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房間內響起門的輕合聲。
許昭青沒回答,目光落在照片上,思緒卻在回憶那雙烏潤的眸子。
一種酸澀感涌上心頭,直達喉間。
許昭青喉結滾動了下,眼中泛起類似心疼情緒的薄霧。
她瘦了。
……
溫蘿也沒想到那麼巧能遇見許昭青,那個在貧民區總是把自己護在身後的鄰家哥哥。
溫蘿搖了搖腦袋,重新專注起眼前的工作。
富麗堂皇的大廳內,打扮靚麗精致的男男女女互相舉着酒杯推杯換盞。
不遠處還有着專業樂團在奏着典雅優美的鋼琴曲,華麗精美的吊燈將地面上的大理石都照的鋥亮。
溫蘿穿着侍應生的馬甲,站在光線昏暗的角落隨時爲客人服務。
酒店經理本來看她臉上有傷沒想招溫蘿的,可看在溫蘿年輕和態度真誠,心中一軟,破格把她招了進來。
但只允許溫蘿站在角落裏,說是經驗不足容易招惹到客人什麼的。
倏然,交談的聲音漸熄,人群都朝着同一個方向看去。
溫蘿垂着眼,心中早已經知道答案,果然,一道清冷好聽的嗓音在人群中脫穎而出。
“夏總,我對你跟你女兒都沒興趣。”
裴知循冷淡地掃了一眼面色僵硬的夏總,目光觸及到對方那張油膩膩的臉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惡。
夏總額角冒出了點冷汗,周圍人隱隱的嘲笑聲讓他有點下不來台面,但他又不敢惹怒裴知循。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就想探探口風,哪知道就被青年直接點名了出來。
而周圍原本在看到夏總上去攀談的躍躍欲試的人群,在聽到裴知循的話後,都把小心思消散了個幹淨。
人要臉樹要皮,何況他們這種上流社會。
正當夏總無措到面色漲紅時,裴知循旁邊的男人開口了。
“夏總你不是說還有朋友在等你嗎?”
夏總一愣,立馬反應過來,連忙點頭稱是,維持着基本禮儀道別後,匆匆離開了這裏。
裴知循皺了下眉,看向一旁滿臉無辜的男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句。
“裴臨珩,裝嫩並不適合你。”
聽到他的話,裴臨珩被氣的笑了一聲,“裴知循,你又是怎麼跟你親舅舅說話的?”
裴知循瞥了眼裴臨珩,沒回答,只是一味地喝着紅酒。
但那眼神中卻分明寫着:那又怎麼樣?
裴臨珩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估計會被對方氣的肺疼,剛準備離開一個侍應生就迎面撞了過來。
霎時,酒杯砸到大理石地面的清脆刺耳聲響徹整個大廳,不少人紛紛往這邊看。
溫蘿終於抬眸,心道,來了。
可看到被撞的人是誰後,眸中有些疑惑。
怎麼會是裴臨珩?
裴臨珩看着被酒水灑溼的衣服,微微皺了皺眉。
但想到撞的並非他一個人,身爲醫生的道德素養,讓裴臨珩暫時壓下了內心的煩躁。
然而在看到侍應生那張臉時,他的眉心狠狠地皺了下。
語氣也冷淡了下來,裴臨珩輕瞥一眼對方的腿。
“你怎麼在這兒?”
似乎意識到自己闖禍了,沈皎臉都羞紅了,頭低低的垂着,嘴巴張張合合地說不出一句話。
見她這副模樣,裴臨珩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而裴知循則一臉事不關己地站在一邊,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本來在接待客人的經理,在看到發生了什麼後,魂都要嚇飛了。