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泰看着杵在門外的八爺滿臉怒容,真替屋內的程家兩姐妹捏把汗。
唉,自從謝,程兩家聯姻,八爺就養成了偷聽牆角根的毛病。
有什麼事也總是壓在心裏,經常一個人心事重重,煙癮還越來越大。
謝煜珩一怒之下回到書房,滿腦子都是程向晚對妹妹說的話。
還有那個不知來路的情敵“阿燁”。
她居然真的心有所屬,只把他當做墊腳石,覺得他們的婚姻只會帶給程家恥辱?她的意思是他們之間不會有愛情?
就因爲,他是謝煜珩?
他的腦海中剛才程向晚與妹妹對話的場景再次浮現。
“他是謝瑾的小叔,這個事實永遠改變不了。從小我們接受的就是傳統教育。如若不是迫於當下,這樣的禁忌,我是絕對不會碰的。”
“他說得對,我們的婚姻不過就是相互利用,彼此各取所需。”
謝煜珩納悶,這女人聽話的理解能力有問題嗎?他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程向意聽了也替姐姐開始擔心。畢竟,感情這種事,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姐,那萬一你們在一起時間久了,日久生情,或者有一方愛上對方,那可怎麼辦?”
程向晚眼神十分堅定,“不可能,至少我不可能。”
“別這麼篤定,這新姐夫,對你好,還長得帥,時間久了,我不信你不嘴饞!”
“瞎說什麼呢?這輩子,我的心裏,就只有一個人,不會再有第二個。”程向晚喃喃低語道。
“啊……我還以爲,當初你答應爸媽聯姻,是因爲你想通了,又願意打開心扉,重新去愛了呢。”
“不可能……”
這一幕幕,一句句猶如冰刃扎進謝煜珩的心裏。
呵,女人……
程向晚,難道你真的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還是說你另有“阿燁”那個新歡了。
謝煜珩點了一根煙,猛地吸了幾口,仰頭靠在椅子上。
此刻,他的心情煩悶到了極點。
下一秒,他又好像想起了什麼,快速掐滅了手裏的煙,順便將桌上的整包煙直接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他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嗓音開始有點沙啞,
“三天,必須在三天之內,給我把事情查清楚。”
安泰跟在謝煜珩身邊出生入死多年,他第一次見到他的八爺如此不淡定的樣子。
他不知道謝煜珩要他查的是“阿燁”還是其他什麼事,只能順着話回應。
“放心吧,八爺,已經開始查了,用不了三天。”
謝煜珩點點頭,安泰做事他的確放心。
“我沒記錯的話,清北校慶就在幾天後吧?”
“是,八爺。您是想捐樓還是直接捐錢?”
“樓,錢,都捐!”
安泰點頭,“明白,我這就去辦。”
這一夜,算是程向晚的新婚夜。
也是她入住煜晚園的第一晚。
煜晚園所在的整個樓盤是謝煜珩旗下公司開發的。
“煜”和“晚”,是他們二人名字的組合。
他之所以起這個名字,用心的女人自然知道。
可程向晚不以爲意。
因爲,謝煜珩做的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謝家人慣用的籠絡人心的手段罷了。
謝瑾那個蠢貨不知道,爺爺,父母之前的殊榮,在京市還是留有一定影響力的,畢竟死去的人,功績是永不磨滅的。
他以爲程家隨着父母犧牲就此落幕,殊不知在軍政圈,甚至商界,依舊有許多重情重義的前輩爲她撐腰。
程向晚倒想看看,謝煜珩是想如何利用自己,再榨幹自己的資源。
說到底,一切才剛剛開始,到最後,誰勝誰敗還說不定呢。
也就是這一夜,“新婚”不同房的二人注定無眠!
接下來的兩天,謝煜珩似乎很忙,程向晚沒有再見到他來過。
程向晚計劃以身體不適爲借口,不下樓吃飯。
這樣,二人能少見面,就盡量少。
最後,還是無意中從妹妹口中知道,他這兩天都是早出晚歸,根本就沒在家裏吃飯,甚至連他的人影都沒見到。
不過,他倒是吩咐王媽每天做十幾種不重樣的營養餐,給程向晚換着口味吃。
因爲王媽好歹在瀾園伺候過程向晚一段時間,所以,她的口味,王媽還是知道的。
直到第三天,程向意被安泰急急忙忙接走。
她才真的緊張了起來。
妹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太太,別擔心,阿泰是帶您妹妹去清北辦理入學手續。”
“入學?你是說,小意被清北錄取了!”
王媽點點頭,看出了程向晚的擔憂,指着客廳裏大大小小的成堆禮物,趕忙解釋,生怕影響她的心情。
“太太,這些東西都是先生親自替你準備的。”
王媽是看着謝煜珩長大的,除了夫人,這個被她帶大的小少爺還是頭一次這樣在乎過一個人,一個女人。
特別是,在小少爺三歲,夫人過世後,他小小年紀就性情變得十分冷漠,不願親近人。
後來,她才知道,謝煜珩是看到了他父親與其他女人的風流事,懷疑自己的母親是自殺的所以才性格大變。
正在吃早餐的程向晚頓了頓手裏的調羹,看着那些奢侈品,珠寶,居然還有三個不同大小的鑽戒。
再看他居然在短短的兩三天內解決了妹妹高考錄取被頂替的事?
果然,有鈔能力就是能橫着走。
要不是謝瑾這個男人從中做了什麼,在她的手機裏竊取了妹妹的高考信息。
孫靜根本無從對妹妹高考錄取名額下手吧。
說來,都是謝瑾惹的禍。
謝煜珩是謝瑾的小叔,無非就是替這個不爭氣的侄兒做的錯事善後罷了。
程向晚看着茶幾上的那三枚鑽戒,
是婚戒嗎?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東西收多了,不是個好習慣。
程向晚不明白,謝煜珩與謝瑾同爲謝家人,爲什麼就非她不可?
三枚鑽戒,她看了扎眼,
“王媽,告訴謝煜珩,我是醫生,平日裏上班,戴不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