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語的動作又狠又急,牙齒還時不時地咬一下藍途的嘴唇,帶着懲罰的意味。
藍途被吻得生疼,眉頭緊緊皺起,嘴角傳來淡淡的血腥味。
可她看着莊語泛紅的眼眶和眼裏的委屈,又舍不得推開她,只能被動地承受着,甚至還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環住了莊語的腰,像是在安撫。
過了好一會兒,藍途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莊語才終於鬆開了她。
兩人都氣喘籲籲的,額頭抵着額頭。
莊語的眼睛紅紅的,帶着水汽,聲音沙啞地說:“還想繼續和我在一起,就立刻、馬上跟我回家!”
說完,她猛地推開藍途,拉開駕駛室的門坐了進去。
藍途看着她通紅的眼眶和倔強的背影,心裏又疼又急,哪敢耽擱,趕緊拉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一路上,莊語把車開得飛快,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好幾次差點闖紅燈。
藍途嚇得緊緊抓住了頭頂的安全把手,心髒都快跳出來了,卻不敢說一句話,只能偷偷看着莊語緊繃的側臉。
車子風馳電掣地沖到了家,“吱”的一聲急刹車停在車庫裏。
一進家門,莊語就拉着藍途進了浴室,反手鎖上了門。
溫熱的水從花灑裏噴出來,很快就彌漫了整個浴室,蒸汽模糊了鏡子。
她現在很生氣,氣藍途的隱瞞,氣自己的在乎,更氣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
明明是藍途先招惹自己的,憑什麼她可以心安理得地和別人出去鬼混?
很快,浴室裏就傳出了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藍途的求饒聲、解釋聲混着水聲一起響起:“姐姐……我錯了……你先聽我說……他真的是我男閨蜜,叫高田,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就是單純的朋友關系!我跟他出來,是爲了慶祝……慶祝我們在一起啊!”
藍途忍耐得有些辛苦,說話斷斷續續的,好不容易才把話說完。
可莊語滿腦子都是程飛朋友圈那張照片,根本聽不進去。
她越想越氣,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重,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在藍途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宣示自己的主權。
直到晚上十一點多,莊語才終於停了下來。
她看着藍途泛紅的眼眶和身上的紅痕,心裏的火氣消了一大半,只剩下濃濃的心疼。
她默默地幫藍途清理完身體,用浴巾把她裹起來,打橫抱起,走出浴室,輕輕放在床上。
藍途癱在床上,累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眶紅紅的,委屈極了。
她不明白,爲什麼莊語就是不相信她?
那個真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身下還有隱隱痛感,莊語剛才太用力,一點都不溫柔。
想着想着,她的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嘴角還帶着一絲委屈的弧度。
莊語換了身幹淨的睡衣從浴室出來,看到床上熟睡的藍途,長長的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心裏像被什麼東西蟄了一下,有點疼。
她輕輕走到床邊,伸出手,溫柔地揉了揉藍途的腦袋,嘆了口氣:“睡着的時候倒是挺乖。”
她從醫藥箱裏翻出藥膏,小心翼翼地幫藍途塗抹在紅腫的地方。
指尖劃過細膩的皮膚,藍途在睡夢中輕輕哼唧了一聲,像是感覺到了她的溫柔。
處理完一切,莊語在藍途身邊躺下,伸手把她緊緊摟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發頂,聞着她發間淡淡的梔子花香。
看着藍途滿身都是自己留下的印記,心裏那點殘留的不安,終於煙消雲散了。
“以後不許再跟別的男人走那麼近,聽到沒有?”
她輕聲在藍途耳邊說,像是在跟她說話,又像是在跟自己確認。
懷裏的人動了動,往她懷裏蹭了蹭,找個舒服的地方繼續睡覺。
莊語笑了笑,收緊了手臂,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月光溫柔地灑進臥室,籠罩着相擁而眠的兩人。
天剛蒙蒙亮,窗外的天空還泛着青灰色,臥室裏只透着一點微弱的晨光。
藍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腦袋還有些昏沉,昨晚的疲憊和膝蓋的隱痛讓她有些不適。
她想先去趟洗手間,於是慢慢挪動身體,試着把腿從床上放下來。
剛一站直,膝蓋突然一軟,身體失去平衡,“咚”的一聲悶響,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膝蓋先着地,那鑽心的疼瞬間竄遍全身,像是骨頭都裂開了一樣,藍途疼得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不受控制地涌了出來,順着臉頰往下掉,還帶着壓抑的抽氣聲。
在客廳準備早餐的莊語聽到聲響,她猛地抬起頭,循着聲音沖進臥室,一眼就看見藍途跪在冰涼的地板上,肩膀輕輕顫抖,那雙平時亮晶晶的眼睛此刻水汪汪的,滿是委屈和隱忍。
莊語的心一下子揪緊,心疼得不行。
她三步並作兩步跑過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把藍途扶起來:“途途,你沒事吧?摔哪兒了?疼不疼?”
怪自己昨晚沒控制好力度,讓她初次體驗感很差。
藍途被她扶着,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膝蓋一受力,又是一陣痛,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莊語,裏面盛滿了委屈,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負。
莊語被這眼神看得心裏直發虛,昨晚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涌上心頭——她確實太沖動了,因爲嫉妒和憤怒,對藍途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下手也沒輕沒重。
她扶着藍途慢慢在床邊坐下,自己則半蹲在她面前,仰頭看着她,咬了咬嘴唇,聲音放得很輕,帶着歉意:“抱歉,途途,昨晚……是我不好。”
話還沒說完,藍途的眼淚就又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砸在莊語的手背上,滾燙的。
膝蓋的疼痛加上心裏的委屈,讓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抽噎聲越來越大。
莊語看她掉眼淚卻不說話,瞬間慌了神。
她這輩子最不擅長的就是哄人,平時在職場上雷厲風行,哪遇到過這種場面?
急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笨拙地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淚。
“途途,你先別哭,”
莊語的聲音也帶上了懇求的意味,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耷拉着腦袋,滿臉懊悔,“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不聽你解釋,不該對你那麼凶,下次我一定不會這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