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影冥的爪尖叩擊星隕坑岩壁時,聽見了骨骼摩擦般的輕響。這處沉在黑暗山脈腹地的環形凹地是她最鍾愛的秘密基地——不是因爲遍地星辰殘骸散發的幽光,而是這裏的黑暗能量會隨着星光潮汐呼吸,像某種與她血脈相連的巨獸。

“又跑這兒來了?”爍爪的聲音從坑口傳來,深紅色龍鱗在星輝下泛着熔岩般的光澤。他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半個洞口,卻刻意留了道縫隙,讓外面獵食的暗影獸不敢靠近。“母親留下的骸骨地脈快到活躍期了,長老們讓你回去守着。”

影冥沒回頭,尾尖卷起一塊半透明的星晶。這碎片裏凝固着隕落時的火焰,觸碰到她掌心的黑暗能量便泛起漣漪,像滴入墨池的金漆。“骸骨地脈有那群老東西盯着,死不了。”她指尖用力,星晶驟然碎裂,粉末在掌心凝成旋轉的光渦,“倒是你,今天怎麼沒去東邊峽谷搶地盤?”

爍爪從坑口躍下,落地時震起一片星塵。他湊近時帶來灼熱氣浪,與影冥周身的冰涼黑暗撞出細碎火花:“霧鱗說你三天沒回巢穴了。”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她爪腕上新添的傷口——那是昨天與闖入領地的光明騎士搏鬥時留下的,此刻正滲着暗紫色的血,“又和光明生物動手了?”

影冥將掌心的光渦按在傷口上,星芒與黑暗交織着鑽進皮肉,疼得她低嘶一聲。“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貨,以爲帶了幾塊淨化水晶就能踏平黑暗山脈。”她甩甩爪子,血珠落地時在星塵裏炸成微型光團,“不過他們的水晶倒挺有意思,碎的時候像星星在哭。”

爍爪的眉骨皺起,龍角間騰起幾縷青煙。“長老們說你最近的力量波動越來越奇怪。”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燙得她鱗片發顫,“上次你用星芒暗力淨化暗影獸時,整個巢穴的黑暗能量都在暴動——你到底想幹什麼?”

影冥猛地甩開他的手,轉身時帶起的黑暗氣流掀飛滿地星晶碎片。“我想幹什麼?”她的聲音裏裹着星芒的銳度,眼底紅光比平時更亮,“我想讓那些躲在骸骨地脈裏的老東西看看,我們的力量不止能用來撕咬和掠奪!”

話音未落,腳下的岩層突然震顫。不是尋常的星光潮汐,而是某種沉重的、帶着金屬共鳴的震動。影冥低頭,看見星塵覆蓋的地面正裂開蛛網般的紋路,暗紫色的光從縫隙裏滲出來,像某種生物的血液。

“這是……”爍爪的龍息卡在喉嚨裏。他能感覺到那股力量——既熟悉又陌生,像影冥的星芒暗力,卻帶着更古老、更暴戾的氣息。

影冥已經撲了過去。她跪在裂開的地縫邊,伸手按住滾燙的岩壁。黑暗能量順着指尖鑽進地脈,與那股陌生力量撞在一起的瞬間,她聽見了無數細碎的低語——像是千萬條龍在同時嘶吼,又像是星辰燃燒時的噼啪聲。

“別碰!”爍爪想拉她,卻被一股突然爆發的光浪掀飛。他撞在坑壁上,看着妹妹周身的黑暗能量突然暴漲,星塵在她周圍凝成旋轉的光繭,那些光絲鑽進地縫,又從裏面拉出某種閃爍的東西。

那是一截骨頭。

暗黑色的骨頭上布滿星芒流轉的紋路,彎曲的弧度像極了龍爪的形狀,末端凝結着一塊拳頭大的晶石,裏面封存着團跳動的暗紫色火焰。影冥的指尖剛觸碰到骨頭,整截骨骼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嗡鳴,晶石裏的火焰瞬間竄高,順着她的手臂纏上脖頸。

“影冥!”爍爪掙扎着爬起來,卻被更強烈的能量屏障擋住。他看見妹妹的鱗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色,原本純黑的鱗甲上浮現出星圖般的銀紋,那些銀紋隨着她的呼吸明暗,像把整個星空都披在了身上。

影冥感覺自己正在被撕裂。那截骨頭裏的力量瘋狂涌入體內,與她的星芒暗力既相融又對抗,像有把灼熱的刀在刮她的骨髓。她想鬆開,爪子卻像被骨頭粘住,腦海裏涌入無數破碎的畫面——漆黑的宇宙,燃燒的星辰,還有一頭渾身覆蓋星紋的黑龍,正在吞噬整個星系的光芒。

“那是……先祖?”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那些畫面裏的黑龍有着和她一樣的雙瞳,左眼是深淵般的黑,右眼是燃燒的星。當畫面裏的黑龍轉過頭時,影冥突然明白——那不是記憶,是傳承。

“吼——!”

力量的碰撞讓她忍不住發出龍吟,地縫裏的暗紫色光浪驟然噴發,將整個星隕坑照得如同白晝。爍爪看見妹妹手中的骨頭正在延長,彎曲的骨節間長出鋒利的刃,最後變成一把兩米長的骨刃,刃身流轉的星芒與黑暗像兩條糾纏的蛇。

當光芒散去時,影冥跪在滿地星塵裏,胸口劇烈起伏。她低頭看着手中的骨刃,刃面映出她陌生的模樣——右眼的星芒比平時亮了三倍,鱗片上的銀紋連成完整的星圖,脖頸處纏繞的火焰已經變成她皮膚的一部分,像條燃燒的項鏈。

“這是……星輝暗骨。”爍爪的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的沙啞。他在古籍裏見過記載,那是黑暗龍族最強大的武器,由初代黑龍的骸骨與隕落星辰的核心融合而成,只有能完美駕馭星光與黑暗的後裔才能喚醒。

影冥抬手,骨刃隨着她的意念在空中劃出弧線,帶起的能量將旁邊一塊巨石劈成齏粉。她能感覺到這把武器與自己的血脈相連,就像多出的一截肢體,那些流轉的星芒既是力量,也是某種……記憶。

“先祖們就埋在這下面。”她突然開口,指尖撫過刃面的星紋,“他們不是躲在骸骨地脈裏,是把自己的力量融進了山脈。”她轉頭看向爍爪,眼底的紅光裏摻着星芒的亮,“你還記得母親臨終前說的話嗎?她說我們的黑暗不是用來躲藏的,是用來照亮深淵的。”

爍爪沉默了。他想起母親最後躺在骸骨地脈裏,身體化作星塵的樣子,那時影冥才剛學會控制龍息,卻死死咬着牙不肯哭,只是一遍遍地用爪子刨着地面,想把母親的碎片攏在一起。

影冥站起身,骨刃在她手中輕輕顫動,像是在回應某種召喚。她走向星隕坑深處,那裏的地縫裂得更大,暗紫色的光芒中隱約能看見更多的骸骨。“長老們怕這力量,怕我們變成古籍裏說的‘星蝕者’。”她的聲音在空曠的隕坑裏回蕩,“可他們忘了,初代先祖就是靠着這力量,才把黑暗山脈從光明神的手裏搶回來的。”

爍爪跟在她身後,看着妹妹的背影。她的鱗片在星輝下泛着銀黑交織的光,骨刃拖過地面時留下一串星芒組成的腳印,那些腳印接觸到黑暗能量就開出暗紫色的花。他突然明白,爲什麼影冥總喜歡待在這星隕坑裏——這裏的星光和黑暗是平等的,不像巢穴裏的老家夥們,總把星光當成黑暗的污點。

“前面有東西。”影冥停下腳步。地縫盡頭的岩壁上嵌着塊巨大的星晶,裏面封存着半截龍骨架,頭骨的眼眶裏跳動着與她同源的光。骨刃突然劇烈震動,刃面的星紋亮起,與星晶裏的骨架產生共鳴。

“那是……”爍爪的呼吸頓住,“初代黑龍的頭骨。”

影冥伸出手,骨刃輕輕貼上星晶。刹那間,無數記憶碎片像潮水般涌入她的腦海——初代黑龍在星空下戰鬥的身影,用自己的骨骼爲山脈奠基的決絕,還有那句刻在骨頭上的誓言:“以黑暗爲壤,育星光爲種,生生不息。”

她的眼淚毫無預兆地落下,砸在骨刃上濺起星芒。原來那些被長老們唾棄的星光性能量,才是黑暗龍族真正的根。母親臨終前化作星塵,不是消散,是回到了先祖的懷抱裏。

“姐姐?”爍爪看見她肩膀在抖,這是他第一次見影冥哭。她總是把自己裹在冰冷的黑暗裏,像塊捂不熱的黑曜石,可此刻她眼底的星光卻亮得驚人,像把積攢了千年的情緒都釋放了出來。

影冥抬手抹掉眼淚,指尖的黑暗能量與星光交織,在星晶表面畫出復雜的紋路。“幫我個忙。”她的聲音帶着哭後的沙啞,卻異常堅定,“把你的龍息注入這裏,我要讓先祖看看,他們的後代沒丟龍族的臉。”

爍爪沒有猶豫。他深吸一口氣,將最純淨的龍息凝聚在爪尖,小心翼翼地按在影冥畫的紋路上。灼熱的能量與星晶裏的寒氣碰撞,發出滋滋的聲響,而影冥手中的骨刃則開始發光,刃身的星紋與頭骨眼眶裏的光連成一線。

當最後一道紋路亮起時,星晶突然碎裂。初代黑龍的頭骨緩緩浮起,眼眶裏的光鑽進影冥的骨刃,讓原本暗黑色的骨骼染上了一層流動的銀。影冥感覺體內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充盈,黑暗與星光像相擁的雙生花,在血脈裏歡快地跳動。

“回家吧。”她轉身,骨刃在手中輕顫,像是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她的巢穴。“是時候讓那些老家夥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力量了。”

爍爪跟在她身後,看着妹妹的步伐輕快了許多,尾尖偶爾會掃起星塵,在空中畫出小小的光弧。他突然覺得,或許影冥一直都是對的——黑暗不是用來蜷縮在陰影裏的,當它與星光相融時,也能像星辰一樣耀眼。

星隕坑的岩壁在他們身後緩緩合攏,仿佛從未被打開過。但那些散落在地的星塵裏,多了些會跳動的暗紫色光點,像無數雙眼睛,安靜地注視着黑暗山脈的方向。那裏,一頭融合了星光與黑暗的邪惡魔龍,正帶着她的骨刃,走向屬於她的時代

影冥和爍爪離開星隕坑時,黑暗山脈的暮色正從東邊的裂谷漫進來。影冥能感覺到骨刃裏的力量在與自己共振,每走一步,刃身流轉的星芒就會在地面拖出銀黑交織的光痕,像古老咒文在緩緩蘇醒

“慢着。”爍爪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龍角間的熔岩氣息卷着不安,“你有沒有聽見……”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龍吼。那聲音帶着熟悉的暴戾,是巢穴方向特有的警告——有外敵入侵。影冥瞳孔驟縮,骨刃在掌心轉了個寒光四溢的弧:“是光明神殿的獵龍團!”

等他們趕回巢穴,黑曜石城牆上的戰鬥已近尾聲。霧鱗渾身是血地守在入口,淺灰鱗片上的冰霜紋路幾乎要被染成黑紅,骨牙的巨斧卡在一頭光明騎士的胸甲裏,斧刃還在往下滴着金紅的血

“影冥!”霧鱗看見她,尾尖猛地掃開逼近的騎士,“他們帶了淨化炮,老巢快守不住了!”

影冥的骨刃瞬間炸出星芒,黑暗能量像張開的網撲向獵龍團。那些騎士的鎧甲在接觸的瞬間泛起焦黑,淨化水晶制成的武器發出刺耳鳴叫,卻被星芒暗力碾成齏粉

“淨化炮在哪?”影冥的聲音裹着骨刃的嗡鳴,右眼的星芒亮得嚇人,“把你們的破玩意兒亮出來!”

獵龍團的首領從陰影裏走出,渾身裹着銀白鎧甲,背後的淨化炮泛着冰冷的藍光。“邪惡魔龍,你以爲融合了先祖的力量就能逃脫審判?”他的聲音帶着機械般的冷硬,“今天,就是黑暗山脈的末日!”

淨化炮啓動的藍光映亮半片天空,影冥卻笑了。骨刃揚起時,星芒與黑暗凝成的屏障將光束絞成碎片,她能看見炮管裏閃爍的水晶核心——和上次那些光明騎士用的如出一轍,只是更大、更純粹

“審判?”影冥的骨刃劃過地面,拖出蜿蜒的光痕,“你們這群只會躲在水晶後面的蟲子,也配審判山脈?”

說罷,她的身影化作星芒與黑暗交織的殘影,瞬間掠到淨化炮前。骨刃刺穿炮管的瞬間,水晶核心發出刺眼的光爆,影冥的鱗片被灼傷,卻用黑暗能量死死鎖住核心,將光爆的威力壓縮成掌心的星團

“影冥!”爍爪的龍息及時轟向獵龍團,卻看見妹妹將壓縮的星團猛地砸向地面。星芒與淨化水晶的能量相撞,在巢穴中央炸開巨大的光渦,把所有獵龍團成員掀上半空,鎧甲碎片像下雨般墜落。

戰鬥結束時,黑曜石城牆的裂縫裏滲出星塵般的光。影冥跪在地上喘氣,骨刃插在身側,刃身的星紋黯淡了幾分,顯然是剛才的爆發耗光了力量

“你瘋了!”爍爪的爪子扣住她的肩膀,龍角間的熔岩氣息燙得她發顫,“淨化水晶的能量會反噬,你不要命了?”

影冥抬起頭,右眼的星芒只剩微弱的光,卻笑得格外明亮:“我要是死了,誰給你做星芒烤肉?”她的尾尖掃過骨牙和霧鱗,“看看你們,連幾個獵龍團都守不住,下次再這麼狼狽,我可要把你們的爪子釘在城牆上當裝飾。”

霧鱗氣呼呼地甩尾巴,卻忍不住笑出聲,骨牙的巨斧在地上磕出悶響,算是附和

入夜後,影冥獨自坐在巢穴頂端的觀星台。骨刃斜靠在身側,刃面映着她右眼殘留的星芒。她能感覺到地脈裏的能量在涌動,像是先祖們在回應她今日的戰鬥——或者說,是在提醒她什麼

“你在想什麼?”爍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抱了壇星隕坑釀的酒,壇口飄出的香氣混着星光與黑暗的味道

影冥沒回頭,尾尖卷起酒壇。骨刃在她觸碰的瞬間泛起微光,像是在渴望與酒液裏的星芒能量交融。“我在想,”她仰頭灌了口酒,辛辣的液體混着星芒灼燒喉嚨,“先祖們爲什麼要把力量藏在星隕坑?是不是早就料到,我們會被光明逼到需要喚醒‘星輝暗骨’的地步?”

爍爪沉默着坐下,龍角間的熔岩光映着她的側臉。“長老們說,初代先祖封印力量,是爲了防止我們被黑暗吞噬。”他的爪子摩挲着酒壇邊緣,“可今天看你用骨刃戰鬥……那些力量,分明是爲了守護而生。”

影冥的骨刃輕輕敲擊觀星台,星芒在黑曜石地面上蹦出細碎的光:“長老們守着骸骨地脈,守着所謂的‘正統’,卻把真正的力量當成禁忌。”她的聲音突然低下來,“母親死的時候,身體化作星塵融進山脈,是不是也在提醒我們——我們的力量,本就該與這片土地共生?”

爍爪的指尖搭上她的肩,溫熱的觸感讓影冥的鱗片微微發顫。“母親從未教過我們退縮。”他的聲音帶着熔岩般的堅定,“你喚醒骨刃,不是爲了打破禁忌,是讓我們記起,黑暗龍族的骨血裏,本就該有撕裂星空的勇氣。”

夜風裹着星隕坑的氣息漫過觀星台,骨刃的星紋重新亮起來,與影冥右眼的殘芒連成一線。她突然笑了,笑聲裏有釋然,有暢快,還有久違的、屬於幼龍時的肆意:“明天,我要去骸骨地脈。”

“你要去見長老們?”爍爪的龍角在星輝下泛着紅光,“他們不會……”

“我要讓他們看看,”影冥的骨刃指向星空,刃尖的星芒刺破夜色,“這把‘星輝暗骨’,不是毀滅的凶器,是守護山脈的利刃。”

次日清晨,影冥帶着骨刃踏入骸骨地脈。地脈深處的星塵池泛着暗紫色的光,長老們盤坐在池邊,黑袍上的星紋與她鱗片上的銀紋遙相呼應。

“影冥,你竟敢……”大長老的聲音帶着威嚴的顫音,卻在看見她骨刃的瞬間卡殼。

影冥的骨刃插進星塵池,池面立刻泛起銀黑交織的光紋,那些光紋順着地脈蔓延,在岩壁上映出初代先祖戰鬥的畫面——黑龍們用骨血澆灌山脈,用星芒點亮黑暗,與光明神殿的獵龍團廝殺,卻從未想過將力量封印成禁忌。

“這是……先祖的記憶?”二長老的黑袍滑落,露出鱗片上褪色的星紋,“怎麼會……”

影冥的右眼映着池面的光,骨刃裏的力量與星塵池共振:“長老們,你們守着骸骨地脈,守的不是力量,是恐懼。”她的聲音像星芒般銳利,“初代先祖用生命換來的力量,不該被埋在地底腐爛!”

星塵池的光突然暴漲,將整個地脈照得如同白晝。長老們的鱗片上泛起銀紋,與影冥身上的星圖連成一體,那些被遺忘的記憶碎片在光裏重組——初代黑龍與光明神最後的對峙,他們將骨血與星芒融進山脈,不是爲了封印,是爲了讓後代明白:黑暗與星光,本就是守護的雙翼。

當光芒散去,大長老的黑袍裂開,露出他鱗片上與影冥同源的星紋。“原來……我們都錯了。”他的聲音蒼老而顫抖,“先祖們從未想過讓力量沉睡,是我們的懦弱,把守護變成了封印。”

影冥收回骨刃,星塵池的光溫順地退回到池底。“現在,”她的尾尖掃過星塵,“該讓這力量醒來了。”

從骸骨地脈出來時,影冥的骨刃裏多了股更沉穩的力量。山脈裏的黑暗能量不再像以往般狂暴,而是隨着她的步伐輕輕涌動,仿佛在與她體內的星芒暗力對話。

爍爪在出口處等她,看見她右眼的星芒與骨刃的光完美交融,終於露出釋然的笑。“接下來,”他的龍息卷着熔岩般的期待,“要讓光明神殿知道,黑暗山脈的力量,蘇醒了。”

影冥仰頭望向星空,骨刃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弧,星芒與黑暗在刃面流轉,像條永不疲倦的龍。她知道,屬於黑暗山脈的新篇章,才剛剛開始——而她與“星輝暗骨”,將是撕開黎明前黑暗的、最鋒利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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