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禮的臉上重新多了一絲微笑,轉身就走了。
保鏢散去,薛冰冰和王媽恨不得抱頭痛哭一場……
裴昭禮修長的手拿着白色的毛巾,站在浴室外。
“你來了?”
時晚打開浴室門。
淋浴熱騰騰的水汽撲面而來,溼漉漉的手臂伸了出來。
指尖的水滴下墜,落在他的西裝褲上。
嗯,和昨晚一樣。
她還哭了。
說對不起。
不是比他還大三歲麼?怎麼連這種事情都不懂?
傻得可愛。
她站在淋浴的噴頭下,泡沫被水沖下來。
裴昭禮開始嫉妒。
嫉妒可以親吻她身體的水,毛巾,泡沫……
他昨晚也親了,她身上有一些痕跡,但根本沒有水,能親這麼全面……
“幫我沖一下頭發。”時晚的長發太密,沖起來很麻煩,她本來就很累,而且覺得這個護工很靠譜。
裴昭禮拿着噴淋,身體呆滯,緊繃,困在身體裏的欲望像猛獸一樣橫沖直撞……
他本來就忍不住,靠藥物克制自己,昨晚食髓知味,現在更是經受不了沖擊……
“啊?我嗎?”薛冰冰拿着毛巾和噴淋,一臉絕望。
她可不敢偷看少爺的老婆!
此乃死罪!
“遮住,”裴昭禮遞給她一個眼罩,
“別亂看。”
薛冰冰蒙着眼罩點頭,“少爺,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然後……
“咣當,吧唧,嘶……sorry,我不是故意的,啊砰!”
裴昭禮忍無可忍,“滾!”
裴昭禮完美地完成了給她洗頭發的任務。
只不過洗完以後,他自己也虛脫了。
“怎麼了?”薛冰冰問王媽。
“哦,給自己吃了兩顆降心率的藥才去的,”王媽說,
“結果現在心率還是超標……”
薛冰冰看着耳朵尖微紅的裴昭禮,“我看他是需要兩顆降糖藥。”
……
“我怎麼又要吃藥?”時晚的指尖拿着一顆小藥粒,輕聲問護工。
裴昭禮輕聲說,“您臉色不好看,還得再補點血。”
男人看着時晚乖乖地吃掉了那顆藥。
把避孕藥盒,扔進了垃圾桶。
父憑子貴當然是很好的一招,但現在還沒有那麼必要。
他還有機會,他想試試,讓時晚真的愛上他……
*
“少爺,您怎麼還親自逛超市啊?”
薛冰冰和王媽跟在他身後,“我們給你買不成了麼?”
裴昭禮在認真挑選紅棗,桂圓,長得最標致的豬腳。
這些東西他自己不在乎,他更討厭去公共場合,更不喜歡做飯。
但一想到是給時晚準備的,他冰冷的嘴角,就會上揚兩個像素格。
時晚的臉色的確一直很薄,很白,裴昭禮作爲“護工”,親自去了超市,給她買了紅棗,想給她補補。
男人拿着食材回家,“時小姐,時小姐?”
他想拉她一起做飯。
不需要她動手,但想要她身上的味道可以陪着他……
偌大的別墅裏,一個人都沒有……
薛冰冰和王媽飛快抱緊自己……
裴昭禮溫暖的臉色瞬間陰沉。
男人把食材丟在地上,調出了家裏的監控——
她被林朵約出去了。
酒吧。
林朵約她嫖男人去了。
昨晚嫖了他,今天去嫖其他男人了。
裴昭禮竟然笑了。
“氣笑了!”王媽聲音顫抖着,“時小姐完蛋了!她一定會被少爺關起來了的!”
薛冰冰早就跑了,“別牽連到咱們就好!”
*
北城最私密奢華的會所裏。
林朵左擁右抱,時晚的眼前,是十幾個風格不一的男模。
“你怎麼今天突然開竅了?”林朵笑着問她,
“你不是總是反對我包養小男生麼?”
林朵是時晚唯一的好友,但兩個人的性格截然相反。
時晚根本看不慣林朵對感情輕佻,隨意,每天醒在不同男人床上的態度。
但只有林朵和她玩,她要是不纏住着唯一的人,她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林朵每次逛會所,時晚都會反對,甚至長篇大論,這次,居然一約就出來了。
“你看這個,帥!”林朵指着一個男模,“這個,美!”
“這個颯!”
“那個,乖!”
“等等,”時晚攔住她,
“我還瞎着呢……”
眼睛裏滴了Herrmann的一滴汗,好像扎進去一根刺一樣。
不算疼,卻提醒着她昨晚的混亂和享受……
“哦,我給忘了,”林朵拉過來一個男模,“你給她摸摸。”
時晚一懵,“摸哪裏?”
纖細的手腕被握住,引導着她的手——
落在了腹肌上。
塊壘分明,帶着男人特有的荷爾蒙張力……
和昨晚的觸感不一樣。
這個有點……太柴了……
“不滿意?換一個!”林朵笑着又拉過來了一個。
時晚的手又被牽引到了腹肌上……
這個好像,也不對,健美教練一樣,肌肉太硬了,糙。
林朵大喊一聲,“再換!”
時晚想抽回自己的手。
搞得她像個大色女,要占所有男模的便宜一樣……
“姐妹,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人了?”林朵說,
“這麼多男模,我都看上七八個了,你一個都看不上?”
“你在比較什麼?”
時晚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Herrmann腹肌的觸感……
她不僅摸過,還貼過,還……
吻過……
她好像的確在比較……
她把Herrmann的肌肉當做標準了?
“哎,這個是新來的?”林朵笑着把她的手放在了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身上,
“你試試這個!”
時晚的靈魂好像被燙了一下。
居然和昨晚的感觸一模一樣……
包廂外,王媽和薛冰冰都要哭了!
【少爺受委屈了!!!】
【少爺是歐洲皇室第一順位繼承人啊!現在居然要扮演男模!】
【嗚嗚嗚,我哭死了……】
【白天是護工,晚上是男模,少爺還要卑微成什麼樣子!】
【但時小姐第一眼就認出他來了哎!】
不是認出來,是覺得腹肌的觸感,很勾人……
“就他了!”林朵給戴着口罩的裴昭禮塞了一張酒店房卡,
“我請你嫖男人~”
林朵拍着裴昭禮的肩膀,“伺候好我妹妹哦~”
裴昭禮皺眉,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觸摸,這種觸摸讓他覺得惡心。
但林朵是時晚的朋友,那就是他的朋友。
他從沒有朋友,想不到他第一個朋友是個讓他覺得討厭的女人……
他彎腰,一把把時晚抱了起來,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