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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之時,她發現自己躺在許綏隔壁的病床上。
陸宴辭的助理站在她身邊,公式化地開口:“夫人,先生有話讓我轉告您。”
“許昭,我們的婚姻就是一場交易,認清你自己的位置,守好你的本分。再敢對顏顏動手,就等着許家破產了。”
“我知道了。”
許昭啞聲回復,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窗外的陽光曬得她身上發燙,她心裏卻陣陣發寒。
“姐......”
許綏醒了過來,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你別擔心,我已經畢業了,我可以打理好許家的生意的。”
許昭下床,緊緊握着他的手:“好,我們一起。”
她的弟弟年紀小,又是個紈絝,他喜歡塞車,喜歡蹦極,喜歡開飛機,天性散漫自由,對經商不感興趣。
父親臨死前,也曾想過找其他家族聯姻。
可她偏偏像對陸宴辭着了魔,追了四年也不死心。
直到婚前,她才從陸爺爺口中得知,陸宴辭小時候被母親關在衣櫃裏,親眼目睹母親和其他男人上床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那一天,陸爺爺將當年事發別墅的鑰匙給了她,希望她能成爲帶他走出心裏創傷的人。
後來,陸宴辭僅僅是因爲在她手上看到了那把鑰匙,就冷落了她三個月。
許昭苦笑一聲,找出那把鑰匙,準備送回別墅。
可一開門,她就看到滿地散落的衣物,蜿蜒指向了那個被列爲禁地的主臥。
許昭僵在原地,聽到江清顏帶着喘息的聲音:“阿辭,你爲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透過門縫,她看到兩人裹着被子抱在一起,大汗淋漓。
陸宴辭憐愛地親了親她,聲音喑啞:“這裏對我很重要,顏顏,謝謝你。”
許昭倉皇逃離。
外面傾盆大雨,她沖進雨幕裏,任由眼淚無聲掉落。
第二天,許昭一個人做了流產手術,將三個月大,已經成型的寶寶從身體裏剝離。
之後幾天,她都在醫院養傷,同時照顧弟弟許綏。
直到陸宴辭生日當天,她接到了陸宴辭的電話:“顏顏爲我舉辦了生日宴,你必須到場。”
許昭抿了抿唇,陸宴辭因爲嚴重的潔癖,從來不辦生日宴,也幾乎不出席任何活動。
她不想去。
可是當天下午,陸宴辭的人闖進病房,將她強行帶走。
當晚,許昭一進宴會廳,就看到江清顏挽着陸宴辭的手,大方端莊地招呼賓客。
周圍打量的眼神看了過來,議論紛紛。
“能讓陸總破例舉辦生日宴並帶她出場,這位江小姐到底是誰?連許昭這個正經陸夫人都比不上。”
“聽說這位是陸總的初戀和白月光,陸總等了她很多年,當年要不是陸老爺子以死相逼,能有許昭什麼事?”
“看來陸夫人的位置馬上要換人了。”
“這麼算,許昭就是介入他們感情的小三了。”
“要不是仗着救命之恩挾恩圖報,能有她許昭什麼事?誰不知道她是死皮賴臉上位的?”
許昭承受着周圍的眼光,臉上沒有一分血色。
陸宴辭的視線冷冷從她身上劃過,又淡漠轉開。
丈夫的生日,她從頭到尾站在角落,像個邊緣人,看着他細心呵護江清顏,跟每一個賓客介紹她是他的愛人,爲她送上價值連城的珠寶。
直到最後一刻,兩人手握着手切蛋糕。
身後放着兩人照片的大屏幕忽然跳轉畫面。
昏暗的燈光下,許昭穿着兔女郎的情趣服,圍着臥室中間的一根鋼管跳鋼管舞,眼神魅惑地看着一旁臉色冷峻不虞的陸宴辭。
周圍一片譁然。
許昭渾身血液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