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一下,我去接個電話,三分鍾。”
“好的。”
宋惜蘊乖乖又坐了回去。
京堯握着手機出去,站在車的不遠處,低頭對着電話裏說着什麼。
昏暗的光線裏,他只穿了件白色襯衫,袖口挽至小臂,下擺系到腰帶裏,寬肩窄腰,身高腿長,襯出他優越的身形條件,像男模。
帥是一種感覺。
宋惜蘊偷偷拿出手機,對着他拍了張照。
車庫光線昏暗,只能隱約拍出他模糊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氛圍感。
宋惜蘊的職業癮犯了,舉着手機對着他各種尋找角度,多拍了幾張。
京堯聊完正事,餘光從賓利後座收回來,不動聲色地對着電話那頭說:
“從明天起,安排一個實習崗位,做特助助理。”
那頭的陳特助受寵若驚:“京總,我不累,我不需要助理噠。”
“但是張梓喻需要個上司,我把她安排到你手下,你給她找點事做。”京堯淡定地說。
陳特助撤回一份感動:“……”
他以爲京總是心疼他這陣子受苦受累,沒想到人家只是想安排關系戶。
好了,現在不僅要給老板當牛做馬。
還要給老板的妹妹當牛馬騎。
打工人造不完的孽。
京堯掛了電話,不經意的、扭頭往車窗瞥了一眼。
車裏的人察覺到他的目光,連忙手忙腳亂地收手機,他等了幾秒,直到宋惜蘊端端正正坐直身體,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他才邁開腳步,慢條斯理地走過去拉開車門。
“老婆,到家了。”
嚴謹來說,他們才見了兩次面,他這一句句老婆叫得倒是順口。
宋惜蘊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應該禮尚往來。
“好的…老…”算了,一時半會兒她實在是叫不出口。
男人聽到這半聲稱呼,眼眸細微地閃了下,又隱隱黯淡下去。
算了,證都領了,叫“老公”這種事……以後來日方長。
他有的是時間勾引她。
京堯斂下眉眼,隱藏住眸底那抹、沉寂了幾年的晦暗。
這是一套近300平的大平層。
宋惜蘊站在玄關處,環顧整個房型,全景落地玻璃,室內裝修幹淨明亮,整體偏冷色調。
這樣寸土寸金的戶型,在京城至少兩千萬打底。
“你這房子可真大。”宋惜蘊感嘆道。
“你沒回來過?”京堯偏頭看她,拉開玄關鞋櫃,爲她找了一雙大大的男士拖鞋。
“這是夫妻共同財產,領證那天,我給了你密碼,任憑你支配。”他補充。
宋惜蘊把腳套進他的大拖鞋裏,聞言道:“哦,我這幾天都在朋友家住,沒時間來看。”
事實上,比起住他家的不自在,她當然願意投靠張梓喻。
畢竟在鶴宅,她都住習慣了。
“搬過來住吧。”京堯說,“你朋友可能也快搬家了。”
“啊?”
京堯笑笑不說話。
公司距離鶴宅有16公裏,照張梓喻那德行,能早起上班才怪。
河對岸有個單身公寓,到時候丟給她當個窩。
他彎腰,勾着宋惜蘊換下來的鞋子,整齊擺放進鞋櫃裏。
寬敞的鞋櫃裏有一雙皮鞋,一雙帆布鞋,一大一小,十分和諧養眼。
京堯多看了幾秒,關上門,對着新婚妻子露出一個溫和又盡量不冷淡的淺笑。
“自己家,隨便坐。”
兩人只睡過一次,見過兩次,陌生得不能再陌生。
宋惜蘊當然不能短期內就把這套房子當自己家,她略微拘謹地在沙發上坐下來。
然後看着京堯去飲水機點了幾下,倒了杯溫水,又從冰箱裏取出一片凍幹檸檬,放進水杯裏,遞到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