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新官上任，第一件事。
把綜合一科所有人，全叫進了會議室。
他自己沒坐。
雙手插兜，人就杵在會議桌主位前，吊兒郎當的。
可整個會議室的空氣，沉的能擰出水。
底下十幾號人，兩撥。
分的清清楚楚。
幾個跟着李偉混的老油條，靠着椅背，嘴角掛着笑，眼睛裏沒笑，全是打量和看不起。
一個毛頭小子，靠處長的大腿上位，能有什麼本事？
另外幾個剛來沒兩年的年輕人，背挺的筆直，大氣不敢喘。
看秦川的眼神，有好奇，有敬畏，還有藏不住的野心。
秦川掃了一圈。
視線最後落在一個女科員身上。
劉萌萌。
二十四五歲，長了張娃娃臉，眼睛又大又圓。
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修身連衣裙，領口開的有點低，裙子裁的有點短。
人坐那，身子往前傾，胸口那道白花花的溝若隱若現。
兩條腿並的死緊。
裙擺下，裹着薄水晶絲襪的小腿光潔勻稱。
劉萌萌的臉蛋唰的一下紅了，緊張的抿着嘴，胸脯起伏的頻率都快了幾分。
【姓名】：劉萌萌
【職位】：市委辦公廳綜合處綜合一科科員
【當前第一欲望】：在新上任的、年輕英俊的秦副科長面前留下好印象，最好能成爲他的心腹。
【隱藏欲望】：渴望擺脫平庸，如果能靠上秦副科長這棵大樹，付出一些代價也未嚐不可。
有點意思。
秦川心裏笑了。
這小姑娘看着挺純，心思活絡的很。
他收回目光，雙手撐住桌面，身體前傾。
一股壓力瞬間砸在全場人頭上。
“廢話不多說，今天起，我管一處的具體工作。”
聲音不大，但清楚。
“以前怎麼樣，我不管。以後，我這兒三個規矩。”
“第一，服從。”
“我安排的工作，不許還價，不許拖。”
“第二，獎罰分明。”
“誰幹得好，年底評優提拔推薦，我第一個考慮。誰給我耍心眼陽奉陰違，別怪我不客氣。”
“第三。。。”
秦川頓了頓，眼鋒一掃。
“別在我背後搞小動作。李偉什麼下場，你們都看見了。”
會議室裏，死寂。
那幾個老油條臉上的笑，早就僵住了。
秦川這三句話，一句比一句狠，最後一句，竟然是把血淋淋的現實甩在他們臉上。
“秦科長，您這話。。。有點過了吧？”
一個叫王建國的老科員再也忍不住了。
他資歷最老，仗着自己快退休，誰的面子都不給。
他說話陰陽怪氣。
“我們都是單位的老人了，工作流程熟得很，用不着誰來教。您剛上任，還是先熟悉業務，別火沒燒起來，先把自己燎了。”
秦川沒生氣。
他笑了。
拿起一份文件，走到王建國面前，拍在他桌上。
“王哥說得對，您是老同志，經驗豐富。”
“正好，這兒有批建國初期的檔案需要整理歸賬，工作繁瑣，也只有您這樣的老同志才坐得住。”
王建國臉上的肉抽動了一下。
“秦科長，我手頭還有好幾個稿子要寫。。。”
“稿子讓小張他們寫。”
秦川打斷他，臉上的笑沒變，眼睛卻冷了下來。
“這批檔案，周五下班前，必須整理完。完不成，你這個季度的考核，我會如實跟蘇處長匯報。”
王建國的臉，瞬間從白到紅，又從紅到紫，最後成了豬肝色。
誰不知道整理舊檔案是最磨人最沒前途的苦差事？三天整理幾十年的舊檔案，這不是整人是什麼？
他想拍桌子。
可一對上秦川那雙平靜的眼睛，那股火，硬是沒敢發出來。
會議室裏，其他人更是把頭埋的低低的，生怕火燒到自己身上。
劉萌萌看着秦川，那雙大眼睛裏，已經不是單純的緊張和羞澀了。
是亮晶晶的，全是崇拜。
殺雞儆猴。
效果拔群。
散會。
秦川把陳力和劉萌萌叫進了辦公室。
門一關，秦川往老板椅上一靠，兩條腿翹上桌子，跟會議室裏是兩個人。
陳力是個戴眼鏡的悶葫蘆，技術宅，寫材料是好手，但性格內向，不受待見。
劉萌萌，則捏着衣角，頭快埋進胸口了。
她能感到，秦川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從發紅的臉蛋，到起伏的胸口，再到那雙被絲襪繃得筆直的小腿。
這種打量，讓她又羞又怕，心底深處，卻竄起一絲說不清的興奮。
“坐。”
秦川吐出一個字。
兩人這才拉開椅子，只敢坐半個屁股。
“城南新區的項目，你們聽說了。”
秦川也不廢話，從抽屜裏拿出兩份資料。
“今天起，你們倆跟我，專門負責這個項目的前期資料準備。”
“這事是高市長親自抓的，重要性不用我多說。幹好了，你們的前途，我負責。”
陳力猛的抬頭，鏡片後的眼睛裏全是難以置信的激動。
劉萌萌更是激動的小臉通紅，胸口急促起伏，聲音都帶上了顫音。
“秦。。。秦科長，我。。。我怕我幹不好。。。”
“我說你行，你就行。”
秦川看着她，笑了，話裏有話。
“好好幹，別讓我失望。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虧待自己人。”
自己人三個字，他咬的很重。
劉萌萌的心怦怦狂跳，只覺得秦川那雙眼能看穿她的靈魂，把她心底最深的渴望都勾了出來。
她用力的點頭，聲音又甜又軟：“嗯！我一定好好幹，絕對不給科長您丟臉！”
打發走兩個打了雞血的年輕人，秦川剛想歇口氣，桌上紅色內線電話響了。
是蘇晚晴。
“來我辦公室一趟。”
聲音還是冷的，但秦川聽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柔軟。
推開熟悉的門，一股幽香將他包圍。
今天的蘇晚晴，沒穿那身拒人千裏的西裝套裙。
一件米白色的真絲襯衫。
一條黑色的高腰包臀裙。
襯衫料子極好，貼在身上，勾勒出要人命的曲線。領口的扣子，解到了第三顆，隨着她的呼吸，那片雪白和深邃的陰影若隱若現。
那條黑色包臀裙，更是要命。
緊緊包着她渾圓挺翹的臀部，向下收緊，繃出完美的大腿線條。她交疊雙腿坐在椅子上，肉色絲襪在燈下泛着光澤，裙擺和絲襪之間，那截裸露的雪白腿肉，致命。
這個悶騷的女人。
秦川心裏罵了句，喉結滾了一下。
他知道，她這身是穿給他看的。
“你今天。。。動靜不小。”
蘇晚晴假裝整理文件，沒看他，耳根卻悄悄紅了。
“不把刺兒拔了，活兒沒法幹。”
秦川走到她辦公桌前，居高臨下的看她。
這個角度，正好能看清她領口裏的風光。
那道雪白深不見底。
蘇晚晴身體不自然的動了動，臉上飛起紅霞，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這一眼，沒了平日的冰冷威嚴，反倒帶了幾分嬌媚。
“給你看樣東西。”
她從抽屜裏拿出份文件遞過去，想用正事掩飾慌亂。
秦川接過文件，指尖劃過她的手背。
滑膩，溫熱。
蘇晚晴全身一抖，飛快的縮回手。
秦川低聲笑了笑，打開文件。
一份名單。
城南新區項目領導小組裏，所有本土派成員的名單。
蘇晚晴站起身，走到他身邊，身上那股混合着清冷和嫵媚的香氣更濃了。
她彎下腰，蔥白的手指點在名單最上面的名字上。
因爲這個動作，她襯衫領口徹底敞開，胸前那兩團飽滿的雪白，幾乎要蹭到秦川的胳膊。
那柔軟和驚人的彈性，讓秦川呼吸都停了一秒。
“他，是最大的麻煩。”
蘇晚晴的聲音壓得很低，溫熱的氣息吹在他耳邊，癢癢的。
“趙豐，市規劃局副局長，本土派的核心幹將，也是李偉的遠房表哥。”
她聲音裏全是擔憂。
“城南新區的所有規劃審批，都卡在他手裏。你再被高市長推到台前，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你。”
秦川聽着，視線卻死死釘在趙豐這個名字上。
他能感到身邊女人的關心，更能感到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和熱力。
他忽然抬頭，看着蘇晚晴近在咫尺那張美得心顫的臉，笑了。
“處長。”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她點在文件上的手指，捏在手裏把玩。
“你在擔心我？”
蘇晚晴被他大膽的動作嚇了一跳，想抽手，卻被他牢牢握住。
她又羞又氣，臉頰緋紅，壓着嗓子。
“放手！這是辦公室！”
“怕什麼。”
秦川湊到她耳邊，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正好，我這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還不知道往哪兒燒呢。”
“這個趙豐，來的正是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