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北存大喇喇的靠坐在沙發椅裏,兩臂搭在了兩邊的椅臂上,一身潮服,微分碎蓋頭,挑染了幾縷米白灰,耳朵上還帶着一枚藍寶石的耳釘,俊逸的眉眼肆意又張揚。
林溪翻了個白眼:“紀北存你是不是個男人?”
溫雲笙笑着拉開椅子坐下:“我請客。”
“笙笙你別慣着他。”
紀北存輕哼:“什麼叫慣着?小爺我這幾年在英國可是忍辱負重的照顧她,做人得懂感恩,林溪,你懂不懂!”
林溪白眼幾乎要翻上天了:“得了吧,就你還有臉說照顧!你成天忙着泡妞你照顧哪兒了你照顧!”
“嘿,怎麼說話呢?說的好像我重色輕友似的,你問雲笙,關鍵時刻我哪次沒挺身而出?況且小爺我還犧牲了我寶貴的名聲!”
紀北存一控訴起來就沒完沒了:“我前天一回來就被我家老爺子教訓了,說我始亂終棄,玩弄感情。”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爺子多喜歡雲笙,說我瞎了眼放着這麼好的姑娘不要,在外面亂玩,說的我像個負心漢似的!”
圈裏的人多少都知道,當年溫雲笙是和紀北存一起出國留學的。
大家都認爲,溫雲笙這個乖乖女昏了頭,被紀北存這個混不吝給騙到手了,死心塌地的非他不可,但紀北存還不懂珍惜。
讓紀北存本就很爛的名聲,爛上加爛。
林溪哈哈大笑:“你這不活該呢麼!”
紀北存幽怨的看着溫雲笙:“溫雲笙,我名聲都毀在你手裏了,你得對我負責。”
“得了吧你!”林溪罵罵咧咧,“你個髒黃瓜還有臉提名聲。”
紀北存:“……”
紀北存氣急敗壞:“小爺我都一年沒談戀愛了!”
林溪語氣誇張:“哇,好厲害,還要給你發個獎狀嗎?”
“林溪!”
溫雲笙忍不住笑:“你們別鬧了。”
紀北存重重的冷哼一聲,別過頭。
很快侍應生開始傳菜。
開始用餐,氣氛又再次和緩下來,他們幾個都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向來如此,吵架也吵不過三分鍾。
“你工作找着沒有?”紀北存問起。
“還在找,今天剛參加了兩個面試。”
“你說你費這勁,直接來我家公司,我跟我家老爺子說一聲,他指定樂意!”
溫雲笙搖搖頭:“我要自己找,再說你家開酒店的,和我也專業不對口。”
“那我幫你找唄,咱倆這關系有什麼可客氣的。”
溫雲笙舀了一勺奶油蘑菇湯,喂進嘴裏,緩聲說:“我想找一個新的環境。”
“什麼環境?”
“沒有人認識溫雲笙的環境。”
溫雲笙抿唇:“重新開始。”
秦家二小姐的身份,她拿的太沉重。
她又彎唇:“況且今天兩個面試都還不錯,希望很大,我應該能找到工作。”
林溪笑嘻嘻的搭上她的肩:“行!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紀北存也拿起酒杯:“什麼也不說了,幹一個!”
三個人一起碰杯。
溫雲笙喝了半杯紅酒,臉頰就泛起一絲薄紅,她喝一點酒就容易上臉,所以喝的少。
溫雲笙又想起什麼,問:“你怎麼晚了幾天回來?”
紀北存去英國純粹只是爲了鍍金,家裏花錢給他砸進去的,課業上根本不上心,畢業證也早就拿到了,要不是爲了等溫雲笙,他還可以早一個月回國。
溫雲笙實在想不到他能有什麼“要緊事”忽然被絆住。
“不會又是什麼桃花債吧?”林溪嘖嘖道。
“放屁,小爺我已經浪子回頭,現在可是清清白白!”
林溪又翻了個白眼:“那是什麼事絆住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