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以受害者家屬的身份,走進了莫雲兮的家。
相較於傅家的只手遮天,莫家就顯得不夠看了。
他們住在一個漆黑潮溼的小巷子裏,莫家媽媽是傅家常年的住家保姆,才給了她接近傅瀝川的可乘之機。
當然,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都是渣子垃圾,才會一拍即合的做出後面那諸多的惡心事。
女兒第一次發現傅瀝川劈腿的時候,他跪在女兒面前,苦苦哀求了許久:
“我喝多了,才把莫雲兮當成了你,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我真的是因爲太愛你才會犯下這樣的錯。”
我可憐的女兒,什麼都好,就是個戀愛腦。
所以如今萬劫不復。
我這個缺乏情感教育的媽媽,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這場反復自責的折磨,讓我擁有前所未有的鬥志。
更何況我還有四個臥病在床的老人需要照顧,必須全身而退。
我打聽了許久,才終於坐到了莫雲兮家的客廳裏。
與這房子外面的陳舊破敗不同,屋子裏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
窮人暴富的既視感,所有東西都是金銀玉器,像極了讓人渾身不適的陪葬品。
我二話不說,伸手扯過了莫雲兮媽媽的衣領,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她捂着臉驚恐的瞪大了雙眼,甚至手上還端着炫耀般給我泡的陳年普洱。
滾燙的茶汁碎裂在地板上。
“你瘋了,你幹什麼?!”
“啪啪”又是兩巴掌回應她的提問,用了十足的力道,瞬間打的她唇角開裂。
我盯着她的眼睛,搖了搖頭。
“不是我瘋了,是你老公瘋了,他發瘋攻擊你,想要你的命,你真的要坐以待斃嗎?”
她倏地愣住了。
麻木的搖了搖頭。
如同精準操控的機械,轉身抄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
一刀,兩刀,三刀......
刀刀見血,刀刀沒入最深處。
莫雲兮爸爸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胡同,所有人都沖了過來,我混進驚恐的人群中,看着屋裏仍在砍殺的女人。
不,那是一場屠殺。
而我有幾十個認證。
警察把屍體和嫌疑人帶走的時候,女人路過我的身邊,她眼底似乎閃過本能的掙扎。
我勾起唇角,輕輕打了個響指。
那混沌煙消雲散,只剩茫然無措的慌亂和絕望。
茫然的付出代價有什麼意思,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步走進深淵,才夠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