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糲的大掌緊緊抓住柔嫩的小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一點一點的揉捏,像要把它揉進骨子裏,讓兩者合二爲一。
男人的手掌是那麼大,包裹着她的小手,掌心的薄繭粗糙又堅硬。
隨着男人的揉捏,酥麻感隨着手指一點一點向全身漫延,蘇阮又有那種渾身發軟、動也動不了的感覺了。
阮明軒輕輕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和蘇梅對視了下眼神。
某人還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呢,哼,都是他年輕時玩剩下的。
洗個碗,把蘇阮洗得氣喘籲籲,她羞澀地鑽進了房。
顧振國心虛地揉了揉鼻子。
“那個,媽,喜糖還剩了有吧?”
“有有有,還剩不少呢?”
“那我拿點回去,等會去送給幾個熟人。”
“行,你都拿上。”
蘇梅沖阮明軒使使眼色。
老阮,剩下的喜糖你都放哪了?咱倆去收拾收拾,包起來,讓小顧帶回去。”
阮明軒一拍腦袋。
“我放廚房了。”
“喜糖你放廚房幹嘛?”
“我不是怕有老鼠嘛,廚房裏有罐子,我裝到罐子裏了。”
“你呀,淨操不該操的心,還不快帶我去?”
證都領了,不能讓女婿吃點肉,總得給他喝口湯吧!
夫妻倆心照不宣地一唱一和往廚房去了,把空間留給小倆口。
顧振國心領神會,抬腳就去敲蘇阮的房門。
“軟軟,我進來了。”
蘇阮坐在床邊,正絞着胸前的麻花辮。
父母的對話她早就聽見了。
傍晚回來得時候,她明明看到老爸把喜糖隨手放到他倆那屋的桌子上,動都沒動,擱這睜眼說瞎話。
再說,她家廚房是跟隔壁鄰居兩家共用的,小得不能再小,哪來的空罐子?
家裏的僅有的罐子,也是在他倆那屋床底下。
這是父母想給她和顧振國獨處的空間呢!
但是昨天在招待所的那個吻,實在太嚇人了,她有些怕跟顧振國單獨待在一起。
正想着怎麼拒絕呢,顧振國已經進了屋,並隨手關了房門。
蘇阮嚇得騰一下站起來,支吾道:“我,我房間有點小。”
顧振國目光在房間內巡視了一遍。
嗯,確實是小。
之前幾次經過,只在門口匆匆一瞟,這次終於能光明正大地進來了。
這是一個典型的小姑娘臥室。
裏面放着一張窄窄的單人床,目測還沒1米寬,一張小書桌,一個小衣櫃,單人床和書桌的距離僅僅只能放下一張方凳。
單人床上鋪着粉色的床單,疊着青花的毛巾被,掛着白色的麻布蚊帳。
整個房間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像初夏梔子花的香味,是他之前在蘇阮身上聞到過的味道。
“這就是你從小長大的地方?”
蘇阮手指繞着辮子、低着頭。
“不是。這房子是我上初中的時候才分的,小時候住的是筒子樓,那才小呢!”
就一個單間,兩張床中間就掛了個布簾子,廁所水房都是公共的,做飯是在門口的過道。
顧振國走過去,從身後將蘇阮摟在懷裏。
“辛苦你了。部隊給我分的家屬院,雖然不大,但有三個房間,還有前院和後院。”
從小在筒子樓長大,蘇阮的夢想就是將來能住上寬敞的大房子。
她還記得,搬到這個小院的那天,是那麼的高興,她終於擁有自己的小房間了。
三間房,還有前院和後院,只有她和顧振國兩個人住,該是多寬敞啊!
他一間,她一間,還有一間可以做書房。
這樣想想都挺美,蘇阮在顧振國的懷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
“真的?”
“真的。鑰匙都拿到了,就是來得急,房子還沒收拾,等着你回去布置呢!”
“那咱倆回去一塊兒布置。”
“好”
顧振國說完這個好字,嘴唇就朝眼皮底下的耳垂親去。
蘇阮的右耳垂後,有一顆小小的紅痣,很是誘人。
熟悉的酥麻感從耳垂傳來,蘇阮整個一激靈。
“別,我爸媽在呢!”
“我進來的時候,爸媽已經出門去散步了。”
顧振國一邊吻着小巧的耳垂,一邊將小姑娘的身體掰過來,急切地想去捕捉那思念已久的紅唇。
就在即將要碰到時,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姑娘發出抗議。
“不要,你昨天都把我親疼了。”
“我今天輕一點。”
顧振國抓住蘇阮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的眼睛。
嘴唇一點一點地吻着她的手指,從大拇指,到小拇指,挨個地含在嘴裏、吻遍……
還沒有親嘴,蘇阮就已經全身軟成一灘水,嘴唇微微張着,喘息不止,手也抖動不止。
顧振國緩緩放開了她的手,繼而用粗糲的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頰,在蘇阮的注視下俯身、低頭,含住她的唇。
沒有上次的急切粗暴,他吻得輾轉反復、舒緩綿長。
蘇阮都要沉醉在這個吻裏了,她雙手不由自主地圈上男人的勁腰,仰着頭配合着,與他共舞……
咳咳咳
正當兩人吻得難解難分時,一陣咳嗽聲從門口傳來。
扣扣,緊接着是兩下敲門聲。
“軟軟,太晚了,讓小顧早點回去休息。”
熱吻中的倆人身體一震,清醒過來。
蘇阮將顧振國用力一推,尷尬地撲到床上。
“我爸媽回來了,你快走吧!”
“好,我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顧振國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嘴唇,鎮定地整理了下上衣,平復下心中的躁火,在老丈人丈母娘雙雙的注視中走出房門,打了聲招呼。
阮明軒站在院子裏,指着遠去的顧振國。
“你看看他,一副貓偷着腥的模樣。”
蘇梅用力擰着丈夫胳膊上的肉。
“你當年,可比他還能偷。”
這一擰,讓阮明軒一陣燥熱,他暗暗捏了一把媳婦依舊挺翹的屁股。
“阿梅,以後就真的是咱們的~二人世界了。”
蘇梅紅着老臉啐了丈夫一口。
“呸,老不正經。”
“那你喜歡我正經,還是喜歡我不正經……”
顧振國拎着喜糖,自行車卻騎往食品廠的方向。
他昨晚就打聽到了,那個跟蘇阮相親的齊同學,是食品廠廠長的兒子。
他淡定地將喜糖交給門口保衛處。
“麻煩請轉交給你們齊廠長的兒子,就說他的老同學明天結婚,邀請他明天中午12點去國營飯店參加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