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若果真如阿寶所說,只是說要下聘就出了這樣的事情,要是娶回家,那——
陸夫人眼底閃過了一抹急色,道:“去,趕緊去請白家大姑娘!她這麼厲害,肯定可以救懷鳴的!”
此時,白明錦正在家中擺弄自己的新裝備。
她從姚氏那裏得了一百兩銀子,加上原主的私房,全部買了黃紙朱砂等東西,又自己做了桃木劍和招魂鈴等。
不過原主實在太窮了,連好點的朱砂都買不起。
但她掐指一笑,今日有財神爺上門,這才備好了不少的符咒。
果不其然,剛剛畫好,就有人來請了:“大小姐,陸夫人有請你過門一敘。”
陸夫人?
那就是陸懷鳴那個倒黴蛋,噢,不,有元人,是有元人。
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白明錦當即收拾了東西,乖乖跟着陸家的馬車過來了。
見了白明錦,陸夫人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道:“白姑娘,你總算來了!我家懷鳴那日從白府回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請了多少大夫和方士都沒有用,求白姑娘救命啊。”
白明錦面色微冷,冷眼看了陸懷鳴一眼,語氣淡漠道:“說實話。”
陸夫人面色一僵,只好支支吾吾道:“他半途去青樓喝了花酒,青樓死了一個姑娘,可能是被嚇到了。”
白明錦上前翻開了陸懷鳴的眼皮,又看了看他青白的臉色,道:“面容青白,陽氣外泄,這姑娘怕是死在他的床上吧?”
這話一出,陸夫人當即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拉扯着白明錦的衣袍,哭着道:“白姑娘!求你救救他吧!求求你了!我們陸家可就這麼一根獨苗啊!”
白明錦面不改色道:“不必行此大禮,準備好錢就行了。他這是驚嚇過度的離魂之症,招魂就可以了。”
陸夫人見白明錦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臉色有些訕訕的,道:“要準備多少?”
白明錦伸出一根手指頭。
“一百兩?”陸夫人試探性地問道。
按照京城的行情,一般的方士差不多也是這個價格。
白明錦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一萬兩。”
“一萬兩?”陸夫人差點跳起來,忍不住失聲道,“是不是貴了點?”
白明錦冷笑道:“當日我提醒過他,他非但不相信,反而對我冷嘲熱諷,一百兩是作法的費用,九千九百兩是我的精神損失費。”
什麼精神損失費?說的這麼好聽,不就是,不就是訛錢嗎?
陸夫人心痛的要死,但是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只好拿出了壓箱底的銀票給白明錦。
白明錦收下後,陸夫人忙不迭道:“什麼時候可以救我兒子?是否要齋戒沐浴,設下香案法台?”
然而,白明錦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然後走到陸懷鳴的床頭,掏出了一張符紙,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頭,然後貼在了陸懷鳴的額頭上。
她低聲念了幾句咒語,然後猛地搖了一下手中的鈴鐺。
簡單的動作之後,白明錦直接走了。
陸夫人見她是真的走,這才慌了起來,急忙跑上去,道:“白,白姑娘,是否要另擇日子作法?”
白明錦無語道:“作完了,人醒了,給點清淡飲食養幾天吧。”
說着,她轉身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陸夫人整個人愣在原地,屋子裏頭忽然傳來了陸懷鳴虛弱的聲音:“來人——我要喝水!”
真的醒了?
陸夫人猛地回到房間,便見陸懷鳴顫顫巍巍地伸手去拿茶杯,除了身子虛弱一些,旁的沒有任何異樣。
就這?
就一滴血,一張符紙,搖了一下鈴鐺——
就要了她一萬兩銀子!
別問!問就是心痛到窒息啊!
這邊,白明錦小賺一筆,心情頗好。
正要回白家,卻有一輛陌生的豪華馬車緩緩停在了她的跟前。
“白姑娘,我們家主子想請你去算個卦。”下人恭敬道。
這財神爺真是一個接一個啊。
白明錦從來不跟錢過不去,直接上車。
然而,到了地方,白明錦卻覺得有些不妥了。
這竟然是裕王府!
裕王,可不就是看中原主的那個老變態嗎?
白明錦猛地站起來,周邊的門卻都紛紛關上了。
就在這時,一道油膩而猥瑣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方士說你的八字甚好,你這種人!可惜,竟然賜婚給了傅家那小子,不過你橫豎都是一死的,死前倒不如便宜了我。”
白明錦抬眼看去,便見一個二百斤的大胖子笑嘻嘻地走了出來。
最辣眼睛的是,他身上只有腰間圍了一條長毛巾,竟然沒有穿衣服!
白明錦冷冷地說道:“你如何得知我的生辰八字?”
她就說原身剛從鄉下來,怎麼這裕王好端端的就要去求娶了!
敢情是因爲這個生辰八字好?
能夠知道她生辰八字的人,不礙是白家的人。
姚氏?還是白瑤瑤?
很好!舊賬未完,又添了一筆新賬。
“你甭管我是如何知道的,總之今天我這府裏頭圍得跟鐵通似的,就憑你有通天的本事,也是跑不掉的!你若是乖乖的,還能少受一點苦頭。”裕王賤兮兮地說道。
白明錦淡漠地勾起一抹嘲笑,道:“是嗎?”
裕王只覺得這丫頭淡定得出奇,正錯愕之際,便見白明錦從自己的背簍中掏出了一疊符紙。
她捻着一張符紙,嘴裏頭念念有詞道:“天地玄黃,乾坤借法,雷公電母,入我陣中!破!”
話音落下,那張符紙竟然簇的自己燃燒了起來。
白明錦將符紙隨手一擲,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
裕王只覺得眼前濃煙陣陣,灰塵亂飛。
他定睛一看,便見白明錦竟然用符紙將他的房間炸出了一個大洞來!
白明錦見他目瞪口呆,又如法炮制,將剩下十幾張符紙全數丟出!
一陣陣震耳欲聾的聲音中,裕王被炸的灰頭土臉,懷疑人生。
不止是房間,就連整個裕王府的後牆都被砸得七零八落,到處破洞。
白明錦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裕王府。
一隊威風凜凜的人馬忽然朝着這邊奔來,爲首的人俊美清貴,翻身落在白明錦跟前,道:“你爲何在這?這邊爆炸聲這麼大?是不是裕王府私藏火藥?”
正是傅景言。
“是她,她用符紙炸的!”裕王僅有的毛巾都被炸的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還大喊道。
白明錦一臉無辜,道:“我只是來算卦的,符紙怎麼可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我看裕王府肯定私藏火藥了,傅大人趕緊將他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