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野,這都是我們一起做過的事情嗎?”林疏顏故意加大音量,確保陸宴修能聽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滿臉無辜地看着周照野:“就算失憶,也不會看到這些一點感覺都沒有吧?”
“照野,我和你,真的是未婚夫妻嗎?”
林疏顏的試探讓周照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
他伸出手,動作自然地幫她理了理發絲,“乖寶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
“畢竟來日方長,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再把之前做過的事情做一遍。”
“當然,之前沒做過的,我們也可以做。”
周照野的目光過於直白,讓林疏顏有片刻失神。
“戀愛紀念”視頻放完,司儀的聲音再度響起:"現在到了交換禮物環節。"
“有請周先生爲林小姐戴上紀念戒指!”
周照野方才還散漫的神情陡然變得認真起來。
他輕輕托起林疏顏的手,將那枚定制的戒指緩緩推入代表訂婚的中指。
戒托做成了泥坯造型,內側也別有乾坤。
上面刻着一串數字,林疏顏仔細看了看,並不明白這串數字是什麼意思。
“這是?”她奇怪地問。
周照野揉捏她的手指,“我第一次見你,就是這天。”
林疏顏更奇怪了。
周照野現在扮演的是她“未婚夫”,也就是“陸宴修”這個角色,那他說的第一次見面的日子,應該是她和陸宴修第一次見面的日期才對。
可她明明記得,她和陸宴修是在一個夏日的舞會上遇見的。
而這枚戒指上的日期,是一個冬天。
與此同時,台下的陸宴修臉色慢慢變得陰沉。
他死死盯着那枚戒指。
這不是他準備的那枚。
他準備的,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白鑽戒指。
香檳塔折射的光影裏,周照野的拇指正摩挲着林疏顏的後腰,那裏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
是他無意間發現的。
林疏顏站在周照野面前,腰間的溫熱讓她指尖微顫。
他垂眸看她,眸色深不見底。
"該你了。"
他低聲提醒她,嗓音低沉得近乎蠱惑。
林疏顏接過男戒,指尖淺淺蹭過周照野的掌心,然後將戒指戴進他的中指。
戒圈完美契合。
緊接着,司儀微笑宣布:“現在,二位可以相互親吻了。"
陸宴修手裏的杯子驟然一晃,酒液灑了些許出來。
怎麼還有親吻的事?
他們之前的流程沒有這一part啊!
他剛想問問策劃團隊怎麼回事,但是陸知瑤突然捂住胸口,神色痛苦:“哥哥……”
“知瑤,身體又不舒服了?”
陸宴修表情緊張,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就將陸知瑤攔腰抱起,大步離開會場。
盯着陸宴修步履匆匆離開的背影,林疏顏不免苦笑。
他最愛的人果然只有林知瑤。
明知道流程已經走到了她即將和周照野親吻的環節,他還是選擇爲了陸知瑤離開。
林疏顏突然覺得沒意思透了。
她擺擺手,想對司儀說算了,可下一秒,周照野修長的手指已經輕輕托住她的下頜,薄唇低頭壓下。
"閉眼。"
他低聲命令,嗓音沙啞。
林疏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周照野的氣息已經逼至眼前。
但他沒有真的吻上來,而是隔着極近的距離在錯位。
周照野的唇幾乎是貼着她的唇角掠過的,若即若離,近到他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交纏,卻又保持着最後的克制。
台下掌聲雷動,司儀的聲音適時響起。
"請二位領跳第一支舞。"
陸宴修安撫好陸知瑤回來後,剛好趕上林疏顏和周照野進入共舞環節。
樂隊奏響舒緩的華爾茲,周照野保持着恰到好處的紳士距離,掌心溫度透過輕薄的衣料傳到林疏顏身上。
"放鬆。"周照野低聲引導,指尖在林疏顏腰間輕輕一按,"跟着我的節奏。"
陸宴修站在香檳塔旁,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
陸知瑤立刻挽住他的手臂:"宴修哥哥,我們也去跳舞吧?"
"再等等。"
他微笑着拒絕,卻忍不住看向舞池中央——
那裏,周照野正帶着林疏顏完成一個漂亮的旋轉。
她此刻裙擺如水波蕩漾,姿態優美,在聚光燈下的皮膚透亮無比。
陸宴修不得不承認,林疏顏很漂亮。
可是再漂亮的人,也有看膩的時候。
他已經看了林疏顏太多年,心裏早已激不起水花。
周照野帶着林疏顏旋轉時,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垂:"你看,他們都在看你。”
林疏顏餘光瞥見陸宴修,故意往周照野懷裏靠了靠:"未婚夫不該吃醋嗎?"
周照野低笑,帶着她優雅地轉到陸宴修面前,"陸總覺得我們跳得如何?"
陸宴修無所謂地道:"很配。"
林疏顏的心,又被狠狠刺了一下。
切蛋糕環節,侍者推來裝飾着糖霜玫瑰的三層蛋糕。
周照野自然地站在林疏顏身後,虛扶着她的手共同執刀。
這個原本設計給情侶的親密動作,被他演繹得既體面又曖昧。
林疏顏佯裝鎮定地握住刀柄,周照野的手隨即覆上來。
他的掌心溫度透過肌膚傳來,指節若有似無地蹭過她的腕骨。
"握這裏。"他帶着她的手調整姿勢,薄唇幾乎貼上她耳郭。
溫熱的吐息讓林疏顏耳尖發燙,"用力要均勻。"
林疏顏微微點頭,視線卻總是忍不住瞟向陸宴修正在爲陸知瑤擦嘴的身影上。
“專心點。”周照野輕捏了一下她腰窩,喚回她的思緒。
他用銀叉挑起一顆藍莓,舉到林疏顏的唇邊,“嚐嚐?”
銀叉停在距林疏顏唇瓣半寸處,是個進退得宜的距離。
她猶豫片刻,微微前傾含住藍莓。
果汁迸開的瞬間,她聽見周照野喉結滾動的聲音。
"甜嗎?"
周照野問得隨意,目光卻鎖住林疏顏沾着果汁的唇瓣。
林疏顏下意識舔唇,看見男人眼底驟然翻涌的欲色。
那是一種獵人緊盯獵物的侵略眼神。
“甜。”
她有些呆愣地點了點頭。
周照野突然抬手,拇指擦過她柔軟的唇角:"沾到了。"
嗓音沙啞得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