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蘇曼曼聲淚俱下地控訴着四個影帝影後如何教唆她、利用她陷害許念的全過程。
王董威嚴被侵犯,大怒道:“姜萊,你瘋了嗎?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我沒接他話,只是往旁邊走了一步,讓出門口。
“要是不想她明天上頭條,就別跟我廢話了。”
我一提醒,衆人才意識到屋裏還有個蘇曼曼。
沈月和林薇連忙跑進屋,看到昏睡不醒的蘇曼曼發出驚叫。
“王董!她給曼曼下藥了!”
“什麼?”
要說先前他們還只是對我頗有怨念的指責,現在就是恨不得把我踢出公司的仇視。
相處十幾年的王董看着我,臉色鐵青。
舉起手機,似乎準備打給誰。
我也不閒着,揮手關掉投影。
“王董,你可別忘了這家公司是怎麼創立的!”
他聽懂了我的威脅,強壓下心裏憤怒。
哼了一聲,吩咐人把蘇曼曼抬走。
我的四個“好藝人”也想跟着走,我攔住了他們。
“姜萊,我們以後跟你勢不兩立,不會再當你的藝人!”
吼人的是周易,最不聽管教。
我直接把手裏獎杯扔過去。
砸在他腳邊,碎裂的水晶嚇得他後退好幾步。
他看我眼神還是充滿敵意,但怕被砸,忍住沒再說話。
畢竟我砸人是真砸。
王董看我動手這一刻也冷靜下來,帶着高管們快步離開我別墅。
因爲我打他也不會手軟。
他剛才敢跟我叫板,可能覺得我退圈兩年脾氣會變好些。
待人走光,我又一人賞了一個“滾”字。
看人全站在原地捂臉,我心情美妙了一點。
“想解約可以,但我捧了你們這麼久,這場合作總要算清賬,或者我收回給你們的好處才公平,不是嗎?”
說完,我轉身回了醫療室。
“進來,站着。”
等我重新在許念床邊坐下時,四個藝人扭扭捏捏進了門。
只不過一個沒站直,都倔強地看着我表示反抗。
我沒多說,只是平等地給每個人播放了一段他們早年選秀時痛哭流涕的視頻。
尷尬得他們不得不低下頭。
“你憑什麼只對許念這麼好?”
聒噪。
我又給他們加了一段成名後對許念冷嘲熱諷的采訪剪輯。
突然,床上的許念不知做了什麼噩夢,皺眉叫了聲姜總。
我俯身探了探她額頭,輕輕擦去汗珠。
我憑什麼對她這麼好?
大概是因爲十年前那場大火吧。
十年前,我還是業內初出茅廬的經紀人。
發現時已經晚了,我被最信任的合夥人算計,卷走了工作室所有資金,還欠下一屁股債。
要想翻身,得付出十倍代價。
可我手裏明明握着一份必火的劇本,投資卻被他截胡。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找到那個合夥人,才發現他是我當時男友的“好兄弟”。
他怕我成功後會甩了他那個不成器的男友。
那天,我靜坐許久,想不通人心。
但東山再起的念頭還是驅使我制定新計劃。
我跟僅剩的團隊說會去拉一筆新投資,到時資金到位,肯定能拍出爆款。
到時請大家一起努力,打個漂亮翻身仗。
團隊成員答應得極好。
卻在我被追債人堵在公司樓下無法脫身時,一個個拉黑了我電話。
因爲債主說:“今天你們要是沒還清錢,那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了!到時你們老板、你們項目,甚至你們自己都得完蛋!”
黑社會的威脅對普通人來說,好像比老板承諾還有威懾力。
原本對我還不錯的員工,紛紛倒戈。
“都怪你,要是你不多事,我們安安穩穩拿工資就好,現在全要失業了。”
“大哥別生氣,都是那個姜萊蠱惑我們,我們這就跟她撇清關系。”
“對,解約,解約!”
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卻讓人越來越寒冷。
債主頭子看着我哈哈大笑,說職場就是這樣。
升米恩,鬥米仇。
員工不敢上前,只敢在遠處指指點點。
有些人嘴巴很毒,把我罵得一文不值。
我身心俱疲,靠在牆上無法動彈。
那時我想,下輩子也要當個資本家,把這些忘恩負義的人都踩在腳下。
但,一個陌生的、瘦弱的小女孩不知從哪出現,擋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