身影籠罩在花千骨上方,他單膝跪在床沿,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依舊緊緊握着她的手腕。

他俯視着她,眼中墨色翻涌,如同即將掀起滔天巨浪的深海,那濃烈的情欲、深沉的痛苦和被逼到極致的占有欲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也將她一同拉入這無邊的漩渦。

花千骨躺在柔軟的錦被中,醉意讓她無力掙扎,只能迷蒙地回望着他,紅唇微張,帶着不自知的誘惑。空氣中彌漫的酒香、梅香和他身上清冽的氣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曖昧氛圍。

白子畫的呼吸粗重而灼熱,噴灑在她的臉上。他的目光如同實質,一寸寸掃過她酡紅的臉頰、迷離的眼眸、挺翹的鼻尖,最後鎖定了她那微微開啓、帶着誘人水澤的紅唇。那目光充滿了侵略性,仿佛要將她拆吃入腹。

他緩緩低下頭,兩人的距離近到呼吸可聞。花千骨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翻涌的激烈情緒,能感受到他身體緊繃如弓弦的顫抖。他的薄唇,離她的,只有寸許之遙。

是徹底沉淪於這洶涌的情潮,還是再次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彼此,墜入更深的深淵?

燭火噼啪一聲輕響,爆開一朵小小的燈花。

那細微的聲音,如同驚雷炸在白子畫搖搖欲墜的理智高塔頂端。他即將吻下去的唇猛地頓住,懸在她微啓的紅唇上方,不過毫厘。眼中翻涌的、幾乎要吞噬一切的濃墨情潮瞬間被一種巨大的驚恐撕裂。

他在做什麼?!

猛地直起身,白子畫如同被無形的鞭子抽中,倉促地想要拉開距離,逃離這令人心魂俱顫的深淵。

“不……”一聲低啞破碎的氣音從他緊抿的唇間逸出,帶着濃重的自我厭棄和恐慌。

然而,就在他身體後撤的瞬間,一只帶着玉甲套、卻滾燙綿軟的手,如同靈蛇般修然勾上了他的後頸。

花幹骨迷蒙的醉眼半睜着,水光斂灩,映着搖曳的燭火和他驟然放大的、寫滿驚痛與掙扎的臉龐。那裏面沒有清醒的算計,只有一種混沌的、源自本能的癡迷。

她似乎不滿於他的逃離,指尖微微用力,帶着不容抗拒的、醉後的任性,將他勾向自己。

“別走..."她含糊地低喃,氣息帶着濃烈的酒香,噴灑在他緊繃的下頜。

這輕輕一帶,如同點燃了沉寂千年的火山。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他眼中那片被強行凍結的墨色冰原,在她迷離又帶着鉤子的目光下,轟然崩裂。那裏面沉積了數百年的思念、悔恨、壓抑到極致的愛欲,以及此刻被徹底點燃的瘋狂占有欲,如同熔岩般洶涌而出,瞬間將他殘存的理智焚燒殆盡。

什麼師徒倫常,什麼百年悲怨,什麼身份之別,什麼小心翼翼...在洶涌的愛欲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粉。

白子畫眼底最後一絲清明被徹底吞噬,只剩下最原始的、近乎絕望的渴望。他不再猶豫,不再掙扎,猛地俯身,帶着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和仿佛要將她揉碎、吞噬的力道,狠狠地吻上了那微啓的、誘人的紅唇。

“唔..."花幹骨發出一聲短促的、被堵住的鳴咽。

這不是溫柔的試探,而是壓抑了太久後的徹底爆發,帶着懲罰的意味,更帶着一種宣告般的、不容置疑的占有。

白子畫的唇舌強勢地撬開她的齒關,攻城略地,帶着濃烈的酒氣和他身上清冽又灼熱的氣息,瞬間席卷了花千骨所有的感官。一種陌生而巨大的酥麻感如同電流,從唇齒相接處瞬間竄遍花千骨的四肢百骸,讓她本就混沌的意識徹底沉淪。

他的吻,如同疾風驟雨,帶着毀滅性的力量,卻又在細微處泄露着深入骨髓的珍視。

白子畫嚐到了她唇齒間的酒香,這滋味混合着她獨有的幽香,成了最致命的毒藥,侵蝕着他僅存的清明。滾燙的唇瓣不再滿足於最初的掠奪,而是帶着焚毀一切的熱度,急切地、貪婪地向下蔓延,以燎原之勢,急切地、輾轉地烙下累累痕跡。

從她微微汗溼的鬢角,那細膩的肌膚上悄然綻放出第一朵紅梅般的印記;滑過她滾燙的臉頰,如同最虔誠的朝聖者吻過神抵的領地;一路婉向下,最終停留在她線條優美的頸項間,在那片雪白的、微微起伏的肌膚上,留下點點殷紅的花痕,如同雪地裏盛開的紅梅,靡麗而驚心。

他含住花千骨小巧圓潤的耳垂,感受到她身體瞬間的繃緊和更深的戰栗,引來她一聲模糊的嚶嚀。那聲音如同投入油鍋的火星,瞬間點燃了他更深的渴望。

花千骨起初的嗚咽和象征性的推拒,在他狂風暴雨般的侵襲和那奇異又強烈的感官沖擊下,漸漸化爲破碎的喘息。體內翻騰的酒意似乎被點燃,燒灼着理智,也燒融了心防。

一種源於本能的、沉睡已久的渴望被徹底喚醒。她環在他頸後的手臂無意識地收緊,指尖陷入他背後的衣料,笨拙又生澀地開始回應他的吻,舌尖試探地與他交纏,換來白子畫更深更重的索取。

這細微的回應如同投入幹柴的星火,瞬間引爆了白子畫體內更加洶涌的情潮。僅存的一絲顧慮徹底煙消雲散。

他不再滿足於淺嚐輒止的親吻,手指探入她層疊繁復的衣裙內,帶着一種近乎粗暴的急切,卻又在觸及她肌膚時本能地放輕了力道,開始解除那繁復華貴的玄色宮裝。

玄底金鳳的厚重宮裝如同夜色般委頓滑落,發出罕的輕響。緊接着,是更貼身的絲緞裏衣,精致的腰帶,一件件,如同剝開最珍貴的蚌殼,露出裏面無瑕的珍珠。衣物的碎片無聲地掉落在床邊的絨毯上,堆疊成一片混亂而暖昧的痕跡。

指尖觸碰到滑膩微涼的肌膚,兩人同時劇烈地一顫。那層薄薄的、象征着最後屏障的絲綢兜衣,被他帶着薄繭的指腹輕易挑開系帶,滑落肩頭。

微涼的空氣觸及肌膚,花幹骨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但隨即被他更加滾燙堅實的懷抱緊緊覆蓋。兩具同樣滾燙的身體終於毫無阻隔地貼合在一起,肌膚相親的瞬間,如同電流貫穿,兩人都顫抖了一下。

白子畫的眼眸在看到她雪色肌膚的瞬間,徹底被濃得化不開的墨色吞噬。那是一種純粹的、屬於雄性的驚豔與占有。

他俯下身,吻再次落下,變得更加密集、更加深入,如同膜拜,也如同烙印。大手帶着薄繭,撫過她每一寸細膩的肌膚,帶着虔誠的探索,也帶着毀滅性的占有。那觸感點燃了一簇簇細小的火焰,在她體內瘋狂流竄、匯聚。

花幹骨的意識在情欲的熔爐裏徹底融化、沉浮。她仰起頭,天鵝般優美的頸項拉出脆弱的弧線,意識在滅頂的歡愉與陌生的羞恥中沉浮。她忘記了自己是昭烈長公主,忘記了所有的恨與怨,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她緊緊抱住他,纖細的手臂緊緊環住他精壯的腰身,指尖無意識地在他緊繃的背肌上留下道道紅痕,分不清是想推開還是拉得更近。破碎的低吟從她紅腫的唇瓣間逸出,如同最動人的樂章,在寂靜的寢殿裏回蕩。

衣物,如同褪下的層層僞裝,一件接一件委頓於華麗的床榻邊緣。玄色的宮裝、素白的中衣、男子的黑衣……凌亂地糾纏在一起,不分彼此,如同此刻床上激烈交纏的身影。

拔步床的紗幔被激蕩的動作帶起,燭影狂亂地搖曳,將床上交疊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如同皮影戲般上演着最原始的癡纏。

光影劇烈地晃動,時而拉長,時而交疊,映照着起伏的輪廓,急促的喘息,和汗溼的肌膚在昏黃光線下泛出的誘人光澤。

空氣裏彌漫着濃烈的酒香、冷冽的梅香、還有情動時特有的、令人暈眩的靡靡氣息。

白子畫如同一頭掙脫了所有鎖的困獸,在極致的感官沉溺中,又帶着一種近乎絕望的虔誠。他每一次的深入,每一次的占有,都仿佛是在確認她的存在,是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訴說看那無法宣之於口的、刻骨銘心的愛戀與痛悔。

冰川崩裂,熔岩奔涌,理智早已被焚燒殆盡,只剩下最純粹、最激烈的本能,帶着她一同沉向那無邊的、令人室息的感官深淵。

夜還很長。帳慢深處,是汗水交織的喘息,是肌膚廝磨的灼熱,是愛恨交織的沉淪。紅梅烙印在雪地,青絲纏繞着劍鞘,玄衣如墨鋪展,素肌若玉生輝。

窗外的月光悄然隱入雲層,仿佛也羞於窺視這寢殿內激烈上演的、屬於禁忌與沉淪的無聲風暴。唯有那盞跳躍的燭火,燃燒着自己,忠實地見證着這場從冰封到燎原、最終雙雙沉溺於欲海情潮的混亂與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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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彌漫着濃鬱而曖昧的氣息,昨夜燃盡的紅燭凝固着燭淚,一縷殘存的冷梅香混着酒氣與情欲的餘韻,在微涼的晨風中浮動。光線是黎明前特有的、帶着青灰色的暗沉,勉強勾勒出殿內奢華的輪廓。

花千骨意識尚未完全回籠,微微蹙眉,緩緩睜開眼。視線尚未聚焦,便先撞入了一雙深潭般的眼眸中。

白子畫就坐在她床邊的腳踏上,背脊挺直,卻又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僵硬。他不知坐了多久,身上依舊是昨夜那身微皺的黑衣,只是領口鬆散了些,露出一小段線條冷硬的鎖骨。

銀面具不知所蹤,那張清絕出塵的臉上,此刻毫無表情,唯有那雙眼睛,死死地鎖着她。

他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一尊被定格的石像,連呼吸都輕得幾不可聞。

昨夜那些混亂、激烈、帶着毀滅意味的糾纏片段,如同潮水般洶涌地沖回花千骨的腦海——灼熱的唇舌,失控的占有,肌膚相貼的滾燙,以及最後那滅頂的沉淪……清晰得讓她指尖發麻。

她揉了揉額頭,就那樣平靜地回望着他,眼神空洞得如同深不見底的古井,映不出任何波瀾。

這死寂的平靜,比任何激烈的反應都更讓白子畫心驚肉跳。

他寧願她打他罵他,甚至再次用那淬了毒的言語刺傷他,也好過此刻這般……仿佛昨夜的一切對她而言,不過是拂去衣袖上的一粒塵埃,微不足道。一種巨大的失落和難言的悲傷瞬間籠罩了他,比懊悔更深,比痛苦更沉。

花千骨忍着身體深處傳來的不適,撐着手臂坐起身。錦被滑落,露出肩頸處大片曖昧的紅痕,在昏暗的光線下格外刺眼。

她仿佛沒有察覺,也毫不在意暴露在他面前,動作甚至稱得上從容。掀開被子,赤足踩在冰涼光滑的地磚上,想去桌邊倒杯水。

足尖剛一觸地,那難以言喻的酸痛讓她身形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剛剛邁開第一步,手腕猛地被一股大力攥住。

白子畫不知何時已站起身,那只手冰涼而有力,帶着不容掙脫的力道,仿佛一鬆手,她就會化作青煙消散。

“你……” 他喉嚨滾動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只發出一個幹澀的音節,眼中翻涌的痛楚幾乎要溢出來。

白子畫看着她平靜無波的臉,看着她肩頸上那些他留下的印記,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慌漫上心頭——她怎麼能如此平靜?她怎麼能……毫不在意?

他想問,想確認,想從她眼中找到一絲昨夜並非全然強迫的痕跡,哪怕是一絲羞惱也好。可他只看到一片冰封的荒原。

花千骨被迫停下腳步,微微側過頭,視線落在他緊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上,然後又緩緩上移,對上他那雙寫滿了煎熬的眼睛。

她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弧度,冰冷、嘲諷,帶着一種事不關己的疏離。

“怎麼?”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如同碎冰碰撞,“上仙昨夜……還沒要夠?”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針,精準地扎向他最痛的地方。

白子畫的身體猛地一僵,攥着她手腕的力道瞬間又重了幾分,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捏碎。眼底的痛楚瞬間被一股無處宣泄的怒意取代。

她怎能如此輕描淡寫?怎能用這種……這種看待一件用過即棄之物的態度,來對待他們之間的親密?他昨夜並非全然失控,她的喜歡,她的沉淪,他感受得清清楚楚!可此刻,她卻將一切痕跡抹殺得如此徹底!

“花千骨!” 這三個字幾乎是從他齒縫裏擠出來,帶着壓抑到極致的怒氣和一種被徹底激怒的難堪,“你……你是沒有心嗎!”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愣住了。這並非他本意,可看着她那副無所謂的模樣,看着她身上那些由他造成的痕跡,一種巨大的羞憤和被輕賤的痛感,讓他口不擇言。

花千骨臉上的嘲諷更深了,眼神卻更冷。“沒有心?” 她重復了一遍,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輕笑出聲來,笑聲在寂靜的寢殿裏格外刺耳。

“昨夜是誰抱着本宮不放?是誰……如餓狼撲食?” 她微微傾身,湊近他因憤怒而緊繃的臉,吐息如蘭,卻字字如刀,“白子畫,你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嘴臉,才真是……可笑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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