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何玉柱費了好大的勁才從失去女神的陰影中慢慢走出來,他重新振作精神,決心要在這四合院兒裏掀起一番風浪。他暗自思忖着,等改革開放之後,一定要混得風生水起,出人頭地。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緒後,何玉柱開始仔細梳理目前的狀況。現在已經是 1957 年的年底,自己才 22 歲,正值青春年華,風華正茂。而且,自己尚未結婚,家裏還有一個 13 歲的妹妹。他們住在南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中院,正房是他的住所,妹妹則住在中院的東廂房,與易中海相鄰。

雖然這幾間房子都是何家的私房,但產權卻都在何玉柱的父親何大清名下。何雨柱本人在紅星軋鋼廠擔任廚子,屬於正式職工,這份工作在這個時代還算得上體面。

想到這裏,何玉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信:“嗯,傻柱的條件其實還挺不錯的嘛!現在只要擺脫院裏那幾個吸血鬼憑借自己的知識和能力想過上好日子是很容易的事兒,一切都還來得及!”

等等,五七年年底!何玉柱突然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根據他的記憶,五八年糧食產量將會大幅下降,食物供應將變得極度緊張,甚至連溫飽都難以保證。更糟糕的是,接下來還會遭遇三年自然災害,情況會變得更加艱難,連老鼠都被餓死了。

雖然何玉柱是紅星軋鋼廠的大廚,但他也無法避免飢餓的困擾。盡管不至於餓死,但也絕對吃不飽飯。更讓人難以忍受的是,那三年裏人們所吃的食物幾乎都不能稱之爲食物。農村地區的人們甚至連樹皮和草根都吃光了,而四九城裏的情況雖然稍微好一些,但也沒有什麼好東西可吃。帶玉米芯的棒子面已經算是上等的食物了,而且最多只能讓人吃到半飽。想要吃好一點,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何玉柱作爲一個現代人,哪裏吃過這樣的苦啊!而且他的嘴巴還很叼,本身家裏條件也好,兩天不吃好的就會渾身不舒服。可在這個年代,別說兩天了,兩周只要能見到點兒葷腥就不錯了,等到了五八年下半年倆月也未必能見到一點葷腥。想到這裏他不禁擔心自己會不會在那三年自然災害中餓死。

這個開局簡直就是地獄級別的難度啊!何玉柱心裏暗暗叫苦,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頂。哪怕是讓自己直接穿越到電視劇開頭棒梗偷醬油的那個場景也總比現在這個情況要好得多啊!來到這個連吃飽飯都成問題的年代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成問題,這可真是太坑人了!

何玉柱心裏不停地咒罵着西方死神和黑白無常,然而,罵歸罵,他對此卻毫無辦法。眼看着天已經亮了,何玉柱只好強打起精神,從床上爬起來,然後去洗了把臉。

原本,他還想着弄點吃的來填飽肚子,可當他看了一眼家裏的存糧後,心裏忍不住又罵了起來:“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傻柱,你好歹也是軋鋼廠的廚子,家裏怎麼連點像樣的吃食都沒有呢?你看看,這都是些什麼啊,這能吃嗎?這玉米面上還帶着玉米芯的,這是棒子面吧!我小時候吃的憶苦飯都比這個好的多。”對於這種食物,何玉柱實在是提不起任何興趣。

何玉柱皺着眉頭,憑借腦海裏原主的記憶找到了原主平時放錢的盒子。本來滿懷希望,然而,當他看到盒子裏那可憐的十幾塊錢時,心中的失望和憤怒瞬間涌上心頭。

“就這麼點錢?幹了這麼多年,竟然只攢下來十幾塊!”他忍不住心裏又罵道,“這原主也太廢物了吧!”

何玉柱本來很生氣,覺得原主太廢物,這已經不知道是他今天第幾次罵原主了。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傻柱爲什麼叫傻柱不是還是因爲好蒙嗎,原主的錢大部分都被易中海和賈東旭以各種名義借走了。易中海總是說擔心原主亂花錢,所以要幫他保管,還時不時地以聾老太太想吃點好的爲由,讓傻柱孝敬孝敬老太太掏錢去買食材給聾老太太做飯。賈東旭則常常以給棒梗或秦淮茹需要補身子的名義向原主借錢,當然從來沒有還過。甚至,偶爾秦淮茹也來找原主借過幾次錢,更可氣的是憑借記憶何玉柱發現秦淮茹來借錢是傻柱最開心的事兒。

“這原主也太傻了吧!真是只傻舔狗,這麼明顯的小伎倆都看不出來,還真不愧叫傻柱!”何玉柱氣得直跺腳。

原本,他還打算拿錢去買點好吃的,但看到這麼少的錢,他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把裝錢的鐵盒重新收了起來。不過他把這筆賬記上了,到時候一塊兒算。

何玉柱惱火歸惱火但還得順應這個時代去上班!何玉柱在新社會家裏條件不錯,就沒上過班兒。可是來到這個時代自己初來乍到,對這裏的情況還不是太了解,自然是不敢輕易亂來。沒辦法,盡管這時候時間還早,但他還是決定餓着肚子去上班,看看廠裏有沒有什麼自己喜歡吃的東西。至於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他壓根兒就沒有想起來。

此時時間尚早,何雨柱慢悠悠地走到四合院門口,正準備出門,卻與三大爺閻埠貴撞了個正着。

不得不說,這閻埠貴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狐狸,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精明勁兒。然而,他的精明似乎有些過頭了,對誰都算計,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也不例外。在他的影響下,孩子們也有模有樣地學着算計他人,也算計家人,導致家裏人之間的親情蕩然無存。

閻埠貴一見到何雨柱,臉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熱情地打招呼道:“喲,柱子,今天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了,怎麼這麼早啊?平時你不都是別人都走了你才去上班嗎?今天這是要去哪兒呀?”他看着挺熱情但語氣中明顯有嘲笑得味道。

何雨柱本來心情就不太好,聽到閻埠貴的詢問,更是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這還用問嗎?大早上的,我除了去廠裏上班還能去哪兒?”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了,留下閻埠貴一個人在原地發愣。

閻埠貴顯然沒有料到何雨柱今天會如此不客氣,他愣了一下,等反應過來時,何雨柱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他頓時覺得有些下不來台,於是沖着何雨柱的背影嚷嚷道:“好你個傻柱,大早上的吃了槍藥啦?居然敢這樣跟我說話!你還懂不懂長幼尊卑啊?你還懂不懂禮貌啊?”

閆埠貴站在原地,嘴裏正罵罵咧咧地數落着何雨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老閆,你這是怎麼了?大早上的這麼大火氣,這是跟誰呀?”

閆埠貴猛地一回頭,只見易中海正慢悠悠地朝他走來,旁邊還跟着他的愛徒賈東旭。

“還能跟誰?”閆埠貴沒好氣地回答道,“就是那個傻柱唄!我剛才遇到他出門,好心好意地跟他打個招呼,結果呢,他居然毫不客氣地懟了我一頓,真是缺乏教養!你說氣人不氣人?”

易中海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之色,何雨柱可是自己教導的,閆埠貴這樣罵他缺乏教養這不是罵自己嗎。但易中海城府很深,他擺了擺手,安慰道:“老閆呀,這麼點兒小事兒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傻柱那孩子就是這樣,嘴巴沒個把門兒的。你這麼大歲數了,又是長輩,犯不着跟他生氣,回頭我好好說說他。等下班兒回來了,我讓他來給你道個歉,你看這樣行不行?”

閆埠貴聽易中海這麼說,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些。他知道何雨柱最聽易中海的話,既然易中海都發話了,晚上自己就等着何雨柱上門道歉吧。不過,他嘴上還是不肯示弱,繼續嘟囔道:“老易呀,這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然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但是這道歉可不能少,咱們得讓他知道尊重長輩的道理!”

閻埠貴本來還想說道歉就要有點兒誠意讓何雨柱不能空着手來。不過再一琢磨,傻柱現在的情況他也了解,傻不拉幾的,雖然賺錢了,工資也不低,但兜裏比臉都幹淨,根本榨不出什麼油水來,於是便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易中海見狀,趕忙笑着說道:“老閆,你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柱子這孩子雖然有時候混不吝,但本質上還是個好孩子,我發話了他肯定會聽的。”

閻埠貴看着易中海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心裏不禁暗暗罵道:可不是嘛,那傻柱都快成你的狗腿子了,你說東他不敢說西,也就只有傻柱那個傻小子才會被你玩弄於股掌之中!

易中海和賈東旭見沒別的事兒便又一同往廠子走去,路上賈東旭突然想起了早上的事情,有些疑惑地對易中海說:“師父,您說傻柱今天怎麼走得這麼早啊?他平時可從來沒有這麼早離開過,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易中海不以爲然地擺了擺手,笑着回答道:“能有什麼事情?柱子呀,是直腸子,沒那麼多彎彎繞。你呀,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的,好好上你的班就行了。”賈東旭聽師父這麼說,覺得也有道理,便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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