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加索擁有着比擬商尋的高度，通身黑灰色的毛，巨大的粉色舌頭往外散發着熱氣。尖銳的牙齒閃着雪白的光。
商尋定定地看高加索，而高加索此刻也盯着少女。
彼此仿佛在透過眼神溝通。
然後達成一致。
——其實商尋在思考，悄咪咪rua兩下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原諒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蓬鬆可愛的高加索犬，還這麼近距離誒！
高加索則飛快地思考了一個結論：她沒有跑開就是不討厭它，不討厭就是喜歡。好巧，它也喜歡她！想要貼貼！
隨即歡快地撲棱爪子蹲到少女面前，瘋狂地搖動尾巴。雖然體型上看，高加索更大一些。
“好乖。”商尋熟練地用手撫過狗狗的頭，輕輕摸着。
狗狗聞言尾巴搖得更歡了。
面團見狀，加入到爭寵的行列中來。
珠玉般光澤的小眼珠仿佛在說：這是我的主人！
垂耳兔慣會賣萌，蹦跳着來到商尋肩膀處，乖巧地貼着她的脖子。還蹭了兩下。
別過臉，留給高加索一個得瑟的眼神。
商尋不知道兩個毛茸茸之間的暗潮洶涌。只是本來乖乖在她手心的狗狗突然鑽了出來，靠近她，也學樣似的，往她脖子那邊貼。
？
然而明顯，高加索沒有經驗，把控不好力度。直接把小向導推倒在了地。好在背後上一片柔軟的草地，商尋順勢倒下躺好。
毛絨的狗頭歡快地蹭進少女的脖頸，試圖證明它才是更受喜歡的那個。
“蠢狗，停下。”
一道清朗周正的聲音猛地響起，接着身型高大的哨兵便闖入視線。
他的發型是利落的榛果灰短前刺，五官深邃，眉毛濃密，高挺的鼻梁位於正中。棱角分明的臉上，是有些嚴肅的表情。
汗水打溼男人的迷彩短袖，若隱若無透出些許有料的身材。
“不好意思，我的精神體驚擾到你了。”
哨兵把高加索丟到一邊去，朝商尋伸出了手。
而失去少女親密接觸的狗狗情緒低落起來，萎靡不振的小尾巴垂在邊上。它有些不滿地瞪了它的主人一眼。
委屈巴巴叫了聲。像在控訴什麼。
“沒事。”
畢竟狗狗那麼萌萌，哪裏有錯了！
商尋沒覺得有問題，把手放進哨兵掌心，滾燙的接觸讓她怔愣片刻。
她借力站起身，繼而誇贊說：“你的精神體狗狗很可愛。”
“……你也是。”
很可愛。
哨兵先生同樣回應了一句。聲音太過輕，並沒有讓商尋聽到。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斯圖蘭特。白塔第一小隊隊長。”哨兵一個微笑，小麥色的皮膚露出潔白的兩排牙。
突如其來的正經讓小向導不由直起身來。
她也學樣，說道：
“你好，我是新來的向導，商尋。”
斯圖蘭特抱歉地指了指商尋的脖子，
“高加索不知分寸，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吧。”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商尋看到了擦傷的紅印。
確實是高加索貼貼的時候，無所顧忌，加之小向導的皮膚本身嬌嫩。稍稍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商尋沒想到這也會破皮——
完全沒感覺。
“小傷，過會就自己愈合了。”她擺擺手意圖拒絕。
卻對上哨兵正直的眼神，溫和之中是不容置喙的強硬。顯然，哨兵隊長認爲這是由他的精神體造成的，勢必要負責到底。
兩人僵持着，商尋率先敗下陣來。她有些無奈地嘆氣：
“我真的沒事，斯圖蘭特。不信你看，都沒有出血。”
小向導的手隨意地在脖子附近搓揉，破皮的地方沒有流血。她觸碰過的皮膚反而泛起了紅。
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邀請。
纖細白皙的脖頸，緋紅的痕跡。
破皮的一角。
斯圖蘭特視線緩慢移動，卻猛地落到商尋鎖骨上貼的創可貼。仿佛在掩蓋見不得人的罪證。
“這裏怎麼了？”
滾燙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灼燒化掉。
商尋下意識鬆開自己的手。
“不小心磕到了。”總感覺說出來是被人咬的有點羞恥，怪怪的。
很拙劣的謊言，但斯圖蘭特並沒有深究。
他又和商尋聊了好些話題。
期間，面團不知怎麼和高加索玩起來了。一狗一兔此刻冰釋前嫌，非常和諧。
硬要說的話，是面團單方面欺負高加索。
“第一小隊都會在這邊訓練，你可以找我們的精神體玩。”斯圖蘭特看出她對小動物的喜歡，便提議道。
商尋有幾分心動。嘴上還是很客氣的，
“這樣會不會有點太打擾你們？”
“我們平日都在枯燥乏味的訓練，精神體們也很無聊。向導小姐，你能過來玩是再歡迎不過的。”
“第一小隊的大家都會喜歡你的。”
斯圖蘭特那雙漂亮的眼睛專注且虔誠地看過來時，莫名讓商尋想起了修勾。聽話粘人的狗狗。
但是都喜歡她什麼的，那一定是誇張的話。小向導自然沒放在心上。
於是，就這麼說好了。
她有時間就來找第一小隊的毛茸茸們玩。
眼看着時間不早，商尋拾起撒歡的垂耳兔，告別。
訓練場。
斯圖蘭特回到隊裏，迎上了隊員們不太友好的目光。
早在那道嬌小身影踏足這片土地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吸引住了。
眼裏再看不見其他。
要不是高加索搶先過去……第一個和向導小姐說話的就不會是他。
藏獒哨兵熱切且黏稠的目光，如影隨形地勾勒少女皎然的身形，目送她離開。金色的毛發隨風飄揚。
“她並不屬於我們，不許嚇到她。”
.
去白塔信息中心倒是一路順暢。商尋很快填好信息，領着新光腦回去。
已經迫不及待要研究一下了。
好比八旬老人第一次接觸智能機，商尋現在滿滿的好奇。基本每個按鈕都摸索了一遍。面團在邊上也看。
光腦是這個時代最基礎的通訊聯絡、基礎設備。肉眼看是一塊淺藍色的光屏，根據主人的需要隨時出現。
還兼具有娛樂放鬆功能。
可以查詢聯邦公共資料，可以通過光腦和人聊天。
讓商尋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低脂小視頻可以刷！不過看上去年歲久遠，她沒有興趣。面團卻相反看得津津有味。
索性就讓它繼續看了。
直到玩得差不多，小向導才回想起來正事。慢吞吞拿過言溫給她的哨兵信息。
標準的一寸照片，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介紹。
明千斛，S級哨兵，精神體爲狼。代號獨狼。
不隸屬於任何小隊。
面團以爲她又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眼睛從光腦移開，也跟過來要一起。
結果看到的是S級哨兵那張冷漠、拒之千裏之外的棺材臉，立馬大退三步。跳到了沙發另一邊。
照片上的臉還略顯青澀，只是沒有表情。淡淡的，什麼也不放在眼裏的樣子。
“……”
不至於吧。
商尋沉默了兩秒，還是解釋說：“面團，這是我的第一位任務對象。”
“我需要給他定期做精神疏導的。”
面團：退、退、退。
好吧。
往後翻，檔案記錄交代了明千斛更早的信息。他從五歲起就進入白塔，接受訓練。也是最早覺醒S級哨兵的那批。
獨自完成了白塔大大小小的絞殺污染區任務。實力強悍。
說是少年天才也不爲過。
只是，言溫在給他的批注記錄那裏，龍飛鳳舞寫着幾行大字。
孤僻，固執。
小屁孩。
商尋原以爲自己和明千斛不會那麼早遇到。打算晚幾天再看看疏導的事。
結果沒兩天，就在白塔食堂遇到了。該說是不是一種另類的緣分呢。
繼嚐試了三頓營養劑後，商尋還是決定找點吃的。劃重點，人能吃的。
幸好光腦拿到手，白塔那邊就把入職禮包一並發放了。足足有一萬星幣。
按照商尋熟知的人民幣換算，大概是十萬塊。
嗚嗚嗚公司真好。
她要給白塔打一輩子的工。
言歸正傳，白塔食堂還是保留了人對食物的渴求。除了固定窗口分發營養劑，很多的特色窗口有各種好吃的。
商尋買好西紅柿雞蛋打滷面，抬眼注意到營養劑窗口帶着止咬器的明千斛。
哨兵身穿黑色鬥篷，身子全然沒入其中。遠遠看着就給人種不好惹的感覺。露出在外的小半張臉，依稀能分辨出明千斛出挑的相貌。
“哨兵先生？明千斛！”
小向導喊了兩聲。
結果明千斛頭也沒轉，直直地從商尋面前走過，一個眼神也沒給。全然把她當成了陌生人。
好像他們從未有過交集，那天的疏導不過一場荒謬、不真實的夢。從始至終只是陌生。
“……”
工作要緊。
誰知道下次再碰到人會是什麼時候，商尋痛心地先放下沒吃兩口的面。起身走到明千斛面前。
她簡單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隨後說明來意，“那邊暫時安排我爲你定期進行基礎疏導。哨兵先生，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可以定一個時間？”
明千斛沉默。仿佛一塊木頭。
“或者我來定，這周五你可以嗎？沒時間吱一聲。周四也可以。”
周末不行，她要睡懶覺。
明千斛依舊不說話。
被人攔住了路，他也不惱，神情淡淡地望着小向導。
商尋：完了，孩子不會突然被人毒啞了吧？
小向導腦中彈幕般漂浮過一串話。
“你目前的情況並不樂觀，隨時有異變的可能性。我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終於，在商尋不知道說了多少句話，口幹舌燥的時候。
明千斛不緊不慢開了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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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隊先拉出來遛遛，都是陽光開朗批（表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