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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述言脫掉手術服的動作一頓,耳邊仿佛聽見了姜枕月的名字,心髒突然揪緊。
他擰着眉轉身問他們,“你們剛才說的是誰?”
一助等人愣了愣,沒想到他秦述言竟連做手術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又說了一遍,“主任,死者是姜枕月。”
手機傳來的電話鈴聲掩蓋了一助等人的聲音。
電話那邊,是大哥的催促聲,“秦述言,婚禮都快要開始了,你怎麼還沒回來?”
“我這就去!”
秦述言看了眼他們,沒有再讓他們重復一遍。
那個患者的子宮沒了,身上多處器官嚴重衰竭,還有被人凌虐過的痕跡,怎麼可能會是姜枕月?
想到這,他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立刻脫掉手術服趕往婚禮現場。
那些由姜枕月提供信息的熱搜對秦家和沈雲姝影響很大,爲了給秦家和沈雲姝挽回名譽,婚禮雖然辦得急,但很隆重。
婚禮現場邀請的都是在各大行業有影響力的人,各大媒體也都來了,進行現場直播。
秦述言換好衣服站在高台上,看着沈雲姝穿着婚紗而來,恍然之間想到了半年前的那場婚禮。
當時的姜枕月穿着他親手爲她定制的婚紗服,滿心歡喜地朝他走來。
司儀問她,“新娘,你願意嫁給新郎嗎?”
她笑着看着他,滿臉的愛意和幸福。
她說,她願意。
他也笑着向她保證,“枕月,此後餘生,我只愛你一人。”
可正當他們交換戒指時,卻傳來父母出車禍的噩耗。
在那之後,秦述言好像再未見過姜枕月的笑得那般開心......
“老公,我願意。”
嬌軟的一聲回答讓秦述言回過神來。
他沒有立刻回答司儀說的話,而是下意識往台下看了一圈,卻始終沒有看見姜枕月。
秦述言莫名鬆了一口氣,直接忽略了對沈雲姝說出願意的流程,拿着話筒跟所有人說:“沈雲姝從來都不是我和姜枕月之間的插足者,她現在是我的新娘。”
“更沒有犧牲我的幸福娶她一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等媒體將這一幕拍下來,秦述言便讓工作人員結束了直播,匆匆加快剩下的流程。
沈雲姝不願意離開,昂頭嘟起嘴,拉着秦述言乖巧地說:“老公,聽說新娘新郎結婚這一天是要接吻的,你現在要吻我了。”
秦述言看着她湊近的臉,立刻後退了一步,微不可見地蹙了蹙眉,輕聲道:“雲姝,我們只是在演戲,不用接吻。”
這一婚禮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
他不可能真的娶沈雲姝,更不可能會碰沈雲姝。
他的心中只有姜枕月一人。
沈雲姝將秦述言的抗拒看在眼裏,沒忍住冷了冷臉,眼中閃過一絲怨毒。
算算時間,姜枕月也快要死了。
沒了姜枕月那個賤人,秦述言遲早是她的!
想到這裏,沈雲姝的心情又好了很多。
所有流程走完,秦述言拿出手機看了看和姜枕月的聊天框。
昨天發出去的信息,到現在還沒有回復,更別提他參加婚禮前匆匆給姜枕月發過去的幾條警告短信。
換作以前,無論姜枕月在做什麼,都會秒回他。
但最近的姜枕月一直不乖,還總是頂撞他,給他冷臉看。
秦述言又發了幾條,依舊沒有得到回信,就連電話也沒有打通。
他氣笑了,嘴硬道:“這是在跟我置氣?枕月,你可真是好樣的!就等着我先向你低頭是吧?我絕不會繼續縱容你了。”
話剛說完沒多久,秦述言還是沒能將這件事情放下。
他沒忍住想到了在手術室聽見的名字,心裏總覺得不舒服。
尤其是得不到姜枕月的回復,讓他沒由得發慌。
他去找了哥哥的秘書。
“枕月呢?”
秘書回他:“姜小姐並沒有過來。”
秦述言皺了眉,“怎麼可能,我昨天明明讓她過來給雲姝道歉......難道他們根本沒放她回來?”
想到什麼,他立刻給姜父打過去電話。
直到鈴聲自動掛斷,姜父也沒有接。
秦述言慌了,跟秘書說:“去給我找她!”
他想起剛和姜枕月在一起時,她會因爲姜父姜母一次又一次地被噩夢驚醒。
秦述言以爲現在有他在,姜父姜母不敢再對姜枕月做什麼。
也正好讓姜枕月回顧一下噩夢,讓她想起來被人欺辱是什麼滋味,省得她總是找沈雲姝的麻煩。
但他,好像做錯了......
秘書去調查的這段時間,秦述言一直心緒不寧,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
終於在他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他急着開口:“枕月現在在哪?”
可電話那邊不是秘書,而是他的同事。
“主任,您的婚禮結束了嗎?如果結束了就趕緊過來辦一下姜枕月的死亡手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