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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伸出手,指尖金光流淌,拂過我千創百孔的身體。
傷口飛速愈合。
“現在說願望。任何代價我都擔,他們欺人太甚了。”
我知道他的意思,但我搖了搖頭。
“我想死。”
神仙瞪大眼睛。
我對他笑了笑:
“我想變成鬼魂。我自己的仇,自己報。”
神仙還想說些什麼,我卻輕聲打斷他,
“我知道我本來就快死了。胃癌晚期。不如你幫我,也沒那麼痛苦。”
神仙眼眶通紅,盯着我看了很久,終於鬆了口。
“......好。”他聲音沙啞,
話音未落,他的指尖凝出米粒大小的金光,點在我眉心。
我頓時感覺身體轟然一輕。
我飄浮起來,看見病床上蒼白安靜的我。
我動了動“手”,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斥在魂體之中。
心念微動,我飄向牆壁,毫無阻礙地穿了過去。
真的......自由了。
“還有,”神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他飄到我身側,神秘地壓低聲音,
“我再給你開個小灶,特許你,能讓凡人看見你。想什麼時候顯形,隨你心意。”
我眼睛一亮。
“謝謝。”
神仙別過臉,揮揮手:“快去。我看着。”
我的第一站,是市中心最昂貴的私立醫院頂層VIP病房。
蘇薇薇正半躺在寬敞的病床上,懷裏抱着一只雪白活潑的小狗。
顧承澤坐在床邊,把蘋果切成小塊遞到她嘴邊。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房間,溫馨得刺眼。
我飄在病房中央,心念一動,魂體由虛轉實,在病房中央顯形。
“看來,蘇小姐恢復得不錯啊。”
蘇薇薇驚叫一聲,小狗從她膝頭跳下。
她瞪着突然出現的我:
“姜魚?你怎麼進來的?快出去!”
顧長風也站起身,皺眉掃視我,神色不悅:
“出去,你不知道薇薇要靜養嗎。”
他向前一步,擋在蘇薇薇身前,指向門口。
蘇薇薇在他背後定了定神,眼中的心虛轉爲輕蔑:
“長風,她該不會還惦記那顆心髒吧?阿姨的心,可在小白那兒跳得好好呢。”
她抱起身上一點傷疤都沒有的小白狗,等着看我崩潰。
我沒說話,只向前一步。
僅僅一步,室內的氣溫就驟降。
顧承澤眉頭皺得更緊:“姜魚,別發瘋。最後說一次,出去。”
蘇薇薇似乎也察覺到我態度的異樣,那毫無溫度的眼神讓她心底莫名發毛。
“長風......她、她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
我輕聲重復,“還有更不對勁的。”
抬手,朝顧承澤方向隨意一拂。
無聲無息。
下一瞬,顧承澤如被巨力擊中,猝然飛起。
“砰——譁啦!”
他後背撞碎實木門,狼狽不堪地摔在外面的走廊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直接昏死了過去。
蘇薇薇徹底呆住了。
我緩緩轉向她,再次飄近。
“現在,”我輕聲問,“能好好聽我說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