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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冥州的臉色瞬間陰沉得可怕,他一把狠狠抓住姜昕霧纖細的手腕,力道大到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
“姜昕霧!你就這麼忍耐不住?在我的房子裏,找野男人?!”
手腕上傳來的劇痛讓姜昕霧倒吸一口冷氣,她本能的想要解釋,想說這是夏依妍的陷害,想說這個男人是突然闖進來的......
可是,當她抬起眼,看清裴冥州臉上那毫不掩飾的、認定她就是個蕩婦的厭惡表情時,所有解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
“怎麼?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找其他女人,我爲什麼就不能找其他男人了?”
這句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引線。
“姜昕霧!”裴冥州暴額角青筋暴起,他被她這番話徹底激怒了,“好!很好!”
他一把甩開她的手腕,對着保鏢厲聲命令:“去!把我的鞭子拿來!”
保鏢很快取來了一根黑色的、泛着冷光的皮質短鞭。
裴冥州接過鞭子,揚手就朝着她單薄的身體狠狠抽了下去!
皮鞭撕裂空氣,重重地落在她的背上。
單薄的睡衣瞬間被抽裂,火辣辣的劇痛瞬間席卷了全身,姜昕霧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人被打得摔倒在地。
裴冥州像是被怒火完全吞噬,一鞭又一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姜昕霧身上。
劇烈的疼痛讓她幾乎昏厥,慘叫漸漸變成了嗚咽。
周圍的傭人和保鏢都低垂着頭,不敢直視。
夏依妍用手捂着嘴,眼睛裏卻全是快意。
不知道抽了多少鞭,直到姜昕霧後背血肉模糊,裴冥州才停了下來。
“給她上點藥,讓她跪在這裏清醒清醒。”
說完,他摟住一旁夏依妍轉身離開,再也沒有看姜昕霧一眼。
保鏢粗暴地給幾乎失去意識的姜昕霧傷口上撒了止血藥粉,那刺激性的藥物接觸到翻開的皮肉,帶來又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短暫地清醒過來。
然後,她被強行拖拽起來,按着跪在了冰冷堅硬的地板上。
背後的傷口因爲跪姿而被拉扯,鮮血混着藥粉不斷滲出,染紅了地面。
每一下呼吸都牽扯着背部的傷,痛得她渾身冷汗淋漓,眼前陣陣發黑。
姜昕霧不知道跪了了多久,看守她的保鏢看了看時間,又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昕霧轉身離開了。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姜昕霧才猛地鬆懈下來,整個人癱軟在地,急促地喘息着。
她用手撐住地面緩慢地站了起來。
這個簡單的過程,卻依舊讓她痛得眼前發黑。
她扶着牆壁和樓梯扶手回到臥室拿起行李,隨後艱難地走下樓梯,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她生活了五年的“家”。
她站在別墅區外的路邊,攔下了一輛恰好路過的出租車。
姜昕霧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聲音沙啞而平靜。
“去機場。”
窗外的景色快速後退,她看着高樓上循環播放的廣告,忽然笑了一下。
她拿起手機給廣告公司發去消息,花重金買下了明天二十四小時的循環播放權。
內容只有簡單的幾句話:“裴冥州先生與姜昕霧女士的婚姻關系因裴冥州出軌,現已正式解除,從此沒有任何關系。”
發完後,她的目光直視前方被車燈照亮的路,漆黑,卻通向新生。
裴冥州,但願此生不復相見。
若真有再見之日,我願你,一無所有,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