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抬眸一看那張桀驁冷峻的臉,被嚇了一跳,下意識開口:“小……”
叔叔。
她反應很快,意識到自己現在是以真容示人。
於是聲音戛然而止。
她斂了神色,雙手撐着洗手台的台面,問:“這位先生,找我有事嗎?”
京聿深眉頭一挑。
他的眼底藏着一抹喜悅的瘋戾。
“先生?”
“這位女士,才過了兩天,就不記得我了?”
“睡晚我就跑,你知道我是誰嗎?”
京聿深直勾勾盯着她,快氣笑了。
兩只手撐在凌薇的身側,將她禁錮在他的懷裏。
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終於找到了!
今天說什麼。
他都不會再讓她跑掉!!
凌薇這才意識到。
京聿深要找的女人,是她。
他該不會,要找她麻煩吧?
她望着他,姝唇微啓:“那天我喝醉了,幾乎什麼都不記得了。”
“您是個男人,我身體也很健康,您又不吃虧,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唄。”
咋滴,難不成,還要她負責?
京聿深一聽,冷笑了起來。
當沒發生過?
她當他是什麼?
怎麼能輕飄飄地說當沒發生過呢?
京聿深雙手直接摟過她纖細的腰,將她往懷抱裏帶,致使兩人身貼身,仿若融爲一體。
太近了。
近到,凌薇甚至能聽到他清晰的心跳。
她下意識別開臉。
男人灼熱的呼吸,理所當然地落在她敏感的側頸:
“那天晚上還誇我器大活好,勾了又勾,完事兒了就不認賬?嗯?”
“反正您就是不想罷休是吧?”
京聿深好笑地盯着她,生怕她一下子人間蒸發消失一樣。
眼神拉絲到一寸也不想離開。
他點點頭,漆黑的眸子染上一抹溺:“嗯,不罷休。”
凌薇梗着脖子後仰:“那您想怎麼辦?讓您睡回來?”
她沒錢。
他若真想睡回來,她也沒意見。
他這麼帥,反正她也不吃虧。
總之,要錢沒有,要睡可以。
京聿深若有所思點頭:“好像也只有這樣了。”
“那走吧。”
他高大的身軀一沉,將她提腰抱起來。
突然的失重,讓凌薇雙手猛地圈住他的脖子。
她身高也不矮,有一米六五左右。
但身材瘦小,被京聿深抱在懷裏,像是在抱一個小孩。
“真……真做啊?”
她緊張地縮在他懷裏,小手捏緊他的後衣領。
她就隨便說說。
他居然當真!
京聿深桀驁不羈地垂眸看她:“不然呢?”
凌薇深吸一口氣,咬了一下唇:“那做完這一次,我們就扯平了?”
京聿深幽深地笑着回答:“好。”
十分鍾後。
總統套房。
凌薇看向正在倒着威士忌的男人,提醒道:
“我們只有半個小時時間,我閨蜜還在酒吧裏等我。”
京聿深端着酒杯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眼神不曾從她身上移走半分,仿若一分神,到手的獵物就會不翼而飛。
“我沒這麼快。”
“讓你閨蜜先回家。”
“或者,我告訴我她的名字,我讓助理跑一趟,幫你把她請回家。”
凌薇先還沒反應過來他第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等明白過來後,臉瞬間燙得像發燒一樣。
她看着京聿深轉身走向沙發,優雅地坐下,翹起了二郎腿。
黑色西裝剪裁挺闊。
落座後,他往後靠了靠,姿態恣意不羈,卻又極其矜貴。
這種貴氣,是從豪門家族生下來就自帶的,任何人都模仿不來。
他一手靠在沙發,一手捏着紅酒搖晃,開始慢慢品起來。
很明顯,接下來要做的事,不會是半個小時就能做完的。
她只能硬着頭皮跟汪綿綿發消息,讓她先回家,自己明天請她吃飯。
汪綿綿爲了確定她的安全,給她打了通電話,才放心離開酒吧。
而京聿深則坐在沙發上,看着她緊張地說謊,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覺得好可愛。
但他那張臉,卻還是與生俱來的冰冷。
“多大了,睡個覺還要打電話報備?”
凌薇將手機揣進包包裏,捏着手裏的紅酒:“成年了反正。”
京聿深抿酒的動作一停,無招地盯着她。
小女人皮膚像羊脂玉一樣白,嫩得出水。
豔紅色的長裙,仿若爲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
頭發低低盤起,鬢邊插着一朵小白花,額邊幾縷碎發,V領露出精致的鎖骨。
細軟的腰肢,優美的天鵝頸。
裙擺如火焰從下至上簇擁着她,純而媚。
每一寸,每個細節,都恰到好處。
美得像一幅畫,令人心跳加速。
光是看到她,就抑不住的心動。
可他不能心切。
要循序漸進。
他喝了點紅酒潤潤喉,突出的喉結性感地滾動。
眼神自始至終只有一個鎖定的目標。
“既然沒有阻礙了,那就喝點,多潤潤,免得痛。”
他先開始以爲她不是個處。
第一次的時候,沒有一點憐香惜玉,疼得她直接叫了出來。
當看到被子上的一抹紅後,後面幾次,他都很溫柔。
他想。
或者,是因爲他第一次把她弄疼了,小女人對他的技術不滿意,所以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今天,說什麼,也要讓這個小女人滿意。
滿意到離不開他爲止!
凌薇垂眸看了眼看了眼酒杯:“沒下藥吧?”
京聿深眉頭一蹙,起身,朝她走過去。
高大的身軀和周身凌厲的威壓,逼得凌薇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抵着牆,退無可退。
雖然睡過,但這可是京聿深啊。
縱使十年沒回國,也照樣讓人聞之色變的存在。
在京家接風宴上,她就見識過這位小叔叔的威懾力。
對禮數要求同樣嚴苛的京家而言,他可以穿着睡衣待客,沒人敢以長輩的口吻教訓他。
連凌家奶奶,他都不會放在眼裏。
京聿深腳步在凌薇面前停下,單手撐在她腦側,垂眸,視線從她精致的眉骨往下滑,最終落在飽滿泛着流光的姝唇。
她身上每個地方看上去都很好親。
渾身都香香的。
京聿深滾動了一下喉結,有那麼一瞬間失控。
但理智告訴他,得忍。
萬一把她嚇跑了怎麼辦?
他撐牆上的手指泛白,聲音冷且泛着沙啞:“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京聿深。”
“你覺得,這個名字像是會在你酒裏下藥?”
凌薇仿若很快就適應他周身的低氣壓。
她抬起頭,望着他深邃的眉骨:
“京聿深,是什麼很了不起的存在嗎?”
京聿深明顯一怔。
“你不知道我?”
還不等凌薇回答。
他自問自答起來:“也對,我十年沒回國過,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過,以後這京都,都得我點頭才行。”
凌薇不覺得京聿深在吹牛。
自從京銘的父親去世,京家由京聿深接手後,京家以飛躍式的速度,從京都第十家族,攀升到第一世家!
整個京家的產業貢獻,幾乎占京都GDP的80%,連京都首長都得禮讓三分。
而京家任何大小事,都得打電話過問京聿深的意見才行。
這下他回國了。
京家歸他管。
等他在京都刷刷臉後,京都自然也歸他管了。
對此,凌薇卻只是回了句:“所以呢?”
京聿深有那麼一刹那震驚。
這女人得知他的身份後。
冷靜得可怕。
有意思。
但也不好。
至少,如果她愛他的身份地位和錢的話,那麼他還有法子去討好她。
可現在,他連她對什麼感興趣都不知道。
不太好搞。
只能循序漸進。
想到這,京聿深鬆開撐着牆的手,摟過凌薇的盈盈細腰,聲音低沉問:
“所以,你叫什麼名字?”
凌薇也同樣驚了。
她以爲京聿深是想用他的名字震懾她,逼她做一些她不願做的事情。
沒想到,他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字。
是她思想污了。
但很抱歉啊。
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因爲,今晚睡了過後,她跟他之間的關系,就算是扯平了。
換句話說。
她並不想負責。
她也相信,像京聿深這種人,也不會對她負責。
露水,總是會稍縱即逝。
於是,她緩緩啓唇:“王、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