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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
群臣面面相覷,有見過宋嬌嬌的臣屬下意識出口道:
“及笈宴上我見過你,你不是將軍府的三小姐嗎,怎麼倒聲稱自己是二小姐宋清妤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直視着同樣面色凝重的聖上。
“民女的確是將軍府二小姐宋清妤,今日所要狀告之事,也與此有關。”
聖上眯了眯眼,得到他的準允後,我撩開耳際的發絲露出銜接處猙獰的疤痕開始陳情:
“我朝歷來禁止巫蠱之術,鎮國將軍宋遠嘯以重金前往鬼市聘請巫醫,在府內行換臉巫術,此爲罪一!”
“將軍府陽奉陰違,以宋府三小姐充替二小姐嫁與六皇子爲正妃,行欺君之罪,此爲罪二!”
“將軍府書房內設有暗室,藏匿與敵國太子來往信箋,犯通敵叛國之罪,此爲罪三!”
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抽氣聲此起彼伏。
我每說一句,那些原來攀附將軍府的朝臣臉色便蒼白一分。
這三則大罪,條條都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聖上身側的太監觀其神色,尖着嗓子大駭:
“宋氏,你可知道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不是誰都有御前狀告的勇氣,但我深知,自己已經沒有退路。
將軍府對我如此不仁,那我也沒必要顧念所謂的舊情。
我重重地在地面磕了三下,舉起祖父的玉禪,字字泣血:
“民女所言句句屬實,以祖父信物爲誓,若有一字虛言,願受千刀萬剮之刑!”
這一次,上座傳來重重的咳嗽聲。
祖父是跟着先帝的開國重臣,在朝中享有極高的威望,有他的信物在,便代表我說的話更可信了幾分。
群臣間竊竊私語,立刻便有跟隨祖父的股肱重臣附議,力求重查。
聖上的臉色越聽越黑,聽到最後險些將龍椅的把手捏碎。
聽聞將軍府今日休沐,他猛地一拍龍椅,群臣瞬間跪了一地。
“立刻派人去把將軍府上下全部提來,六皇子妃也一並進宮,將軍府暫且查封,派御林軍全府搜查!”
一盞茶的功夫,爹娘和兄長已經被帶到了大殿。
宋嬌嬌戴着面紗,在蕭知凜陪同下姍姍來遲。
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知道了我所狀告之事,所以一進大殿便撲通一聲跪下,大聲高呼是我污蔑。
爹還是那副說辭,說我是發了癔症,胡言亂言。
娘和兄長跟着附和,一口咬定了是我失心瘋胡亂攀咬。
事到如今,宋嬌嬌哪裏還敢多辯,也只能更加咬死她才是宋清妤:
“陛下明察,我這三妹在府中的名聲向來不好,如今又犯了癔症才做出這許多蠢事,將軍府昨夜已經將她逐出族譜,她定是心懷怨憤,所以才在御前胡言亂語,出言污蔑!”
他們輪番的指責我,急於將罪名都安在我頭上。
但在這種時候,顯然說多錯多。
聖上沉吟了片刻,問出了關鍵:
“逐出族譜?她手裏有宋老的玉禪信物,到底是犯了什麼大錯需要逐出族譜?”
宋嬌嬌臉色一僵,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在他們支支吾吾時,娘驚慌之餘開始口不擇言,透露出真假千金之事。
畢竟我頂着宋嬌嬌的臉,他們便咬定了和我並無血緣,逐出族譜也是因爲顧念着親生女兒已經尋回。
他們越急於和我撇清關系,我越不急着爲自己辯護。
我在等。
等御林軍送來物證。
原本發現宋遠嘯和敵國通信純屬偶然。
若他們不將事做絕,我也並非不可以顧念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