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誰敢?”
只見,雨幕裏款款走來一個身材高大,寬肩窄腰的男子,他一襲黑西裝,黑襯衫,清冷的外表下眉宇間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殺氣。
他一手掐着一支還未熄滅的煙,嘴角微微上揚,沖着孫靜嘲諷道:“有本事,放馬過來,信不信我讓你明天就在京市待不下去。”
說完,他快步掠過孫靜,朝着程家兩姐妹的方向走去……
孫靜沒見過謝煜珩,看着他身後的陣仗以爲是京圈不入流的太子爺。
她一邊慌亂抖掉謝煜珩彈在她身上的煙灰,指着謝煜珩的背影開始謾罵。
“呵,哪來的二流混混,能跟謝家比?”
程向意之前也從未見過這個神秘的謝八爺,這是第一次。
她看了無數的網文小說和短劇,只覺得這樣的男人從來只會出現在豪門總裁題材的網文小說裏,沒想到有照進現實的這一天。
“姐,他,他是誰,霸道總裁?這也太帥了吧。”
程向意確定男人就是沖着她們來的,而且是沖着姐姐來的。
她激動得拉着姐姐程向晚的胳膊不停得搖晃着,早已將自己剛才被欺負的遭遇忘到了九霄雲外。
程向晚看到謝煜珩,眉頭一皺,十分不屑,沖着妹妹嘆了口氣,
“大難臨頭,居然還有心思犯花癡?瞧你那點沒出息的樣,難怪孫文文欺負到你頭上。”
“什麼嘛,我說的是事實,天降霸總,來拯救你了。我的公主殿下……”
程向意初次見謝煜珩,只覺得這個男人看着姐姐的眼神裏,滿是別樣的情愫,渾身散發着救贖的溫暖。
“姐,這不是姐夫,是誰?”
“渣男小叔。”程向晚給謝煜珩貼上了這麼一個暗黑標籤。
“……”
“小意,你姐能找到什麼貨色?充其量不過就是二流會所裏坐台的男模。”
孫靜剛剛開口,就被謝煜珩身後跟着的安泰帶手下直接拖走了。
不明所以的孫靜開始大喊大叫,
“你,你們是哪來的下三濫,不知道是誰嗎?我是軍區孫司令的孫女。”
安泰帶着手下哪裏管她說什麼,直接將她整個人摔在路邊。
“孫小姐,勸你最好收斂點,否則你將會成爲孫家的掃把星。”
嚇得驚魂未定的孫聽了安泰的話,哪裏能咽得下這口氣。
何況,程家都死絕了,誰還能在軍政界與她孫家抗衡。
就憑這個長的人模人樣的二流男人?
想着這一切,她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灰溜溜得躲進自己的超跑裏。
她從包裏掏出一張剛剛花錢買來的孕檢單,臉上露出了上位者的笑容。
“哼,程向晚,憑什麼從小到大,最好的都是你的?而我只能撿你剩下的。等着吧,過不了多久,謝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謝煜珩快步走到程向晚跟前,他揮了揮手指示意手下將程向意帶上車。
安泰也心領神會上前,恭敬地接過程向晚手中的骨灰盒,朝着一排的大G車隊走去。
程向晚還沒回過神,就聽謝煜珩拉着她的手說道:
“跟我走!”
只有三個字,沒有多餘的話,謝煜珩臉上那波瀾不驚的表情裏寫滿了不容置疑。
“你放我下來。”
沒等程向晚抵抗,他二話不說扛起她朝着自己的邁巴赫走去。
程向晚捶打着,無力反抗着,可一切都只是徒勞。
謝煜珩不管不顧,任憑雨水打溼了他的全身,今日也要把這個女人帶走。
躲在程家老宅的幾個壯漢自然認識謝煜珩。
他們看着這急轉直下的劇情,有眼力見的其中兩個不禁抹了抹頭上冒出的冷汗。
“媽呀,八爺。那是八爺!”
“八爺,又怎麼了?我們家小爺才是謝家繼承人。”
“還繼承人呢?你沒聽說八爺當年在邊境獨闖毒梟據點,把他們老大的頭割下來,掛在邊境線上的事?”
其中一人聽了,趕忙掏出手機想給謝瑾打電話,卻被另外一人給攔了下來。
“你是不是傻啊,今天的事,我們什麼也沒見到。”
對方一想,似乎有點道理。
“媽呀,還好你想的透徹,我們真是誰也得罪不起。”
謝煜珩走到車邊,輕而易舉得將程向晚在手中換了個姿勢,改用極其溫柔的動作將她抱坐進車的後排座,隨後自己也坐進車內。
他替她扎好安全帶,看着一臉氣憤,又有點驚魂未定的程向晚,伸出手理了理她耳邊的頭發,刻意放低了自己的口吻,
“嫁給我,我可以替你討回你失去的一切!”
程向晚聽着謝煜珩再一次提及讓自己嫁給他。
她眯着眼盯着謝煜珩看了良久,只覺得男女間婚姻愛情爲何在他們謝家人的眼裏變得如此草率。
難道,在謝家男人的眼裏,只會把婚姻,感情當做商場上博弈的籌碼嗎?
“小……謝先生,你們謝家人還真是有錢任性,做事都是這麼無底線。”
程向晚回想着謝瑾與孫靜的談話內容。
聯姻後的那一夜,她始終以爲自己是和謝瑾發生了男女之間的一夜情。
沒想到,對象居然變成他的小叔謝煜珩,而且自己懷的還是……
想到這些,她更加覺得自己不堪,雙手下意識得緊握成拳,小腹隱隱的疼痛不及她內心的煎熬半分。
“嫁給我,你不虧。父母的骨灰安置,妹妹的高考錄取名額,我立刻就能給你辦了。”
明明眼裏滿含柔情,嘴裏的話卻聽上去更像是在威脅,手裏的動作卻始終沒停過。
“嫁不嫁,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我不喜歡勉強人。”
他拿出兩條浴巾,一條披在了程向晚的身上,一條則被他拿在手裏開始替程向晚擦頭發。
“剛剛小產,還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落下病根,以後可怎麼再給我生孩子?”
坐在前排坐的安泰聽到謝煜珩嘴裏嘀咕的話,不禁替他的八爺捏一把汗。
八爺的想法,還真大膽,老太爺知道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無法想象。
這句話,程向晚自然也聽到了,他們謝家人,是分分鍾都要羞辱自己嗎?
“不嫁!”
她想也不想,語氣十分堅決,眼裏更是一副你殺了我吧的態度。
“哦,還有三分鍾,真不需要考慮一下?錯過了時間,你妹妹的清北夢就破滅了。投訴無門,失去的一切,誰能替你討回?難道,就憑着你那卑微的一身傲骨?”
謝煜珩的話,字字誅心,卻也字字在理。
程向晚的手,拽着被雨水早已淋溼的衣裳,內心陷入了掙扎。
“晚晚,還有一分鍾。”看着程向晚無動於衷,謝煜珩有些急,
“晚晚……你現在一窮二白,我又能圖你什麼?”
一聲聲“晚晚”,喊得程向晚內心的防線逐漸開始土崩瓦解。
“是啊,謝先生,我也想不通,你圖什麼。”程向晚有些自嘲。
時間到……
謝煜珩聽着的話,臉上露出一抹明亮,“這麼說,你是答應了?”
“安泰,去民政局。”
不待程向晚說話,車子已經朝着民政局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