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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遲氏集團,秘書急匆匆闖入會議室。
“遲總不好了,夫人方才在江邊自殺了!”
此話一出,會議室頓時噤若寒蟬,衆人紛紛把目光轉向遲敘。
遲敘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站起身揪住秘書的領口,“你胡說什麼,你竟然敢詛咒南舒自殺!”
他眼神銳利得似刀子,秘書嚇得渾身發顫磕磕絆絆道:“是真的......我這裏有夫人直播自殺的回放。”
秘書一邊說着,一邊用平板點開了直播回放。
當傅南舒破碎的說出那句:“各位,我是遲敘的妻子,我的家人都死了,我決定下去陪他們。”
緊接着,就是她毫不猶豫的往身後江水倒下的畫面。
遲敘瞳孔微縮,呼吸都似乎停滯了一瞬。
他滿臉不可置信的搶過平板,一遍又一遍回放着直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哽咽開口:“都是假的,一定是AI僞造的,南舒明明就在家等我。”
“家”這個字仿佛是他最後希望的救命稻草,他拋下百億的生意,猛踩油門一路闖紅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遲家別墅。
他迫不及待的上樓打開房門,“南舒我回來了,你......”
他的那句“你在哪”,被一室寂靜的房間給堵了回去。
遲敘開始在別墅到處尋找,就連地下室都找過了,可始終不見那抹嬌弱的身影。
他的心越來越亂,越來越慌張,甚至能清晰的聽到心跳聲。
“南舒,不要鬧了好不好,捉迷藏沒意思的......”他不斷重復着這句話,期待能得到回應,可回應的只有死寂。
腦海不自覺回想起直播畫面,想到她絕決的縱身一躍。
他的眼淚不受控順着臉頰滑落,就在時目光撇到桌上的信封。
他指尖顫抖着拿起信封,拆開的同時暗暗祈禱這是她的一場惡作劇,祈禱這封信不是“遺書”。
但上帝卻沒有聽到他的祈禱,當信被展開的時候,他最後一點希望徹底消失。
“阿敘,其實我知道是你默許江念念陷害我,也知道你是因爲想獨占我,所以害死我的父母和弟弟。”
“我想怪你,卻怎麼也說不出責怪的話。”
“我愛我的家人但同樣更愛你,我們原本可以在一起一輩子的,可江念念卻毀了我們的幸福,是她的挑撥讓你疑心病復發,是她想要得到你,所以害了我......”
“我好恨她,我到死都在恨她,你幫我報仇好嗎?”
看到這,遲敘的眼淚早已浸溼了信紙,暈染出一團團的淚痕。
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撕裂了,疼得說不出話,疼得失去所有理智。
當他看到信封最後一行的落款寫着:“永遠愛遲敘的傅南舒”。
短短幾個字,讓他的愧疚、悔恨如同潮水灌進身體的每一處。
從前他對她家人動手的時候從來都不後悔,可現在他後悔了。
他以爲她沒了家人,自己就會是她的唯一。
然而現在,他的以爲他的疑心病害死了她!
“對不起南舒,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沒想過你會死......”他話落的下一秒,猛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的鮮血飛濺到信紙上,顯得格外諷刺。
他死死攥着信紙,似乎這樣就能永遠攥住她。
可明明握住的只是一封信,他卻覺得好疼。
遲敘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腦海不斷閃過從前的點點滴滴。
江念念沒回國時,他和傅南舒恩愛幸福,就連未來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江念念回國後,他開始懷疑傅南舒,甚至是一次次眼睜睜看着她被污蔑,看着她痛苦歇斯底裏,看着她哀求自己。
看到她流淚哀求的時候,他明明是心疼的,爲什麼會像着魔般控制不住自己的疑心病。
“不該是這樣的,我和南舒明明互相喜歡,明明要在一起幸福一輩子的,明明她昨天還在我身邊,怎麼會就這麼離開......”
就在這時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所有的喃喃自語。
他看着屏幕顯示的陌生號碼,下意識的想掛斷,卻誤觸按了接聽鍵。
下一秒,警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請問是遲先生嗎?我們這裏是津北市派出所,很抱歉通知您,您愛人的屍體似乎被江底的魚類啃食了,打撈搜救隊找了整整三個小時,卻始終找不到屍體殘骸,請您節哀!”
啪嗒一聲,遲敘的手機脫落徑直砸在地上。
手機屏幕被摔得四分五裂,就像是在昭示着他們之間再也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