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許奕森僅僅是想要替自身澄清,揭露他們醜惡的嘴臉。
僅此而已。
至於陳可怡和許洛之間那種不可告人的關系,許奕森心中雖是作嘔,卻從未想過要將其公然揭露。
但現如今,許洛也來了。
許奕森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的笑容,回過頭去看許洛的時候,只不急不緩地開口說了一句。
“許洛,你該不會覺得,我只有這一張卡帶,沒有備份吧?”
一聽這話,許洛的面色驟然間變得煞白一片。
他緊攥着好不容易奪來的卡帶,又忍不住看向跟前的許奕森。
若許奕森真是公布了這段視頻,他就全完了。
不論如何,許洛是絕對不可能放任危及損害自己名聲的事情發生。
“哥,你是不是又覺得身體不舒服了?”
“吳醫生不是特意說過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因爲什麼事情不愉悅,從而波及自己的心情嗎?”
事到如今,許洛依然選擇咬死陳可怡的說辭。
而陳可怡也已經回過神來了。
她收起眼底的狠意,裝模作樣地擠出一抹笑容。
“奕森,我知道你也不想生病。”
“但現在你既然病了,就應該好好地配合醫生接受治療,如果你繼續這樣鬧下去的話,恐怕會傷及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
陳可怡和許洛也配?
聽着這三人的對話,在場的媒體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顯然對現在的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也不知道究竟該相信誰的話。
以至於現場的各種設備不停地轉動着,一會將鏡頭對準許奕森,一會將鏡頭瞄準旁邊的陳可怡和許洛。
許奕森一抬頭,就瞥見了陳可怡手上的情侶對戒。
他忍俊不禁地笑了一聲,順勢說道:“陳總,您現在也用不着想方設法地扭曲事實真相。”
“我相信等到視頻公布後,會有網友能夠分辨清楚事實如何。”
偏過頭去,許奕森就看見了許洛脖子上戴着的銀質項鏈。
而好巧不巧的是,那項鏈上的墜子就是情侶對戒中的另外一枚。
最可笑的是,這是許奕森曾經特意買回來送給陳可怡的禮物。
鬧劇愈演愈烈時,許慕辰也來了。
小小年紀的許慕辰抬起腳步快步匆匆走過來,周遭的人不約而同地向後退了好幾步,有意給許慕辰讓出一條路來。
許慕辰撲進許奕森的懷裏,當即哭起來。
“爸爸,你別嚇辰辰。”
所有人都覺得,許慕辰年歲小,斷然不可能會說謊。
以至於此刻,所有人不由分說地偏袒向陳可怡一方,他們無非是覺得許奕森現在這是失心瘋了。
“許先生,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只要您接下來好好地配合治療,想必在不久的將來,您也一定能夠徹底痊愈的。”
有人實在按捺不住地勸說一句。
緊接着,也有不少人紛紛轉變了態度,一個接着一個地勸說起他。
“是啊許先生,比起那些所謂的流言蜚語,您現在更需要在乎的還是自己的身體情況。”
“網上的那些網友其實就是閒得沒事湊個熱鬧,等這陣風頭過去了,他們也就該把這些事情忘記了。”
現在這些媒體記者,反倒是站出來充當和事佬了。
可如果不是他們爲了賺黑心錢,有意添油加醋地顛倒是非黑白,許奕森又如何會成爲衆矢之的的存在?
不成想,這些人現在竟是開始倒反天罡的安慰他?
這簡直是可笑至極。
許奕森忽視了這些人的勸慰,只是不冷不淡地瞟了眼陳可怡,最終又是意味深長地看向許洛。
“你們之間的事情,就算我現在不說,遲早會有明眼人分辨清楚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勸你們,好自爲之。”
沒頭沒尾的這些話,令人捉摸不透。
娛記根本就猜不透許奕森的意思,他們也根本就沒有辦法確信許奕森當真是安然無虞的正常人。
漸漸地,也有人開始放下了手中的錄像機。
許慕辰伸出手拉扯着許奕森的胳膊,委屈巴巴地說道:“如果爸爸不願意留在醫院裏接受治療的話,那爸爸就跟辰辰回家吧?”
“以後咱們好好地在一起生活。”
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劇本”,許奕森現在是應該義無反顧地點頭。
可重來一世的許奕森,斷不會重蹈覆轍。
甚至再一次踏進這種火坑。
聽到這番話,許奕森毫不猶豫地抬起手將許慕辰從自己的懷裏推開。
“我不是你爸爸。”
“許慕辰,從今往後,你也不用再叫我爸爸。”
這話,大家倒是聽得一清二楚。
可誰人不知,許奕森和陳可怡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他現在臉不紅心不跳地戳破這種事情,難不成許慕辰的身世,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別說周遭的衆人爲此驚訝萬分,就連陳可怡本人都沒有意料到,許奕森現在竟是會這般不擇手段。
隱約察覺到旁人的注視目光,陳可怡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又怒不可遏地瞪着許奕森。
“許奕森!你鬧夠了沒有!”
“我盡可能地體諒你,這也不是你一次又一次蹬鼻子上臉的理由!”
在外人跟前,不論是陳可怡也好,又或者是許洛,甚至連許慕辰都開始學着他們的模樣,繼續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
就好似唯一的惡人,是他。
從始至終做錯事的人,也只有他一個。
“他不喜歡我是真,常年累月撒謊成性,這樣的孩子,我教不了。”
“我這樣的人,也不配爲人父。”
許奕森不急不緩地抬起手將耳麥取下來,他靜靜地注視着陳可怡時,看着她幾近崩潰發瘋的模樣,他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上一世,陳可怡便是這般看他的。
任由他知曉真相後被逼瘋,陳可怡也從未解釋什麼。
現如今將陳可怡氣急惱恨的模樣盡收眼底,許奕森只覺得心中原本堆積在一起的鬱結好似徹底散了。
“那些替我證明的視頻,我仍舊會公之於衆。”
“今天的現場錄制影像會不會發出去,這就得看陳總您的本事了。”
似是想起了什麼事,許奕森嗤笑一聲:“今後,你我只能是敵人。”
“陳可怡,許洛,來日方長,我會將你們從前虧欠我的那些,一筆一筆通通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