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侯爺假惺惺的關心,林落染很反感。
“不用了。如此珍貴的藥,侯爺還是留着以備不時之需。”林落染笑着拒絕。
“再珍貴的藥也是給人用的,你明天還要參加宮宴,這腿要是走不了路如何是好?還是要早些消腫。”侯爺接着說。
林落染還想拒絕,一抬眼就看到林悅慈憤恨不甘的眼神,她把拒絕的話咽了下去:“多謝侯爺。往後我若得了好藥也想着侯爺。”
“哈哈…好,好!本侯聽說周神醫在齊王府,他那裏的藥可比御醫院的好。”侯爺笑得開懷,還提到齊王,以觀察林落染的反應。
林落染知道他的目的,雖然她目前跟齊王沒有太深的交往,但她是立志要做齊王幕僚的人,往後肯定會有深層次地接觸。
更何況她如今在侯府立足還借着齊王的勢,更不能在侯爺面前表現出對齊王的疏離。
“我記下了。等再見到齊王殿下便跟他要。”林落染的話很直接。
侯爺見她如此坦然,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旋即又恢復成和藹可親的模樣:“落染啊,齊王殿下大名在外,不似多好相處,你行事需多加謹慎。莫要太直接,惹惱了齊王。”
林落染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恭順:“多謝侯爺教誨,我記住了,一定徐徐圖之。”
“父親,小慈手臂也腫着,她明日宮宴還要獻舞,更應該消腫。落染不過去參加宮宴,又不表演才藝,用如此好的藥豈不浪費?”沈筠辰護着林悅慈。
他覺得有必要好好提醒一下父親:“小慈乃太子殿下親口贊譽之人,若讓殿下得知府中衆人對她如此不公,殿下定會大怒。”
“小慈當然也有。你們都是本侯的乖女兒,本侯自然會等同相待。不過,本侯希望你們二人不要再勾心鬥角。今天這樣相互猜疑詆毀的事不要再發生。你二人要相親相愛,和睦相處,跟侯府共進退......”
侯爺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不停地說,把利用說成一種恩賜。
林落染和林悅慈目光在空中交匯,依舊電光火石。
她們之間有化不開的仇恨,和睦不了一點。
但兩人並沒有反駁沈侯爺,任由他說教。
直到說的口幹舌燥,侯爺才停住。
老夫人讓人給他倒了杯茶:“染染可沒有猜疑和詆毀誰?倒是某些人,天還沒亮就着急忙慌帶人來找麻煩,也不知安了何種心思?我沈家嫡女就該是染染這般氣度。”
老夫人聽了這麼久,也算是知道幾人來青蓮居的目的了。
她本就對林悅慈沒有好感,現在看着她更覺得討厭。
“母親教訓的是!”侯爺說完看向林悅慈,“小慈過來,給祖母賠個不是。”
“受委屈的是染染,給染染賠不是才對!”老夫人說,一副袒護模樣。
“那小慈便跟落染賠個不是,都是自家人,凡事說開便好。往後你二人還需要相互幫襯。”侯爺沖林悅慈招了招手。
林悅慈心不甘情不願上前,微微伏身:“今日之事是我魯莽了,沒有調查清楚就胡亂攀咬,以後不會了!請你原諒。”
林悅慈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是另一套說辭:以後一定要計劃得更周密,不給林落染任何反擊的機會。
“看在祖母和侯爺的面子上,我不計較了。”林落染垂眸,掩藏所有情緒,“我晚上沒睡好,腿又疼,起不來,就不送你們了。”
這逐客令一下,侯爺、林落染和沈筠辰一起離開。
出了青蓮居,走遠以後,侯爺忽然對林悅慈說:“小慈,你不要怨父親。方才你祖母護着落染,我不得不順着她。實際在我心裏,你才是最棒的。”
林悅慈趕緊搖頭:“父親苦楚,女兒都知道。父親放心,女兒明日定會好好表現。”
“如此便好。讓筠辰送你回去吧!”侯爺想回方筱筱的元蕪居了。
最近,他覺得自己對男女之事很有癮,跟方筱筱在一起的時候,感覺自己又回到年輕的時候。
想到方筱筱跟着自己這麼多年還只是妾室,他心裏很不是滋味。
他忽然間就做了個決定,要把方筱筱抬爲平妻!
這樣的想法一旦滋生,就不斷生長壯大,等他趕到元蕪居,便迫不及待將此想法告知方筱筱。
方筱筱激動得淚流滿面,抱着侯爺又親又啃,如此猛烈的愛意讓侯爺更加把持不住,一彎腰將她抱起,急切進了臥房,片刻就傳出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青蓮居,老夫人也離開了,只把楊嬤嬤留下教林落染一些禮儀規矩。
林落染沒有拒絕這份好意,但她腿傷着,不方便站立,便讓楊嬤嬤坐在床邊說教。
她本就對這些禮儀爛熟於心,楊嬤嬤講一遍,她便能一字不差復述出來。楊嬤嬤笑得慈祥,一個勁誇贊:“小姐真是蕙質蘭心,老奴沒什麼可教小姐的了。”
“是楊嬤嬤教得好!”林落染又給了楊嬤嬤一個荷包。
楊嬤嬤推辭不要:“小姐客氣了。”
“楊嬤嬤就收下吧!您把梅蘭菊竹四個丫頭教得這般好,又把她們送到我身邊,這些是您應得的。”林落染說。
楊嬤嬤見林落染如此真誠,不再推辭,將荷包收進了懷裏,笑着說道:“小姐如此體恤老奴,老奴真是感激不盡。那四個丫頭能得小姐看重,也是她們的福氣。”
林落染微微一笑:“往後還得麻煩嬤嬤多照看着我這院子。”
楊嬤嬤連忙應道:“小姐放心,老奴定當盡心盡力。”
未時三刻,嶽夫人派人傳話,明日午膳後進宮赴宴。來傳話的人又送了一套白玉蘭花頭面。
白玉清淡溫潤,不似紅玉那般張揚,她更加喜歡一些。便叮囑秋菊明日就佩戴這套裏面的發叉、步搖,讓她搭配服裝。
傳話的人一離開,沈筠芮又急匆匆地來了。
“染染,我怎聽人說你被蠍子蟄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沈筠芮臉上滿是不解,“是不是林悅慈又讓人做手腳了?真是個禍害!”
讓蠍子咬一口,破壞林悅慈的計謀是林落染本身就想好的,爲了不讓沈筠芮擔心,她並沒有告訴他。
“二哥,事我自己做的。”林落染不敢看沈筠芮。
“什麼?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