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淵和雷奧繼續趕路。林淵的精神好了一些,但還是想不起母親的臉,心裏像缺了一塊似的,空落落的。
雷奧看出了他的心思,一路上都在跟他說話,講自己的經歷 —— 雷奧的村莊在黑石鎮南邊的紅楓村,去年冬天,瓦勒留伯爵的人以 “收稅” 爲名,搶走了村民所有的糧食,還放火燒了村莊。雷奧的父母和妹妹,都死在了那場大火裏。他因爲去山裏打獵,才僥幸活了下來。
“我一定要殺了瓦勒留伯爵,爲村民報仇!” 雷奧握緊巨斧,眼神堅定,“林淵,你放心,等我們找到神核,我幫你解除詛咒,撕毀契約。然後,我們一起殺了瓦勒留伯爵,爲我們的家人報仇!”
林淵看着雷奧,心裏很感動。他點了點頭:“好,我們一起報仇!”
傍晚的時候,兩人在一條小河邊露營。雷奧去河裏抓了兩條魚,烤得香噴噴的。林淵坐在篝火旁,看着雷奧忙碌的身影,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 —— 有一個同伴,有一個目標,不再是孤單一人。
“林淵,你嚐嚐,我烤的魚可好吃了!” 雷奧把一條烤好的魚遞給林淵。
林淵接過魚,咬了一口,外焦裏嫩,確實很好吃。他想起小時候,母親也經常給他烤魚,在自家的小院裏,篝火也是這麼暖,魚也是這麼香。可現在,他連母親的臉都記不清了。
“怎麼了?不好吃嗎?” 雷奧看到林淵的臉色不對,擔心地問。
“沒有,很好吃。” 林淵趕緊說,“只是想起了我娘,她以前也經常給我烤魚。”
雷奧沉默了一下,拍了拍林淵的肩膀:“別難過,我們一定會找到神核,你一定會想起你娘的樣子的。對了,你娘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遺物?說不定看到遺物,你就能想起她了。”
林淵愣了一下,然後從懷裏拿出母親的舊法師袍 —— 這件法師袍他一直帶在身邊,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抱在懷裏。他攤開法師袍,上面有很多補丁,都是母親一針一線縫的。在法師袍的內側,還有一個小小的口袋,裏面裝着那半枚神核碎片。
“這是我娘的法師袍,十年前,她就是穿着這件衣服,把我推進密道的。” 林淵的聲音有些哽咽,“我記得她當時說,讓我好好活着,一定要爲家族報仇。可是現在,我連她的臉都記不清了。”
雷奧看着法師袍,眼神裏滿是同情:“這件法師袍對你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保管。說不定,它裏面藏着什麼秘密呢?比如神核的線索。”
林淵心裏一動 —— 雷奧說得對,母親把神核碎片藏在法師袍裏,說不定還有其他線索。他仔細檢查了法師袍,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可能沒有吧。” 林淵有些失望。
“別灰心!” 雷奧說,“我們明天就能到神墟入口了,到了神墟,我們一定能找到神核的線索。對了,林淵,你知道神墟裏有什麼危險嗎?”
林淵搖了搖頭:“暗影裁決者只說神核的線索在神墟裏,沒說有什麼危險。不過,我想神墟肯定很危險,我們要小心一點。”
“放心,有我在!” 雷奧拍了拍胸脯,“我從小就在山裏長大,什麼危險沒見過?只要有我這把巨斧在,任何魔物都別想傷害你!”
林淵看着雷奧自信的樣子,心裏踏實了很多。他舉起手裏的烤魚:“雷奧,謝謝你。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可能早就死在騎士團的手裏了。”
“我們都是天涯淪落人,互相幫忙是應該的!” 雷奧也舉起烤魚,“來,我們碰一個!從今天起,我們就是生死兄弟!一起去神墟,一起找神核,一起報仇!”
“好!生死兄弟!”
兩人的烤魚碰在一起,篝火的光映着他們的臉,溫暖而明亮。林淵看着雷奧,心裏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 他要保護雷奧,不能讓雷奧因爲自己而陷入危險。如果神墟裏真的有致命的危險,他會讓雷奧先離開。
“對了,雷奧,” 林淵突然說,“神墟裏可能很危險,如果你遇到什麼危險,一定要先顧着自己,別管我。”
雷奧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林淵,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們是生死兄弟,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林淵看着雷奧,眼眶有些溼潤。他知道,自己這一次,真的遇到了可以信任的人。
夜深了,雷奧已經睡着了,發出均勻的鼾聲。林淵坐在篝火旁,看着母親的法師袍,左眸的符文在黑暗裏閃着光。他在心裏默念:“娘,爹,我一定會找到神核,復活你們,爲家族報仇。還有雷奧,我會保護好他,不讓他受到傷害。”
就在這時,他的手臂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 詛咒,又要發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