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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景煥心下一緊,顧不上後背的劇痛,掙扎着就要朝遊妤姝那邊走:“妤姝!你沒事吧?!”
可夏潔玉卻死死抱住他的腰,哭得梨花帶雨:“景煥!我好怕!你別離開我!我的肩膀還疼......”
她一邊哭,一邊用沒受傷的手拽着他的衣服,死活不肯鬆手。
幾個護士已經沖了過來,迅速圍在遊妤姝身邊進行急救。
遊妤姝疼得額頭冒冷汗,卻咬着牙沒哼一聲。
“鬆開!”
鬱景煥看着遊妤姝腿上不斷蔓延的血跡,心裏慌得厲害。
他一把推開夏潔玉,不顧她踉蹌着摔倒在地,快步沖到遊妤姝面前,蹲下身想碰她,卻又怕碰疼了她,手懸在半空中,聲音發顫:“妤姝,對不起......我剛才......”
“讓開。”
一道冷冽的男聲突然從門口傳來。
鬱景煥抬頭,只見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口,周身散發着強大的氣場。
男人的目光在混亂的病房裏掃了一圈,最終落在遊妤姝身上時,瞬間變得焦灼而心疼。
他正是沈文曜。
沈文曜毫不猶豫地沖上前,一把將擋在床邊的鬱景煥推開,彎腰小心翼翼地抱起遊妤姝,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就像剛才鬱景煥護住夏潔玉那樣,他用自己的胸膛和手臂,牢牢護住了遊妤姝受傷的腿和脆弱的身體。
鬱景煥被推得一個趔趄,看着沈文曜懷裏的遊妤姝,心髒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後背的疼痛,夏潔玉的哭聲都變得模糊,他眼裏只剩下遊妤姝被別的男人抱着的畫面。
這個男人是誰?他和妤姝是什麼關系?爲什麼妤姝在他懷裏的時候,一點都不抗拒他的存在?!
一股強烈的嫉妒和恐慌涌上心頭,他仿佛第一次清晰地感覺到,遊妤姝好像已經不愛自己了。
如果不是這樣,爲什麼從頭到尾,她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
遊妤姝靠在沈文曜懷裏,終於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之前再疼再難,她都咬牙忍着,可在看到沈文曜的那一刻,所有的堅強瞬間崩塌。
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掉了下來,砸在沈文曜的西裝上。
“別怕,我來了。”
沈文曜低頭,用指腹輕輕擦掉她的眼淚,聲音溫柔。
“有我在,醫生已經在等着了,我們現在就走。”
“你是誰?!” 鬱景煥紅着眼沖過來,伸手就要去拉遊妤姝,“放開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沈文曜側身躲開,將遊妤姝摟得更緊,抬眼看向鬱景煥,眼神裏滿是嘲諷:“未婚妻?你也配?”
他嗤笑一聲,語氣冰冷。
“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轉頭去護着別的女人的男人,也好意思說她是你的?你不珍惜的人,自然有人替你珍惜。你這種變心又肮髒的人,根本配不上她。”
“你找死!” 鬱景煥被戳中痛處,抬手就要朝沈文曜揮拳。
“住手!病人需要立刻轉院!” 護士們連忙攔住他,“鬱先生,遊小姐的腿傷很嚴重,再耽誤就危險了!”
鬱景煥看着被護士們護在中間、臉色蒼白的遊妤姝,拳頭死死攥緊,最終還是鬆開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着遊妤姝被抬上擔架,一路朝着醫院外走去。夏潔玉跟上來想拉他的手:“景煥,我們也......”
“滾開!” 鬱景煥一把拍開她的手,眼神裏滿是煩躁和從未有過的慌亂,他快步跟在擔架旁,目光死死盯着遊妤姝的背影,一刻也不敢移開。
直到走到醫院門口,看到擔架被抬上一架印着“沈氏醫療”標志的直升機時,鬱景煥才猛地想起一件事。
沈氏集團的掌權人就是沈文曜!
難怪他覺得眼熟,之前在幾次商業峰會上見過,只是那時他眼裏只有遊妤姝,從未在意過這個人。
遊妤姝在沈氏私人醫院調養了半個月。
好在搶救及時,除了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之外,她沒出什麼大事。
這期間,沈文曜幾乎每天都陪着她,他從不在她面前提鬱景煥,只是逗她開心。
兩個人的感情逐漸升溫,直到半個月後,沈文曜單膝跪地,手裏拿着一枚設計簡約的鑽戒,看着遊妤姝的眼睛,向她求了婚。
“妤姝,我等這一天等了很多年。以前我不敢說,怕打擾你,現在,我想帶你走,去國外開始新的生活。你願意嫁給我嗎?”
遊妤姝看着他眼裏的真誠,她笑了笑,沒有拒絕的理由,沈文曜已經證明了他自己的忠誠和可靠。
她輕生回答:“我願意。”
另一邊,鬱景煥幾乎要瘋了。
遊妤姝之前的手機號已經被注銷,沈氏集團把消息封得嚴嚴實實,他根本聯系不上人。
爲了能從沈文曜那裏問到遊妤姝的下落,他甚至主動提出,將自己公司百分之十的股權轉給沈氏,只爲了能和遊妤姝見一面。
他知道自己和沈文曜的實力懸殊,只能放下所有驕傲去求。
可最終,他得到的只有一個新手機號。
他幾乎是立刻撥了過去,可聽筒裏傳來的卻是一個冰冷的女聲。
鬱景煥握着手機,愣在了原地,他不敢置信地捏緊了手機。
“她把我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