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馮飛身後一名打手猛地踏前一步,肌肉虯結、虎背熊腰,聲音如悶雷般炸響。
“我大飛哥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他眼中殺意涌動,拳頭握得“咯吱”作響,整個人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凶獸。
林洪站在門口,白衣未動,目光微垂,神情仿佛無喜無怒。
下一秒,他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那名打手,淡淡開口:
“狗吠之前,記得先看看你主子有沒有開口。”
“你TM的”
那打手臉色驟變,怒吼一聲便要上前,剛抬起一腳,只覺面前人影一閃。
“砰!”
一記輕飄飄的掌風落下,他整個人如中雷擊,胸口劇震,五髒如沸,瞬間雙膝跪地,張口噴出一口鮮血。
“瞬間沒了氣息……。”
馮飛眉頭微皺,終於正眼打量起眼前這個看似溫和、卻一出手便雷霆無情的青年。
林洪一步踏入,聲音依舊平靜:
“我不是來打架的。”
“我是來問話的。”
馮飛抬手壓住想再沖上去的其他人,聲音低沉:
“行了,退下。”
“今天不許任何人插嘴。”
他眼神微閃,盯着林洪,心中卻已泛起波瀾。
早在陳浩南打來電話的那時,他就隱隱覺得不對。
能一巴掌把人“彈飛”、單手提人半空,這種事聽起來玄乎,可馮飛不是只靠拳頭吃飯的莽夫。
混到他這個層次,懂得分辨真假,更懂得尊重危險。
陳浩南見識淺,不懂這是什麼,只覺得“妖怪”;可馮飛不同。
他曾跟在餘家“少爺”身邊混過幾年,知道真正的權貴身邊,往往都有一種神秘存在。
武者!
那是真正的力量之人,不是健身房擼鐵的壯漢,也不是地下拳場靠力氣硬拼的選手,而是能一掌致人死亡的高手。
據說武者修煉到極致,能赤手空拳搏虎豹、御氣傷人於丈外。
那時他還半信半疑,可現在。
看到林洪連動都沒動,只一掌拍出,那名打手便當場跪地吐血、生死不知。
馮飛相信了。
馮飛眯起眼,緩緩掏出手槍,動作利索,顯然早有準備。
“哼,就算你是武者又怎樣?”
現在,自己手裏有的是熱武器,是上膛的手槍。
“你練得再強,能快過子彈?”
馮飛把槍指着林洪,語氣淡淡,帶着幾分不加掩飾的自傲和蔑視。
“剛才那一手確實驚豔,夠我記一輩子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槍,聲音慢條斯理,卻透着隱隱殺意:
“不過現在,你得聽我說話了。”
他以爲,林洪會忌憚,會皺眉,甚至露出遲疑。
可林洪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那支槍,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平靜得仿佛那不是什麼致命武器,而是一根牙籤。
馮飛心頭微微一跳,但他馬上強壓下那股不安,臉上的笑意反而更盛了幾分。
“怎麼,不服?
還是……
你以爲你那點手段,就能不怕子彈?”
他一步步逼近,槍口直指林洪眉心。
屋內氣壓驟降,空氣仿佛凝滯,其他幾名打手全都不敢吭聲,冷汗順着脊背滑落。
就在這時。
林洪終於動了。
他眼中光芒一閃,語氣依舊平靜如水:
“你剛才,說我該聽你說話?”
他緩緩伸出手,指尖輕點槍口。
“你確定,你敢開這槍?”
馮飛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扣動扳機。
“砰!”
火光乍現,卻不是他想象中的結局。
子彈在半空之中,像撞到什麼無形障壁,猛然一頓,直接“啪”的一聲,被反彈到天花板上,嵌入石膏。
整個房間,死一般寂靜。
馮飛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
林洪低聲吐出兩個字:
“無知。”
馮飛臉色劇變,幾乎是在子彈被“彈飛”的那一刻,他便本能地後退半步,握槍的右手都在顫抖。
“你……你到底是……”
林洪沒有回答,只是緩緩向前走了一步。
腳步很輕,卻仿佛踩在馮飛的胸口,一點點壓下去。
馮飛後背滲出冷汗,像是被一頭看不見的猛獸盯住,全身的神經都在瘋狂拉響警報。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面對一個人,而是一個怪物。
林洪站定,語氣淡得像是平靜湖面:
“我父母的房子,怎麼變成你的?”
馮飛吞了口唾沫,眼珠飛快地轉了兩圈,終於咬牙道:
“那片地,是騰達地產開發的,房主失蹤、公告滿期後依法回收,我是後來買的,有正規合同。”
“我不是問你合同。”
林洪聲音一沉,像是壓進骨髓的寒意:
“我問,他們,是不是你動的手?”
馮飛額角青筋暴起,一時間竟說不出話。
林洪眼神如劍:
“他們,去哪了?”
馮飛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掙扎,隨即咬牙道:
“他們?”
“我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馮飛拼命後退,腳下一絆,整個人跌坐在辦公桌後,槍掉落在地,“啪”一聲滾到角落裏。
他抬頭看着緩步逼近的林洪,仿佛看見了死神。
“別……別沖動!”
“林洪是吧,有話好說,真不是我幹的!”
“我是後來才拿到那塊房契的!”
“對了!”
“好像是……是個武者!”
林洪腳步微頓,神色未變。
“武者?”
馮飛如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連連點頭,語氣顫抖:
“是!
我也就是出點錢……撿了個現成的!
給手底下的人提供個據點玩樂……我沒動他們,真沒動他們!!”
林洪眼神微沉,面無表情。
話音未落,身後幾名打手中已有一人再也忍不住怒喝一聲:
“大飛哥!
他敢對您動手,殺了我們兄弟,現在還想走?”
話未說完,整個人就已如一頭蠻牛撲向林洪,拳風呼嘯,勁力裹挾着殺意,直取林洪咽喉。
林洪連頭都未偏一下,右手輕輕一探。
“啪!”
那打手沖勢未止,身體卻仿佛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生生攔腰折斷,骨骼爆響,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箏飛了回去,“砰”的一聲砸進牆壁裏,血從嘴角涌出,眼神渙散,當場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