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瘋了一樣的抓着我的頭發。
用力撞向牆壁。
大片猩紅，溼熱的液體順着頭頂滴落。
我想要掙扎，可是身體不允許。
在她又踢又打的情況下，我根本使不上半點力氣。
心髒的劇痛讓我知道，死亡距離我又近了一步。
我放棄了掙扎，反抗，任由她拳打腳踢。
直到護士聽到動靜沖進病房，才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我。
她趕緊和同事將我媽拉到一邊。
我媽氣喘噓噓，指着我破口大罵：“老娘侍候了你這麼久，你竟然拒絕給我兒子捐腎，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我苦笑。
透過眼前血霧，我看到了我媽那一副想要撕碎我的樣子。
在護士的攙扶下，我慢慢站起身。
“老天是公平的，顧大強如果死了，就是報應。”
我媽氣的推開護士，拿起旁邊的椅子用力砸向我。
我閃了一下，可是椅子還是砸在了我的肩膀。
鑽心刺骨的疼痛讓我再一次摔坐在地上。
這一次好像在這一瞬間，一切都釋懷了。
“我們母女的緣份，到此爲止，我......不欠你，如果你再動手，我會......我會報警。”
聽到我要報警，我媽再一次沖到我面前。
她還想抽我耳光，一個護士沖進病房。
着急的大喊：“誰是顧大強的家屬？”
我媽的手落下。
緊張的問道：“我是大強的媽媽，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護士點頭。
“情況突然加重。”
我媽狠狠的瞪着我。
“你這個該死的災星，如果我兒子出事，老娘直接跺了你。”
我頹然的跌坐在地上。
旁邊的護士看我的眼神裏，充滿了同情。
這一晚，我媽沒有回來。
護士爲我包扎好傷口。
再三叮囑我，因爲多次撞擊，我有輕微的腦震蕩，一定不可以大力動彈。
我笑着點頭。
在她離開後，我走到窗邊。
一個陌生的護士都知道關心我，叮囑我，可是和我有着血緣關系的親媽，卻只把我當成捐腎的工具。
心髒的疼痛越來越劇烈。
我用力捂住胸口。
吞下兩顆止痛藥後，我走進了醫生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我面帶微笑的和醫生說再見。
一個星期後，我媽推着坐在輪椅上，身上插着管子，瘦了幾十斤的顧大強走進我病房。
病床上的被子疊的整整齊齊。
她語氣不太好的質問護士：“那個死丫頭，賠錢貨呢？”
護士輕嘆一口氣。
“病人早就離開了。”
“離開？”
我媽臉色大變。
情急之下她抓住了護士的衣領：“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讓她離開？如果那個死丫頭跑了，我兒子得不到腎，老娘要你的命。”
護士被她掐的呼吸困難。
直到其他人聽到動靜沖進病房，才將她從我媽手裏解救出來。
我媽依舊不解氣。
“媽，那個死丫頭一定是故意的，她不想給我捐腎，才偷偷離開醫院，我們回家找那個死丫頭。”
顧大強聲音虛弱，卻透着戾氣。
我媽眼底怒意蒙生。
“走，回家。”
兩人回家，直奔我住的倉庫。
我媽一腳踢開倉庫那扇不能遮風，也不能擋雨的破門。
“死丫頭，你給老娘出來。”
倉庫不大，而且沒有窗戶，她一眼便看到我不在。
“媽，死丫頭是不是去隔壁勾引野男人了？上次我還看到她和隔壁那個死了老婆的野男人拉拉扯扯。”
顧大強說道。
我媽哼了一聲。
推着他來到隔壁。
隔壁的周大哥看到他們母子，拿起旁邊的鐵鍬。
“滾，老子不歡迎你們這對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