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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裏瞬間安靜了下來。
衛裕安的兄弟們尷尬地勸慰道:
“裕安,你別對時姑娘這麼凶,她才剛救了你......”
時虞正想解釋自己並不是這個意思,她即將要離開京城。
可在這時,雅間的門被推開。
謝若星站在雅間的門口,眼睛紅紅的,看着裏面的情形,眼淚一滴滴落下。
“裕安,你受傷未愈就來見她,她比你的身體還要重要嗎?”
“那我呢?你答應我父親的事情呢?你爲什麼要騙我?”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衛裕安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踉踉蹌蹌起身,把謝若星抱在懷裏,用他骨節分明的手爲她拭去眼淚。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我們才是天生一對,皇兄已經請欽天監算過了,八字合適,不日就要下旨成婚。”
“我喊她來,是爲了讓她斷掉念想的。”
說着說着,衛裕安因爲牽動傷口,嘴角咳出了一抹血絲。
衛裕安多年風流,從不曾爲一個女子如此用心,還盯着婚事的議程。
謝若星眼裏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小心扶着他,用自己的手帕一點點擦去他嘴角的血跡。
“我相信你裕安,你別說話了,我扶你躺下。”
衛裕安虛弱地靠在謝若星的身上。
所有人都頗有眼力見地退到了雅間外,連帶着時虞也被謝若星的丫鬟請了出去。
時虞還想着等門開了,再向衛裕安解釋清楚,卻只聽見屋內纏綿嗚咽聲和水聲。
衆人皆明了,謝若星的丫鬟壓低聲嗤笑。
“即便濃妝豔抹上趕着,也比不過我家小姐,世子爺也看不上。”
門外的話語聲輕微,卻也被衛裕安聽在耳裏。
瞧見窗框上時虞遠去的影子,他掐着謝若星的腰肢也重了幾分,惹得謝若星的眼淚盈盈,主動埋在了他的肩頸上。
時虞剛離開雅間門口不久,被幾個在花樓裏喝得醉醺醺的人攔住了去路。
她容貌張揚明媚,旁人誤以爲她是青樓裏新來的姑娘,惹人勾起了心思。
“好美的姑娘,多少銀兩能約春宵一宿?”
“我們兄弟三個一起如何?給個好價錢嘛!”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幾只不安分的手就要往時虞的身上摸。
她急忙退開,眸子一冷。
“讓開,我不是花樓裏的姑娘。”
那幾個男人撲了個空,撞到了一起,撞疼了,火氣一瞬間就冒了上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衣服扒了,看她老不老實!”
幾人朝時虞撲了過來,時虞一開始還能反抗,可是架不住人多,力氣也比她大,胸口被踹了一腳後便倒地不起,被他們聯手往雅間的方向拖去。
衛裕安幾個在外面喝酒的兄弟瞧見,着急了,當即去給衛裕安報信。
“裕安!時姑娘被幾個喝醉的賤民強行帶走,你到底管不管?”
衛裕安中途被掃了興致有些不快,可在聽到時虞遇險,心髒還是一抽,本能起身想要抓取身邊的衣服,抓住的卻是謝若星纖細的手腕。
“裕安,你走了我怎麼辦?”
“罷了,是我太過小氣......她畢竟跟了你五年,我不該吃醋......”
謝若星眼淚漣漣,她掙脫開被衛裕安抓住的手,另一只手卻在衛裕安看不見的角落,攥緊了他的衣角,指尖捏得發白。
衛裕安看着眼前含羞帶淚的謝若星,眼神再一次淪陷。
他吻了吻謝若星的唇瓣。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那時姑娘與我沒有什麼幹系,不要爲她掃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