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該還債了
蘇白蓮咬牙:“宋明巧,你給我讓開,我媽要是出了事,你擔待得起嗎?”
宋明巧繼承了王芳的利索性子暴脾氣,沖她翻了個難看的白眼。
“你媽出事跟我有屁關系,這不是還出氣兒呢,給你男人都壓個大馬趴。就算她死了,那也是她自作自受,誰讓她想傷害我表妹的?這叫正當防衛,死了也活該。”
“你!”蘇白蓮手指着她氣得渾身發顫。
宋明巧冷眼斜睨着那根手指,“不想要手指就直說。”
見人收回去這才冷哼一聲,“不怕挨揍你就闖,看我揍不揍你就完事兒了。”
蘇白蓮壓根就不敢試,她現在還疼着呢,那天早上宋家人揍人的一幕她記憶猶新,這家人就是一群莽牛!
想了想,她咬牙往裏走,卻沒有進屋,而是去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宋明巧看着霍南,沒有跟過去,也不知道她在那裏搗鼓什麼,沒多久又出來了。
隨後就見她走到孟寡婦面前給她喂了什麼東西,隨後又給自己額頭清理上藥。
棠狸不知道外面的一切,此刻她將棠國軍拎進了他住的屋子。
沒想到一直懦弱自卑的大女兒竟然會突然對自己動手,棠國軍不敢置信。
棠狸往炕邊一坐,一腳踩在他的肩膀上強迫他以屈辱的跪姿面對着自己。
棠國軍猛然清醒,就要起身,“畜生,我是你爹,你竟然敢這麼對我?!”
棠狸冷笑,腳下使力,棠國軍當即感覺肩膀上的腳重若千鈞,不停將他往下壓,連背都快直不起來了,更別說起身。
棠國軍又驚又怕,不明白她怎麼會突然變化這麼大,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棠狸手指掂起他的下巴冷冷俯視着他,“爲了娶一個寡婦進門,對自己即將臨盆的妻兒下毒手,我很好奇,那個孟寡婦到底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能讓你如此喪心病狂?”
棠國軍面色大變,“你媽和你弟弟都是你害死的,你就是個壞種,現在還想把責任推到我頭上?”
“不說?”棠狸這次來可不是跟他耍嘴皮子的,微微動動手指。
“那就算了,從其他地方知道也是一樣的,至於你,苟活了這麼多年,也該還債了。”
棠國軍心頭一跳,警惕地看着她,暗暗防備着。
但沒想到對方什麼也沒做,連腳都收了回去。
他暗道對方也就一個小丫頭片子,又能有多大的能耐,不過就是放放狠話罷了。
從地上站起來時他已經渾身都被冷汗溼透。
棠國軍以爲是方才被嚇出來的,並沒有當一回事。
棠狸見狀冷笑一聲推開門走出去。
棠國軍緊跟其後。
蘇白蓮見到這邊的狀況趕緊跑了過來,“國軍爸爸,你快看看我媽,她被棠狸打的流血了!”
棠國軍感覺有些渴,想去喝水,但看孟寡婦還躺在地上也顧不得這些走了過去。
棠狸則將視線對準院子裏唯一的棗樹上。
這棵樹在原主出生的時候就在了,這麼多年能見證的事情太多了。
她走過去將手覆蓋在樹幹上,閉上眼睛開始追尋棗樹見證過的一切。
很快,棠狸眼裏劃過濃濃的殺意。
難怪這個老登能那麼理直氣壯把鍋扣在原主那個小丫頭身上呢。
棠母懷孕後期,宋家那邊送了只雞過來給她養身體。
一鍋雞湯讓棠國軍分走一半,剩下的棠母吃了兩頓。
第二頓熱的時候,棠國軍說湯有些淡,再加點調料進去。
原主嚐了嚐覺得確實有點淡,就加了“鹽”進去。
但實際上,當時鍋邊的鹽已經被換了,擺了兩個和鹽罐相似的小罐子,裏面一個是烈性墮胎藥,一個是母豬催產藥。
棠國軍之所以會說她是害死母親弟弟的凶手,是因爲棠狸放進湯裏的是第一個。
在他看來,若是用催產藥,肚裏的孩子或許還有活命的可能。
他自認爲自己給了棠狸一個做選擇的機會。
最後母子倆一屍兩命,是棠狸的選擇不對,自然她就是當之無愧的罪魁禍首。
這畜生真是打的好算盤,簡直沒人性。
她絕不會讓他死得太過輕易!
那邊棠國軍已經跟宋明巧吵起來了。
“臭丫頭,你趕緊讓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宋明巧堅定不移,“表妹說了,你們誰也不準走!”
棠國軍一直在流汗,幹渴的感覺越來越嚴重,導致他越來越煩躁,直接就想動手。
只是剛抬手就感覺胃部有東西上涌到喉間,一股又酸又燙的液體涌到了嗓子眼嗆得他直咳,嗓子也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你給老子……”話剛出口,原本還清晰的嗓音變得粗糲難聽,那股酸燙的胃液還在不停往上涌,一直灼燒着他的嗓子。
他張嘴想吐出來,結果他的嗓子好像有開關似的,那些胃液都被堵在嗓子眼壓根就吐不出來。
“啊!”嗓子越來越痛,直接令他慘叫出聲。
最後直接噗的一聲吐出一大灘夾雜着血色的黃綠色粘液。
宋明巧被嚇了一跳,離他三丈遠,喝道:“我可沒碰你,我表妹也沒碰你,你別想賴在我們倆身上。”
棠國軍氣得想再吐一口,伸手指着她一開口卻只能發出“赫赫”的聲音,壓根就說不了話。
棠狸從旁邊走過,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對宋明巧說:“咱們走吧。”
路過那份回門禮的時候腳步一頓。
霍家送來的回門禮還挺厚,不僅有一刀肉,十個雞蛋,還有一瓶酒。
想到舅舅和外公都好這一口,笑了笑。
她回頭對急着要去找村醫的蘇白蓮說:“剛才你可是當着我的面侮辱了軍人,這些就當是你的賠禮了,這次我就寬宏大量原諒你,再有下次,就不是磕頭這麼簡單了。”
蘇白蓮:……
她憤而大吼:“棠狸,你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