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林野和李鐵柱的辛勤勞作中飛快流逝。山上的菜地一片生機盎然。白菜葉子肥厚得如同翡翠,番茄掛滿了青紅相間的果實,豆角藤蔓爬滿了支架。小雞仔肉眼可見地長大了一圈,毛色光亮。小羊羔也壯實了不少。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這天清晨,林野像往常一樣巡視菜地,突然發現新開墾那片白菜地裏,情況不對!一些白菜嫩綠的葉片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針尖大小的灰白色小點,葉片背面更是附着着不少淡黃色、米粒大小的蟲子!這些蟲子正在貪婪地吮吸着葉片的汁液,被啃食過的葉片開始卷曲、發黃!
“蚜蟲!還有菜青蟲卵!”林野心頭一緊。這些害蟲繁殖極快,如果不及時控制,很快就能將整片菜地啃光!這些菜雖然澆灌的是稀釋的靈泉水,抗性比普通蔬菜強些,但遠不如直接用靈泉水澆灌的黃瓜苗。而且數量太多,範圍太大!
李鐵柱也發現了問題,急得直撓頭:“野哥,這可咋辦?打藥嗎?可咱不是說不用農藥嗎?”他知道林野對品質要求極高。
打農藥?林野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這不僅違背了他純天然的承諾,更會污染土地,影響後續種植,甚至可能被王胖子檢測出來,砸了招牌。神農傳承的知識如同涓涓細流在他腦海中流淌。他迅速檢索着關於天然驅蟲的方法。
“有了!”林野眼睛一亮,“鐵柱,你去幫我采些艾草、苦楝樹葉,越多越好!再去灶膛裏弄些草木灰來!”
李鐵柱雖然不明所以,但對林野的話深信不疑,立刻轉身去辦。
林野自己則快步下山,從家裏翻出幾包幹辣椒和幾頭大蒜。他按照傳承中的古法,將艾草、苦楝樹葉、幹辣椒、大蒜瓣混合在一起,用石頭搗爛,加入適量的水和一點點草木灰(提供鹼性環境),浸泡在一個大木桶裏。然後,他進入靈泉空間,取出一小杯珍貴的靈泉水,滴入木桶中,攪拌均勻。一股濃烈刺鼻、混合着草藥辛辣和草木灰味道的液體形成了。
“野哥,東西弄來了!”李鐵柱背着一大捆艾草和苦楝樹葉,提着一桶草木灰回來了。
林野將配置好的“天然驅蟲藥”倒進噴霧器裏:“鐵柱,走!噴藥!”
兄弟倆背着噴霧器,仔細地將這味道濃烈的藥水噴灑在白菜地的葉片上,尤其是蟲害嚴重的地方和葉片背面。藥水的氣味顯然讓蟲子很不適應,不少蚜蟲開始躁動不安。
就在這時,山下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粗魯的叫罵聲。
“姓林的!給老子滾出來!”
林野和李鐵柱循聲望去,只見三個流裏流氣的青年正罵罵咧咧地爬上山來。爲首的是個染着黃毛、叼着煙的小混混,林野認得他,是鎮上惡霸趙天豪手下的頭號馬仔,外號“黃毛”。
黃毛帶着兩個小弟,大搖大擺地走到菜地邊,斜睨着正在噴藥的林野和李鐵柱,吐了口煙圈:“喲呵,忙活着呢?林老板,生意不錯啊?聽說你那破黃瓜賣得挺貴?”
林野放下噴霧器,平靜地看着他:“有事?”
“事?當然有事!”黃毛吊兒郎當地晃着腿,“這片山頭,是豪哥罩着的!你在這兒發財,問過豪哥了嗎?懂不懂規矩?保護費該交了!”
李鐵柱一聽,立刻握緊了拳頭,怒視着黃毛,他那魁梧的身板和結實的肌肉,讓黃毛身後的兩個小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保護費?”林野眼神微冷,“我在這荒山上種地,礙着誰了?哪條法律規定要交保護費?”
“嘿!小子,挺橫啊?”黃毛沒想到林野敢頂嘴,把煙頭狠狠摔在地上,“豪哥的話,在這青石鎮就是規矩!識相的,每個月孝敬這個數!”他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塊!保你平安!不然…”他陰狠地掃了一眼長勢喜人的菜地,“你這點破菜,還有那幾只小雞小羊…嘿嘿,出點啥意外,可別怪哥哥沒提醒你!”
李鐵柱怒喝一聲:“你們敢!”
他猛地向前一步,高大的身軀像一堵牆,虯結的肌肉在陽光下賁張,渾身散發出一種在工地磨練出的、懾人的彪悍氣息。他怒目圓睜,死死瞪着黃毛,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黃毛被李鐵柱的氣勢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半步。他身後的兩個小弟更是臉色發白。他們平時欺負老實人慣了,真遇上李鐵柱這種一看就不好惹的硬茬子,心裏也發怵。
“行…行!你小子有種!”黃毛色厲內荏地指着林野,“等着!敢不給豪哥面子?有你們好看的!我們走!”他撂下狠話,帶着兩個小弟灰溜溜地轉身下山了,腳步顯得有些慌亂。
看着黃毛三人狼狽的背影,李鐵柱哼了一聲:“野哥,別怕!有俺在,他們敢來搗亂,俺揍死他們!”
林野拍了拍鐵柱的胳膊,心裏卻並不輕鬆。他知道,這只是開始。趙天豪貪婪的目光,已經盯上了他這塊剛有起色的“肥肉”。麻煩,才剛剛上門。
他轉頭看向噴灑過藥水的白菜地。在陽光的照射下,葉片上的藥水慢慢幹涸。那些原本肆虐的蚜蟲似乎安靜了許多,一些甚至開始掉落。看來,這古法配制的驅蟲藥,加上靈泉水的增效,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