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迷彩服與破平底鍋
林辰死死攥着手裏的平底鍋，指節都泛白了。那幾輛越野車一看就不是善茬，輪胎上還沾着泥塊和暗紅色的痕跡，車身上噴着歪歪扭扭的 “安全區” 三個字，看着卻比餓狼幫還像土匪窩。
領頭的是個絡腮胡，穿着件掛滿口袋的戰術馬甲，肚子鼓得像個啤酒桶，手裏把玩着一把改裝過的霰彈槍，槍管上還纏着幾圈膠帶。他斜着眼掃視着超市門口，視線在那堆方便面箱子上打了個轉，嘴角勾起一抹貪婪的笑。
“喲，這不是餓狼幫的小崽子們嗎？” 絡腮胡的嗓門比王哥還大，震得林辰耳朵嗡嗡響，“怎麼，搶東西搶到爺爺地盤上了？”
被綁着的瘦高個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說：“龍…… 龍哥，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就是來…… 來碰碰運氣……”
“運氣？” 龍哥嗤笑一聲，抬腳踹在瘦高個肚子上，“你們這幫雜碎的運氣，就是搶別人的東西？” 他又看了看林辰他們，眉頭皺了起來，“這幾個是哪兒冒出來的？”
蘇蕊往前站了一步，把林辰和王哥擋在身後，手裏的消防斧握得緊緊的：“我們是 27 樓的，路過這兒找點吃的。”
“27 樓？” 龍哥上下打量着蘇蕊，眼神像黏在她身上似的，“沒聽過。不過這妞長得不錯，比老子安全區裏那些歪瓜裂棗強多了。”
他身後的人哄堂大笑，笑聲裏透着股子不懷好意。林辰氣得攥緊了拳頭，要不是打不過，他真想一平底鍋拍在龍哥那張油膩的臉上。
“東西是我們先找到的。” 蘇蕊的聲音冷冰冰的，“識相的就趕緊走，別逼我們動手。”
“動手？” 龍哥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就憑你們三個？還有這幾個被捆成粽子的廢物？” 他舉起霰彈槍，槍口對着蘇蕊，“我給你們個機會，把東西留下，這妞跟我走，我就放你們一條活路，怎麼樣？”
“放你娘的屁！” 王哥忍不住罵道，舉起獵槍對準龍哥，“有本事你動她一下試試！”
氣氛瞬間降到冰點，兩邊的人都舉起了槍，誰也不肯先讓步。林辰夾在中間，感覺自己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頭受氣。他偷偷看了一眼蘇蕊，只見她緊咬着嘴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也很緊張。
“我說龍哥是吧？” 林辰突然開口，臉上堆起諂媚的笑，“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動刀動槍的，多傷和氣啊。”
龍哥斜眼看他：“你小子誰啊？哪根蔥？”
“我是他們的軍師，負責出謀劃策的。” 林辰拍了拍胸脯，把平底鍋往身後藏了藏，“龍哥你看，咱們都是出來混口飯吃的，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對吧？這東西呢，你一半，我們一半，大家平分，你看怎麼樣？”
“平分？” 龍哥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老子帶了十幾號人，你讓我跟你們平分？你怕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話不能這麼說啊龍哥。” 林辰搓着手，笑得像只老狐狸，“你看啊，這東西是我們先找到的，對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我們就三個人，吃不了多少，你拿大頭，我們拿小頭，意思意思就行，怎麼樣？”
他一邊說一邊給蘇蕊使眼色，意思是先穩住對方再說。蘇蕊皺了皺眉，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龍哥摸了摸下巴，好像在考慮林辰的話。他身後的一個小胡子湊到他耳邊嘀咕了幾句，龍哥的臉色變了變，突然笑了：“行，我就給你小子個面子。東西我們要七成，剩下的三成給你們，怎麼樣？”
“七成？” 王哥急了，“你怎麼不去搶……”
“王哥！” 林辰趕緊打斷他，“七成就七成，龍哥這麼仗義，我們怎麼好意思不同意呢？” 他心裏打着算盤，先答應下來，等會兒找機會溜走，總比現在硬碰硬強。
蘇蕊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可以，就按你說的辦。”
龍哥得意地笑了，揮了揮手：“兄弟們，搬東西！”
他手下的人立刻沖上來，開始往越野車上搬方便面和桶裝水。他們動作粗魯，好幾箱方便面都被摔破了，看得王哥心疼得直咧嘴。
“慢點！小心點搬！” 林辰假意叮囑，眼睛卻在掃視四周，尋找逃跑的路線。超市後面有個後門，不知道能不能走通。
就在這時，那個被捆着的粗嗓門突然喊道：“龍哥！別信他們的！他們就三個人，搶過來就是了！這妞……”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蕊一斧頭柄砸在頭上，暈了過去。蘇蕊冷冷地看着龍哥：“嘴太臭，幫你教訓一下。”
龍哥的臉色沉了沉，眼神裏閃過一絲狠厲。林辰心裏咯噔一下，感覺要壞事。
“搬完了嗎？” 龍哥喊道。
“差不多了，龍哥。” 小胡子答道。
“行。” 龍哥點了點頭，突然把槍口對準林辰，“東西我們要了，人我們也要了。”
“龍哥，你這就不仗義了吧？” 林辰往後退了一步，握緊了平底鍋，“說好的三七分呢？做人要講信用啊！”
“信用？” 龍哥嗤笑一聲，“在這世道，槍就是信用！把他們三個都抓起來，帶回安全區！”
他手下的人立刻圍了上來，手裏的槍都對準了林辰他們。王哥想開槍，卻被蘇蕊按住了。
“別沖動。” 蘇蕊低聲說，“我們不是對手。”
林辰也明白，現在反抗就是死路一條。他眼珠一轉，突然笑了：“龍哥，其實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保證比這些方便面值錢多了。”
“哦？什麼秘密？” 龍哥果然被勾起了興趣。
“這個……” 林辰故意賣關子，“這裏人多眼雜，不方便說，我單獨告訴你。”
龍哥猶豫了一下，揮了揮手：“你們都退後點。”
他手下的人往後退了幾步，但槍口依然對着林辰他們。龍哥往前走了兩步：“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辰湊到他耳邊，突然壓低聲音：“秘密就是 —— 你身後有只老鼠！”
龍哥下意識地回頭，就在這一瞬間，林辰猛地把手裏的平底鍋砸了過去，結結實實地拍在龍哥臉上。
“我操！” 龍哥慘叫一聲，捂着鼻子後退了幾步，鼻血瞬間流了出來。
“跑！” 林辰大喊一聲，拉起蘇蕊就往超市裏面跑。王哥也反應過來，對着天空開了一槍，趁着對方混亂的功夫，跟了上來。
“抓住他們！給我抓住他們！” 龍哥捂着鼻子怒吼，聲音都變調了。
身後傳來密集的槍聲，子彈 “嗖嗖” 地從耳邊飛過，打在地上濺起一片片塵土。林辰拉着蘇蕊，在貨架之間穿梭，感覺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往哪兒跑？” 蘇蕊大喊。
“後門！我剛才看到有個後門！” 林辰喊道，拉着蘇蕊拐了個彎，果然看到一扇鐵皮門，上面掛着把大鎖。
“打不開！” 蘇蕊使勁拽了拽，門鎖紋絲不動。
“讓開！” 王哥沖了上來，舉起獵槍對着鎖扣 “砰” 地開了一槍，鎖被打壞了，門 “吱呀” 一聲開了。
三人沖出門，發現外面是個小巷子，堆滿了垃圾和雜物。他們顧不上那麼多，順着巷子往前跑，身後的槍聲和喊叫聲越來越近。
“這龍哥也太不經打了，一平底鍋就暈菜了？” 林辰一邊跑一邊喘着氣說。
“你那下剛好拍在他鼻梁上，不死也得半殘。” 蘇蕊說，聲音裏帶着一絲笑意。
“那必須的，我這可是‘雷神之錘’，威力無窮。” 林辰得意地說。
他們跑出巷子，來到一條大街上。王哥突然停下腳步：“不好，前面有車！”
林辰抬頭一看，只見兩輛越野車正從前面開過來，顯然是龍哥的人抄了近路。
“完了，前後夾擊，這下插翅難飛了。” 林辰絕望地說。
“跟我來！” 蘇蕊突然拐進旁邊一棟廢棄的居民樓，“從這兒走！”
三人沖進居民樓，順着樓梯往上跑。這棟樓比他們住的環球大廈還破，樓梯扶手都鏽斷了，踩上去 “嘎吱嘎吱” 響，好像隨時都會塌掉。
他們跑到三樓，蘇蕊突然推開一扇門沖了進去，林辰和王哥也趕緊跟上。這是一間臥室，窗戶大開着，外面有個空調外機平台。
“快！從這兒走！” 蘇蕊爬上窗台，跳了出去。
林辰看着那狹窄的平台，腿肚子都在打轉。這平台比環球大廈的還窄，下面就是好幾米深的小巷子，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快點！他們追上來了！” 王哥催促道，也跳了出去。
林辰咬咬牙，心一橫，也爬上窗台跳了出去。他剛站穩，就聽見身後傳來 “砰” 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空調外機上，濺起一片火花。
“我去，這是要趕盡殺絕啊！” 林辰嚇得魂飛魄散，跟着蘇蕊和王哥沿着平台往前跑。
平台盡頭是另一棟樓的窗戶，蘇蕊一把推開窗戶跳了進去，林辰和王哥也緊隨其後。他們穿過這間屋子，從另一扇門沖出去，繼續往樓上跑。
就這樣，他們在幾棟樓之間穿梭，像三只靈活的猴子，身後的槍聲和喊叫聲漸漸遠去。跑到第七棟樓的時候，他們才停下來喘口氣。
“應該…… 應該甩掉他們了吧？” 林辰癱在地上，感覺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蘇蕊趴在窗戶上往下看了看，搖了搖頭：“還沒，他們還在下面搜。”
林辰的心又提了起來：“那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吧？”
“等天黑。” 蘇蕊說，“天黑了再走，不容易被發現。”
三人只好在這間屋子裏躲了起來。這是一間兒童房，牆上還貼着動畫片海報，地上散落着幾個破舊的玩具車。林辰拿起一個變形金剛，上面的漆都掉光了，零件也不全了，但他還是玩得津津有味。
“沒想到你還喜歡這個。” 蘇蕊看着他，嘴角帶着一絲笑意。
“小時候沒錢買，只能看着別人玩。” 林辰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現在居然撿了個現成的。”
“這世道，什麼都變了。” 蘇蕊嘆了口氣，“以前隨手可得的東西，現在卻成了奢侈品。”
王哥靠在牆上，拿出那半包紅塔山，抽出一根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說起來，那個龍哥的安全區到底是啥地方？聽着好像挺厲害的。”
“不清楚，” 蘇蕊搖搖頭，“以前聽人說過，在城東那邊，有個挺大的幸存者聚集地，好像是以前的一個工廠改造的，裏面有不少人，還有武裝力量。”
“那他們爲啥還要出來搶東西？” 林辰不解。
“誰知道呢，” 王哥吐了個煙圈，“說不定是人太多，糧食不夠了。”
三人沉默了，各自想着心事。窗外的天漸漸黑了下來，夕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紅色，看着格外淒美。
“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蘇蕊站起身，“天黑了，他們應該撤了。”
三人小心翼翼地從樓上下來，果然沒看到龍哥的人。他們沿着小巷子往回走，一路上格外小心，生怕再遇到什麼危險。
走到半路，林辰突然 “哎喲” 一聲，蹲了下來。
“怎麼了？” 蘇蕊趕緊問。
“腳崴了。” 林辰疼得齜牙咧嘴，剛才跑太快，沒注意腳下的石頭，“媽的，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看看。” 蘇蕊蹲下來，借着月光查看他的腳，“腫了，挺嚴重的。”
“沒事，小傷，能走。” 林辰想站起來，卻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別動了，我背你。” 蘇蕊站起身，彎下腰。
“啊？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 林辰臉都紅了，讓一個女生背自己，也太沒面子了。
“少廢話，再磨蹭天就亮了。” 蘇蕊不由分說，一把將林辰拉起來，背在了背上。
林辰只覺得一陣香風襲來，蘇蕊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泥土氣息混合在一起，意外地好聞。他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多想，雙手卻下意識地摟住了蘇蕊的脖子。
“你輕點，勒死我了。” 蘇蕊嗔怪道。
“哦，對不起對不起。” 林辰趕緊鬆開手，臉更紅了。
王哥在旁邊看得直樂：“我說你們倆，能不能注意點影響？這兒還有個單身狗呢。”
“閉嘴！” 蘇蕊和林辰異口同聲地說。
王哥識趣地閉上了嘴，嘿嘿笑着走在前面開路。
蘇蕊的力氣比林辰想象的大得多，背着他走了半天也沒喊累。林辰趴在她背上，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後背的起伏和步伐的節奏，心裏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暖暖的，癢癢的。
“我說蘇蕊，你以前是不是練過啊？力氣這麼大。” 林辰沒話找話，想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以前送快遞，經常扛大件，練出來的。” 蘇蕊喘着氣說，“你也真是的，看着不胖，怎麼這麼沉？”
“我這是肌肉，結實。” 林辰得意地說。
“是肥肉吧。” 蘇蕊嗤笑一聲。
兩人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路遠了。王哥在前面時不時地回頭看看，臉上總是掛着曖昧的笑，看得林辰心裏直發毛。
快到環球大廈的時候，蘇蕊突然停下了腳步：“等一下，前面好像有人。”
林辰趕緊睜開眼睛，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環球大廈門口站着幾個黑影，手裏拿着武器，正警惕地看着四周。
“是小鵬他們！” 王哥認出了他們，“看樣子是在等我們。”
三人鬆了口氣，快步走了過去。小鵬看到他們，激動地跑了過來：“蕊姐！王哥！你們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我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 蘇蕊把林辰放下來，揉了揉肩膀。
“這位是？” 小鵬注意到林辰一瘸一拐的，好奇地問。
“他腳崴了。” 蘇蕊簡單解釋了一句，“我們進去說。”
衆人回到 27 樓，張嬸趕緊端來熱水，小李和那個年輕女人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問他們遇到了什麼。
蘇蕊把今天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大家聽得心驚膽戰，時不時地發出驚呼。
“我的個乖乖，那個龍哥也太不是東西了，居然言而無信。” 張嬸氣得直拍桌子。
“就是，還好林辰聰明，用平底鍋拍了他一下，不然你們就危險了。” 小李說。
提到平底鍋，林辰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必須的，我這‘雷神之錘’可不是蓋的。”
“行了，別得意了。” 蘇蕊白了他一眼，“這次算是僥幸，下次可沒這麼好運了。那個龍哥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得趕緊想辦法。”
“想啥辦法啊？” 王哥皺了皺眉，“他們有槍有人，我們根本打不過。”
“要不我們搬家吧？” 年輕女人提議，“換個地方住，他們就找不到我們了。”
“不行，” 蘇蕊搖搖頭，“現在到處都不安全，換個地方說不定更危險。而且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這兒收拾好，搬起來太麻煩了。”
大家都沉默了，誰也想不出好辦法。林辰看着大家愁眉苦臉的樣子，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有個主意。” 林辰說，“我們可以聯合其他樓層的人，一起對抗那個龍哥。”
“聯合其他樓層的人？” 蘇蕊皺了皺眉，“以前試過，他們都不願意惹麻煩。”
“現在不一樣了，” 林辰解釋道，“那個龍哥連餓狼幫都搶，說明他胃口很大，遲早會找上其他樓層。我們可以去跟他們說，唇亡齒寒，如果我們被滅了，下一個就是他們。我就不信他們不怕。”
大家都眼前一亮，覺得這個主意可行。
“我覺得林辰說得對。” 王哥點點頭，“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聯合起來總比單打獨鬥強。”
“那我們明天就去試試？” 小鵬問。
“嗯，” 蘇蕊點了點頭，“王哥，你跟我去 30 樓找趙叔，他以前是警察，說話有分量。林辰，你腳崴了，就在家歇着，跟張嬸他們一起整理一下，看看還能找到什麼能用的武器。”
“沒問題！” 林辰拍了拍胸脯，雖然腳疼，但心裏卻幹勁十足。
接下來的幾天，蘇蕊和王哥忙着去其他樓層串聯，林辰則在家養傷，順便幫張嬸他們整理物資。他發現這棟樓裏藏着不少好東西，有幾瓶沒開封的酒精，一盒生鏽的鐵釘，還有半桶機油，都能派上用場。
林辰還發揮自己的專長，重新制定了一套物資管理制度，誰貢獻多少就能換多少東西，公平公正，大家都挺滿意的。以前亂糟糟的交換記錄，現在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條，一目了然。
“小林啊，你可真是個能人。” 張嬸看着新賬本，笑得合不攏嘴，“以前我總記不清誰換了啥，現在一看就明白了。”
“這都是小意思。” 林辰得意地說，“以前我管着好幾億的賬呢，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那你以前肯定是個大老板吧？” 年輕女人好奇地問。
“算是吧。” 林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現在也很厲害啊，” 年輕女人笑了笑，“沒有你，我們的賬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呢。”
林辰心裏美滋滋的，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在這個團隊裏的價值。以前他覺得錢是萬能的，現在才明白，被人需要的感覺比賺錢更讓人開心。
第五天的時候，蘇蕊和王哥回來了，臉上帶着疲憊，但眼神裏卻透着興奮。
“成了！” 蘇蕊一進門就大喊，“30 樓的趙叔、25 樓的李大爺，還有 18 樓的那幫年輕人，都同意跟我們聯合了！”
“太好了！” 林辰激動地從床上跳下來，忘了腳疼，差點摔倒。
“慢點，你的腳還沒好呢。” 蘇蕊趕緊扶住他。
“我們一共聯合了五個樓層，差不多有五十多個人。” 王哥說，“趙叔還找到了幾把以前的警用手槍，雖然子彈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這下我們就不用怕那個龍哥了！” 小鵬興奮地揮舞着消防斧。
大家都歡呼起來，壓抑了幾天的氣氛終於變得輕鬆起來。林辰看着蘇蕊臉上的笑容，感覺比陽光還燦爛。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困難和挑戰。但他不再害怕，因爲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有蘇蕊，有王哥，有張嬸，有這棟樓裏所有的人。
只要大家團結一心，就算是再崩壞的都市，也能建立起新的秩序。林辰握緊了手裏的平底鍋，感覺這破鍋比他以前用過的任何奢侈品都珍貴。因爲它不僅能擋子彈，還見證了他們的勇氣和希望。
夜色漸深，環球大廈裏卻燈火通明，雖然只是幾支蠟燭和手電筒的光，但在這黑暗的都市裏，卻顯得格外明亮，像一顆頑強跳動的心髒，充滿了生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