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蘭家,除了柳桑和蘭菀身邊伺候的人外,要說誰能一眼將她二人區分出來,也就只有這個五小姐蘭薇。
柳桑曾經問過蘭薇是如何一眼就區分出她和蘭菀,蘭菀嗤笑一聲告訴柳桑說,我那六妹妹是個什麼人我不曉得?眼睛長在頭頂上,你是她的親表姐她尚且看不起你,更別說我這庶出的姐姐,她那張狂的氣質無人能敵。
當時柳桑真是百感交集,性子這東西天生帶來,改不了,她膽小,做不到像蘭菀那樣目空一切。
“五小姐,您這是要到哪兒去呀?”生怕蘭薇繼續質問紅杏,柳桑趕緊扯開話題。
蘭薇果然被柳桑帶着走:“我替母親去巡視城郊的鋪子,剛回來,正想來北市買些絲線,就瞧見你了。 ”
蘭薇眼珠一轉,“柳桑,難得出來一次,不如咱們一起去喝茶聽曲兒吧?”
“五姑娘,柳小姐已經出來好久,該回去了。”紅杏立即出聲阻止,蘭薇是三姨娘那房所出,跟柳氏不同心,她得防着點。
蘭薇瞥了一眼紅杏,“既然都出來好久,再久一點又如何?你也不經常出來,乘機去玩玩。”
她回頭給身邊的丫鬟一個眼色:“春喜,帶上紅杏,咱們走。”
春喜便扯着紅杏上了馬車,幾人去了附近的一家茶樓,蘭菀說難得出來一趟,讓春喜和紅杏不用在跟前伺候。
紅杏不肯走,春喜硬把紅杏拉走,等兩個丫鬟都不在跟前,蘭薇的臉色嚴厲起來,“柳桑,你傻不傻?”
“五小姐何出此言?”柳桑驚訝地問。
“你別給我裝糊塗。”蘭菀凶巴巴地瞪了一眼柳桑,指着她的婦人發髻問,“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柳桑沉默了,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蘭薇,雖然在蘭家時蘭薇跟她的關系比蘭菀好,可這畢竟是殺頭的大罪,她不敢亂說。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是替蘭菀去了傅家。”蘭薇氣了起來,“她們欺人太甚,這是一輩子的事,怎能如此坑你?再說了,這事若是被上頭知曉,那是要砍頭的……”
“噓!”柳桑嚇得趕緊阻止蘭薇,心慌第看一眼四周,沒發現有人留意她們,這才稍微放下心,“五小姐,這事你能不能當做不知道?”
“我是蘭家女,蘭家若是出事,我也逃不了幹系,你說我能當做不知情嗎?”蘭薇白了柳桑一眼。
夥計將茶點送上來,兩人不約而同地住口,等夥計走後,柳桑急切地問:“那五小姐你要怎麼做?”
“我先問你,你爲何答應蘭菀去傅家,那傅琮的劣跡你沒聽說過?你莫要與我說你是自願,我可不信。”
“我並非自願。”柳桑低下頭,鼻子有些發酸,“我欠你們蘭家的恩情,始終是要還的,這就當是報了姑母和太師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
蘭薇愣了愣,“我說蘭菀怎麼能這麼安分的上了花轎呢,回門那日也沒見她哭哭啼啼,原來是有人替她去受苦了。”
繼而又問:“那傅琮果真如傳聞種那般可惡?你在傅家可有受罪?”
柳桑苦笑:“他那人的確與旁人不同,古怪得很,但若是提起傳聞,又並非如此。我進傅家第一日,他便將我辱罵一番,讓我滾出侯府,次日還說要休我。”
“休妻?他倒想得美。”蘭薇給出主意,“你讓他和離。”
柳桑悶悶不樂地說:“我倒是想,可人家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