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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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爸爸打去電話的時候是凌晨三點,
凌晨四點半他就抵達了我們約好的位置。
兩個地方相差了兩個小時車程,看來爸爸一路上都把油門踩到底了。
我們約在了離家不遠的一個小公園碰面,爸爸一下車就朝我跑了過來。
“林林!真的是你!”
爸爸緊緊地抱着我,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過了很久他才把我放開,我看到他的眼眶已經溼潤,臉頰上有淚痕。
“怎麼瘦成這樣?還是像小時候那樣挑食嗎?”
“以後爸爸都接你回家吃飯好不好?爸爸家有廚子,做的都是你愛吃的粵菜。”
“聽你媽媽說,你生病了?”
我立即警覺起來,拉着爸爸的手問他。
“你沒有給她打錢吧?”
爸爸愣住了,一臉懵地搖了搖頭說,
“還沒,你剛剛在電話裏讓我先不要給打錢,我就沒打。”
這時我才鬆了一口氣,坐在了公園的秋千上,的打算把這些年的一切都告訴他。
“我根本沒病,是媽媽賭博把錢輸完了,故意騙你的。”
爸爸眉頭緊鎖,臉色瞬間就不對了。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這麼好賭。”
我立即就察覺到了這其中的蹊蹺。
這麼多年都好賭?
難不成媽媽早在和爸爸還沒離婚的時候,就染上賭博了?
我懷揣着這個疑問,開口問爸爸。
“爸爸,當年你爲什麼要和媽媽離婚?”
“媽媽說,你當年留下一張離婚協議就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爸爸瞳孔瞬間放大,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強忍着憤怒的情緒說。
“她怎麼可以這樣顛倒黑白!簡直太過分了!”
“剛和她結婚沒多久,我就發現她染上了賭博這個陋習,那個時候我賺到的所有錢幾乎都給她拿去還債了。”
“那個時候她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她一定會戒賭,但有一天我提前下班到家,發現她做飯做到一半,自己跑去打麻將了!”
“當時煤氣灶還沒關,我要是晚回來十分鍾,你就在房間裏中毒死了!”
“當時我立即沖到麻將館找她,卻發現她正坐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親親我我,沒想到她除了好賭,居然還背着我出軌了!”
“知道這件事後我立即對她提出了離婚,並且強烈要求你的撫養權歸我。”
“她幾乎是一秒鍾就答應了,但有一個條件是要我給她匯款20萬,否則你的撫養權她絕對會掙到底!”
“我想方設法問親戚朋友們湊了二十萬,到城裏的銀行給他匯過去,但回到家裏發現她帶着你跑了。”
“這些年無論我怎麼找,都沒辦法找到你的下落!我一度以爲你已經不在了!”
爸爸一口氣說完當年的真相,我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愣在原地幾乎無法思考。
當年的事原來是這樣,媽媽這些年原來一直在騙我。
她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頭上,讓我抱有愧疚地活了這麼多年。
即使她對我再差,我也認爲這是我應得的。
沒想到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自己!
這些年頻繁地搬家也是不想讓爸爸找到我,怕我知道真相。
原來真正不愛我的人不是爸爸,而是她。
再回過神來,我已經淚流滿面。
爸爸也哭得泣不成聲,他牽起我的手說。
“我這就把你接回家,把這些年的一切都補償給你。”
“明天我就去法院把你的撫養權要回來,我們一家人從此以後再也不分開了。”
我卻搖了搖頭,
“不,我要繼續和她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