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文靜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就是昨天你聽一遍就會的，君不見黃河......”
她起了個頭，滿懷期待地看着兒子。
然而，許耀祖卻做出了一個驚掉衆人下巴的舉動。
他突然一下用力扯開文靜的襯衣，讓她一大片肌膚就這樣暴露在鏡頭面前。
文靜驚呼一聲，還來不及阻止，就聽到她兒子的哭聲。
“Neinei！喝neinei！我要喝neinei！”
許耀祖的手不停在她胸口抓撓，劃出幾條紅痕。
現場出現了短暫的安靜，隨即是壓抑不住的竊竊私語和低笑聲。
文靜的臉瞬間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精彩得如同調色盤。
“你幹什麼？！”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甚至因爲吃痛把讓她丟臉的許耀祖重重推到了地上。
鏡頭很快切換到觀衆席，只見我媽媽臉上的驕傲瞬間凍結。
她下意識地去拉旁邊我哥的袖子，嘴唇哆嗦着。
“怎麼…怎麼會這樣？”
卻又在周圍隱隱傳來的低笑聲中，只能尷尬地低下頭。
而我哥那雙原本寫滿“與有榮焉”的臉上，此刻只剩下羞憤。
經驗豐富的主持人見狀，趕緊上前拉起許耀祖打圓場。
“哎呀，小朋友到底是年紀小，還沒滿五歲呢，可能是來到新環境有點怯場了，理解理解。”
“我們來喝點牛奶好不好？”
工作人員迅速遞上一盒牛奶。
許耀祖抓到牛奶，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
他抱着盒子小口吮吸，眼神依舊怯怯的，不敢看任何人。
文靜見已經有人指責她推到孩子，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慈母的表情把許耀祖重新抱進懷裏。
“耀祖，對不起，媽媽剛才不是故意的。”
“現在喝了neinei可以背詩了嗎？”
她盡量讓聲音保持溫柔，但眼底的焦灼幾乎要溢出來。
見許耀祖茫然地點了點頭，文靜心裏稍稍鬆了口氣。
她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和許耀祖正對着鏡頭。
“那我們這次先背《出師表》好嗎？媽媽起頭你跟着接，好不好？先帝創業未......”
文靜爲了找回面子，居然換了一篇更難的古文，她滿懷期待地看着兒子。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許耀祖只是咬着吸管，眼神茫然沒說話。
文靜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她不死心，又換了種方式。
“寶寶是不是不想背詩了？沒關系，那我們做你最拿手的心算好不好？”
“媽媽問你，561加423等於多少？告訴媽媽。”
她偷偷用力捏了兒子的胳膊一下，試圖提醒他。
可許耀祖只是木然地回望着她，甚至因爲吃痛捏了牛奶盒，濺出不少白色的奶漬在文靜黑色的裙子上。
這像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文靜緊繃的神經。
她突然提高了聲線，連表情管理都忘了。
“你今天怎麼回事？讓你背詩也不背，心算你也不說！”
“讓你說呀！561加423等於多少？！你平時不是知道嗎？！快說啊！”
這突如其來的厲聲呵斥，讓許耀祖渾身猛地一顫，整個身體都在無法控制地劇烈發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