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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陳小芬穿了一條嶄新的碎花裙子，臉上化妝精致的妝容。
現在她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的選調生，而是張遠欽定的項目負責人，同時也是這個千萬級大單的大功臣。
她指揮着幾個小青年掛新橫幅——「熱烈歡迎秦總檢查指導」，遊走在村頭巷尾，像只花蝴蝶。
語氣雖然溫和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
張遠也早早地來到了辦公室，臉上洋溢着喜悅。
他一眼就看到我在打包自己東西，嘴角的笑意更甚。
沒有對我說一句話，精致走向了自己的辦公室。
很快，陳小芬捧着一杯熱茶，婷婷地跟了上去。
辦公室的門故意沒有關嚴，還能看見張遠靠在椅背喝着熱茶的志得意滿的姿態。
陳小芬則是站在一旁，臉上則是壓抑不住的，即將大功告成的興奮。
「村子裏各項布置都準備好了？」
張遠的聲音傳來，透露出一股居高臨下的愜意。
「都準備好了，書記。」
陳小芬的聲音清脆又自信。
「我把林豔姐交接的所有資料都核對了一遍，合同範本也準備好了。
只要秦總那邊點頭，隨時可以籤後續的正式合同。」
「嗯，不錯。」張遠滿意地說道。
「林豔交接的東西，沒什麼問題吧？有沒有做什麼手腳？」
張遠又問起交接的事情，滿是對我的不信任。
「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些農戶資料的備注寫得太簡單了，還得我自己重新梳理。」
陳小芬呢輕描淡寫地抱怨了一句，不動聲色地貶低了我的工作。
「不過您放心，我都處理好了。」
「你做事，我放心。」張遠的聲音裏滿是贊許。
這時，一位幹部走了進來，瞥了我一眼，徑直走到張遠面前匯報。
「書記，秦總快到村口了。」
「嗯，走吧，咱們去迎接秦總。」張遠有些激動的說道。
我則是繼續低下頭，繼續用膠帶封着我的紙箱，撕拉一聲，清脆又決絕。
而當我抱着打包好的東西走到村頭時，正好撞見張元他們迎接秦總的場面。
陳小芬熱情得迎了上去，聲音甜的發膩：
「您好，秦總，我是......」
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總示意打斷了。
張遠和陳小芬大抵是爲了讓更多的人都知曉，這筆千萬級的大單是如何被他們輕鬆收入囊中，所以帶了一大批人守在村口，此時陳小芬背後則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秦總這時開口，語氣中帶着明顯的震驚和一絲不耐煩：
「你是哪位？林豔，林主任呢？」
陳小芬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秦總，林豔姐她......已經離職了。我叫陳小芬，張書記已經把這個項目交給我負責了。您放心，我一定會服務好您的。」
我站在人群外，腳步停了下來，靜靜地等着。
「離職了？」秦總的聲音冷了下來。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這幾天......村幹部組織內部的人事變動。」
陳小芬的聲音開始有些底氣不足。
張遠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向前一步，親自開口：
「秦總，我是張遠。林豔這次是個人發展的問題，我們組織裏尊重個人的選擇。您放心，我們村子村民都很辛勤，產業園的土地位置也很好，換誰來跟進項目都不會有任何影響。陳小芬是我們重點培養的新人，能力很強，您......」
「張書記。」張總再次打斷了他，語氣已經非常不客氣。
「既然林主任走了，那我們的合作也就到此爲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