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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結婚了。
他想起來了剛剛那個有點眼熟的人到底是在哪裏見過。
來紐約並不只是陪陸可露旅行,他剛好要與鼎沉集團對接處理一些合作事務。
而那個人正好就是那幾日的代表人,也是鼎沉集團總裁席璟沉的助理。
陸可露也傻了眼。
她難以置信的來回掃視,試圖看出一些破綻。
可我們之間的熟稔卻讓她越來越心驚。
“不可能。”
裴彥寒咬牙切齒,脖頸青筋暴起。
他疾步走上前,要將我拉至身後。
卻被席璟沉率先攔住,“裴總。”
客客氣氣的一聲裴總,依舊沒能喚回他被沖散的理智。
我與裴彥寒相望,內心對他的反應毫無波瀾,“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丈夫席璟沉,還有我的孩子,小名糯糯。”
說完又向席璟沉介紹了陸可露。
當初選擇離開裴彥寒,我經朋友介紹來到紐約放鬆心情。
七年的感情,說放就放是假的。
我們一路從校園相伴,在父母期待的目光中成長、步入婚姻殿堂。
一個人最美好的青春,我們給了彼此。
愛的坦蕩,愛的熱烈。
之後他遇見陸可露,落在她身上的注意力愈發多。
我鬧過,吵過。
甚至沖動幼稚的要他發誓一輩子不見陸可露。
無一例外,毫無用處。
次數多了,心也就死了。
只是放不下,放不下記憶中那個熱烈清澈的少年。
我一遍又一遍尋找記憶中他的痕跡。
明明還是可以找到的。
不管多晚回來,裴彥寒第一件事就是洗完澡把我抱進懷裏。
年少時他說抱着我,就感覺有了全世界。
這個習慣一直都在。
不管我們平時吵的多凶,他都會爲我的小感冒而低頭。
他把我的身體健康放在首位。
想盡辦法去哄我吃藥。
最嚴重的一次我發了三日高燒,他嚇得答應我要將陸可露送出國,只求我聽話吃藥,趕緊好起來。
我吃了藥,他也做到了。
可陸可露自己跑回國,一身狼狽站到他面前時,他告訴我他沒辦法動第二次手。
往事種種,依然歷歷在目。
來到紐約的一個月以後,我被確診抑鬱症。
嚴重時有過自殺輕生的念頭,但每次最後一刻都會想着,都說辜負真心的人吞一萬根針,我沒有做錯,憑什麼要這麼死去。
直到遇到席璟沉,他徹底將我拉出這段陰霾。
“不是說好了等我回去嗎?”
裴彥寒猩紅着眼,悲痛的情緒翻江倒海。
那個孩子與我的眉眼十分相似,他看了一眼,不敢再看第二眼。
“和他離婚,”他似乎下定了決心,“我們回國,復婚。”
陸可露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彥寒你說什麼?可是…可是我......”
一向對她的情緒關懷備至的男人沉默着,沒有分給她一個眼神。
那雙眼睛執拗的盯着我。
“這四年委屈你了,我會努力補償你,我們一起回到從前的樣子,回到你喜歡的那種生活。”
“你心裏有氣有怨,哪怕是恨我,我都接受,是我丟下你出國,是我錯了,我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