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兩個婆子將死狗一般的我拖起，撿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在我手臂上劃下血痕，粗魯地將我塞進紅木箱子裏。

那是秦明珠嫁妝的箱子！

我驚恐萬分，不住哀求。

卻沒有人在意。

我才知道侯爺侯夫人之前商量的，不是讓我做陪嫁丫鬟。

而是要讓我作爲秦明珠的嫁妝。

是我想錯了，他們是要我一輩子活在暗無天日中。

不然，秦明珠的名聲就毀了。

我嚐試推開箱蓋，可箱子被上了鎖。紋絲不動。

我絕望地閉上眼。

次日，秦明珠風光出嫁。

侯府衆人看着她鳳冠霞帔，都感動紅了眼。

侯夫人不知爲何，覺得心跳得厲害。

她有些不安，安慰自己是看明珠出嫁太激動了。

這時，卻有下人急匆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她頓時變了臉色，“你說什麼，那個院子出事了？還不快派人去救火！她要是有什麼事我饒不了你們！”

下人哭喪着臉，“可火勢太大了！我們無能爲力啊！”

侯夫人還想發火，就見到小黑屋的方向已經冒出滾滾黑煙。

她眼中閃過慌亂，跟着下人急匆匆往小黑屋而去。待看到眼前熊熊燃燒的屋子，她無力地癱軟在地，口中不住呢喃。

“爲什麼會這樣？寶珠，娘沒想要你的命啊！”

侯爺和秦成軒也急匆匆趕來。

侯爺語氣中帶了些譴責，“夫人，前廳好多賓客，你不好好照顧客人，來這晦氣的地方做甚？”

秦成軒也附和道。“是啊母親，妹妹剛剛還想和你再說些話，見不到你，她都委屈了。”

侯夫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抓住侯爺的袖子。

“侯爺，我們的女兒還在裏面啊！”

侯爺變了臉色，“胡說什麼！我們的女兒明珠今天要嫁入將軍府享福，你別胡言亂語！”

秦成軒卻明白了她的意思，“母親，你是說......”

侯夫人哭喊道，聲音嘶啞尖利。

“不是明珠，侯爺，裏面的是我們的寶珠啊！她還在裏面，你快派人救火！”

秦成軒不可置信，“怎麼可能？母親你是不是在同我們開玩笑，她不是要跟明珠去將軍府嗎？”

侯夫人此刻雙眼無神，只不住呢喃着。

“娘的寶珠啊，娘沒想讓你死啊，娘沒想讓你死啊......”

侯爺眉頭緊鎖，咬着牙開口：“夠了！別說這些晦氣話！今天是明珠出嫁的大喜日子，可不能出差錯！就算她死了，也是她命該如此，當初是她亂跑才走丟，怪不了任何人！”

他轉向秦成軒，沉聲開口：“軒兒，快去背你妹妹上轎，別誤了吉時！”

可秦成軒卻面色慘白，幾近崩潰。

“不是的，當初不是妹妹自己走丟的，是我把她弄丟的......”

秦成軒想起十五年前的花燈節，他背着爹娘，偷偷帶妹妹出府上街。

他還記得妹妹寶珠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裏面盡是對他這個哥哥的信賴。

可他看到衆人圍着頭獎花燈猜謎，好奇地跑去看熱鬧，叮囑妹妹在原地等他。

等他意猶未盡看到別人贏下花燈時，卻發現妹妹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