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那道瘮人的聲音再沒響起。
黎貝貝逐漸恢復理智,一點點推開櫃門,卻發現黎母站在不遠處,看着她,欲言又止,臉色十分難看。
“媽,你沒事吧,大晚上的不知道是哪個精神病,扮鬼嚇人。”
黎貝貝起身,朝黎母懷裏撲。
卻撲了個空。
“媽……”黎貝貝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媽什麼時候醒的,又聽到了多少。
“貝貝……你不是說,那個女孩是意外嗎?”黎母艱難開口。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兒。
和剛剛那個一口一個說那個女孩命賤的人是同一個人。
黎貝貝嘴硬,“是……是意外啊。”
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黎母何嚐不知道貝貝剛剛說的話是事實。
事情已經發生了,人都死了,賠償也拿了。
再去追究又有什麼意義呢?
想到這,黎母咽回去了質問的話。
伸出手把女兒攬進懷裏。
“貝貝,既然是意外,那我們把它忘了吧。”
畢竟是相處了十八年的女兒,黎母不忍看她難過。
至於別人的女兒,那女孩的媽媽都不追究,那就說明,這就是那女孩的命,怨不得別人。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那女孩下輩子能夠投個好人家。
黎貝貝聽出她媽的意思,埋在她懷裏,撒嬌道,“媽,你不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
“不怕不怕,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是媽媽的乖女兒。”
黎貝貝埋着頭,聲音極小,小到幾乎聽不見,“媽,你可要說話算話啊,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另一邊。
假扮完女鬼的黎清安,欣賞完兩人的母女情深。
便離開了。
但她並沒有回家。
徑直朝一條偏僻的小道走了過去。
十分鍾後。
一個長發及腰的少女站在院門口。
此人正是黎清安。
看着熟悉的京都市第一精神病院的牌子。
少女眼裏竟然閃過了一絲懷念。
守門的老張昏昏欲睡,絲毫沒注意到後面的人影。
此時。
一個少女身姿輕盈,輕鬆越過兩米多高的鐵門。
直接翻進了牆內。
後又熟練的避開攝像頭。
快步來到一間病房外。
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直接打開了門。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聽見動靜。
直接躲進了被子裏面。
嘴裏不停哀求,“我會乖乖的,我會聽話,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
黎清安站在門邊沒有靠近,似乎是怕嚇到他,輕聲開口,“時安?”
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被子裏的人頓了頓。
自從被送進來以後,已經很久沒有人喊過他的名字了。
久到他以爲再也不會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這裏的人只會喊他937號,狗雜種,小畜生。
雖然說話的人似乎對他沒有惡意。
但長期的恐懼還是令他不敢出來。
太痛了。
鞭子打在身上真的太痛了。
黎清安耐心道,“你想不想離開這裏?”
見他還是沒反應。
黎清安直接使出殺手鐗,“我可以帶你去找你哥哥。”
“厲時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